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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孩子,娘知道再也拦不住你,也不可以再拦你。因为,你答应了冯毅,要照顾云儿一辈子的,而今云儿却惨遭不幸。还有,那些长年累月为我警卫的弟兄们,我们也不可以辜负他们的亡魂。但是,正如你自己所说的那样,你与猴子只是先潜往青岛,绝不能单独动手。娘回到老家,会尽快动员村里的小伙子们参军入伍的。”林依依内心叹息一声,再也不敢坚持提出要随凌南天走了,因为这次背负的血仇,实在太深了,实在是有愧于冯毅的在天之灵,有愧于一帮卫士多年警卫照顾自己的情谊。
而眼下的形势,也只能拥兵自重,无兵则无权。
林依依当了二十年的贵妇,自然也知这个道理。
于是,她语重心长,再三叮嘱凌南天一番。
“嗯!孩儿谨记娘亲教诲!路洋是老军官了,由他训练新兵,孩儿一百个放心。娘,上船吧,咱们一起划舟北岸,然后找马车来,择机北上。”凌南天点了点头,要离开母亲了,终是依依不舍,可带着母亲走,又始终施展不开拳脚,万般无奈之下,他只有劝说母亲先回老家大峰山下。
众人随即上船,划舟急驰东北面。
微湖夕照,渔舟唱晚。
苇浪翻波,绿减红瘦。
夏走秋至,景色颇为不同。
“三少爷,听你之前说过,似乎要投韩复榘的,现在为啥不找他?倘若他能答应咱们,杀马彪、诛凌向天,可以起到事半功倍之作用啊!”小舟晃荡,路洋由船舱走至船头,不解地问凌南天。
“此一时,彼一时。今凌向天乃山东副主席,韩复榘纵与其无瓜葛,又岂敢能动他?胶东乃是刘珍年主政的一块小地盘,马彪当青岛市长兼警备司令员,而不是与凌向天在一起。我估摸着,这可能是老蒋安排的两粒棋子,也就是说凌向天与马彪并非投靠韩复榘,而是投靠老蒋的。而凌向天与马彪均与韩复榘有仇,韩复榘此人是有仇必报。但是,他一下子也不敢拿凌向天、刘珍年、马彪怎么样,因为他在山东,也算是立足未稳。所以,我们可以趁马彪与凌向天分开的机会,先宰了马彪,拿着马彪的首级,再去找韩复榘。当然了,最重要的是咱们要有势力,要有枪杆子。而大峰山就在韩复榘的眼皮底下,所以,路洋,你不能暴露咱们的势力,更不能暴露咱们的枪杆子。你这支新兵队伍,将是我的一把尖刀,必要时,可以扎进韩复榘或是凌向天的心脏。”凌南天一直立于船头,是在思考,不是在观景,所以,他马上就给路洋一套充足的理由,他还很形象地打了一个比喻。
“嗯!卑职明白。三少爷,您放心,一旦猴子到达大峰山,我必准备好一支队伍给您,到时,您说打哪里,卑职就率部往那里冲锋。”路洋明白了,并握拳向凌南天言誓。
“那就好,快要靠岸了,你和我娘一定要小心,要注意安全。为防我娘哭哭啼啼,我一下船就跑,所以,你先回舱里,陪我娘聊聊天,不要让她感觉到船已到岸,等我与猴子走了,你们才下船。另外,我和猴子的枪,都留给你们三人防身。”凌南天点了点头,并提出不向林依依道别了。
“嗯!”路洋感动地点了点头,明白凌南天意思,而且,凌南天想带枪入青岛城,恐怕也无可能。
他转身走入船舱中,奉命陪林依依聊天,把心中的故事,把所听到的笑话,全说出来,逗得林依依与小雅大乐,还真不留意船已到岸。
凌南天与猴子离船而去,回眸之际,又情不自禁地一阵泪下,却也咬交牙,不向林依依道别,然后,便迅即跑离岸边,消失于芦苇荡里。
等林依依发现不见了凌南天,怒斥路洋,又哭哭啼啼之时,已无济于事,只能乔装,按计行事,奔赴济南,回归大峰山下。
凌南天离开微山湖,一路北上,昼伏夜行,因身无分文,幸好猴子在旁,可以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填填肚皮,不成问题。
但是,因之前几个主政山东的军阀,都是苛政猛于虎,导致民贫村困,大量田地荒芜。
此次大战,更是造成兵祸之害无穷,民不聊生,饿殍遍野。双方将士战死于野,不得掩埋的尸骨,处处皆是,触目惊心。
第340章 天涯歌女
大战后的鲁中、鲁南一带,相当萧条。
很多小镇的商铺都关了门。
凌南天与猴子两人,偶尔想偷只鸡来吃,都不可能。
两人风餐露宿,又无钱买马匹,唯有徒步行走,多宿山野,多走羊肠小道。
行走半月,两人又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
最后,凌南天嫌步行太慢,狠下心来,终于抢了两匹马,这才策马扬鞭,快速奔向青岛,可是因为之前徒步走了半月,这样下来,总共也走了一个月。
仲秋之时,他们俩人才至青岛城外。
恰好当天,便是马彪正式上任之时,青岛里外,全是官兵荷枪实弹地戒严,警察开道。
凌南天与猴子两人,衣衫褴褛,自然难以靠近马路,只能在人群外观看坐着轿车、警察开路官兵警戒的马彪耀武扬威地入城。
青岛三面环海,地势东高西低,多丘陵。
话说马彪荣任青岛市长兼保安司令员,甘如龙任青岛警察局长,游言丰任副局长,游言志任巡捕长。
三人接到任命状,便率所部人马,耀武扬威地进驻青岛。
万余兵马,自然驻扎于城外,从中挑选了一批兵员,作为警察,入城办公巡捕。
马彪上任的当天晚上,城中殷商、地主、买办,还有些日本商人,都前来祝贺。因为曾被日军战领过,在中原大战中,少遭炮火轰击及兵痞的横行,青岛城内,颇为繁荣。
夜晚的青岛,多情美丽。
黄包车夫,多聚集于热闹场所,如新世界夜总会、花花世界俱乐部、乐翻天咖啡厅、迎春楼、市政中心、迎宾广场、日商协会、英法领事馆、警察局大楼前、青青百货大楼等地。
大街小巷,一些报童,在大喊着卖报、号外号外的。
一些年青学子则是三三两两,说说笑笑。
不时有轿车、自行车、马车来来往往。
也些有乞丐,沿街乞讨。
卖花姑娘,娇叱甩卖。
“好哥哥,上来呀!”
“唔,干爹,好久没来看小乔了!”
“乌公子,把小荷忘了吧?上次,你把小荷双腿都弄弯了,到现在也合不拢,你今夜要赔偿哦!”
迎春楼上,花枝招展的女郎,不停地向楼下经过的行人招手卖笑,楼下迎客的姑娘,与殷商、财主、富家公子打情骂倩,搂搂抱抱,一起走进楼内。
“三少爷,咱俩身无分文,怎么办?肚子咕咕嘟嘟地叫了。”猴子与凌南天两人,并肩走在街头上。
猴子手抚肚皮,侧目而视凌南天,叫起饿了。
“呆会再说吧,天无绝人之路。”凌南天肚子也饿,但是,很是冷静,不急于找饭吃。
两人边走,边观察街头情况,发现街头便衣密布。
市区中心的新世界夜总会。
莺歌燕舞,热闹非凡。
殷商包围,财主献媚,歌女作陪,好言入耳,觥筹交错,频频碰杯,马彪、甘如龙、游氏兄弟,皆是喝得满脸通红。
舞台浪漫,灯光变幻。
“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哎呀哎哎呀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家山呀北望,泪呀泪沾襟,小妹妹想郎直到今,郎呀患难之交恩爱深,哎呀哎哎呀郎呀,患难之交恩爱深,人生呀,谁不,惜呀惜青春,小妹妹似线郎似针,郎呀穿在一起不离分。哎呀哎哎呀郎呀,穿在一起不离分———”
变幻莫测的灯光之下,新世界夜总会的台柱歌女、芳当韶龄的李菲菲粉红色紧身上衣,白色短裙,妆容精致,美貌靓丽。
她在其他六名歌女的伴舞下,一展金嗓子,唱响一曲“天涯歌女”,载歌载舞。
霓虹旋转,舞女们搔首弄姿,甚是迷人。
令人心酸,催人泪下,发人深省。
也让人欲说不能,欲罢还休,欲哭无泪。
“好!啪啪啪啪啪———”
李菲菲一曲歌罢,满场掌声骤起,欢声雷动。
“谢谢捧场!明晚再见!”
只可惜,李菲菲只唱一曲,歌罢便登台谢场,向台下躬身一辑,便转身而去,圆臀晃动,给台下纸醉金迷的军政要员、殷商财主留下无限的想像空间。
“来人,把那个歌女,给本市长叫过来,陪酒!今夜,就让她留在本市长身边,不要走了。”马彪首掌大权,又有些醉意,便朝身边的游言丰大喝一声。
“是!”游言丰赶紧起身,立正敬礼,转身欲走。
“慢!”新世界夜总会的老板杜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