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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端着一碗草药胶,握着木汤匙,盛着一小勺刚熬好的草药胶,一旁忐忑不安地等着路洋为林依依取出子弹。
手术未动,凌南天则是扶着林依依,并在她嘴里塞进一件干净的破布,防她喊叫及咬破舌头。
凌南天已是满头是汗,心头甚是惶恐不安,怕一着不慎,便失去相依为命的慈母。
路洋扯开林依依背部的衣服,望着她红肿的香肩,咬咬牙,凝神屏气,蓦然将剪刀扎入林依依的伤口处。
然后,他将剪刀一分,伤口裂隙更大了。
刹那间,林依依伤口处的脓血粘稠而流,附近的肌肤都因发炎而腐烂了。
“啊唔唔———唔唔唔———”林依依在疼痛中醒来,哀号起来,泪流满面,汗如雨下,满脸痛楚,浑身乱颤,拼命挣扎,全身抽搐。
好在,她嘴里塞进了一条布巾。
“娘,别动!别乱动!我们在为你疗伤,早点把子弹取出来,你就可以早点康复了,也不会让孩儿担心受怕了,娘,你忍着点,很快的,很快的———”凌南天死死地箍着她的双臂,按住她,不让她动,含泪柔声劝说。
待脓血滑流一会,路洋可见钳在林依依肩部骨头里的子弹,便伸出两指,伸进伤口处去。
他双目一闭,咬咬牙,两指一夹,将子弹夹了出来。
“嗤———”一股血柱从林依依的伤口处溅喷而出,激射至路洋的脸上,溅得路洋脸上全是鲜血。
路洋将剪刀取出一扔,又抓起长马刀,挖割林依依伤口周围的腐烂肌肉。
小雅将一勺草药胶塞进她的伤口处,并在周围涂抹起来,然后拿来干净的毛布,包扎她的伤口。
林依依此时又痛晕过去,全身汗湿。
难为她了,当了二十年的贵妇人,现在如此受苦受痛,确实很难承受的。
凌南天坐于床沿,翻转母亲的身体,捏开她的嘴巴,张叶端一碗草药汤过来,一勺一勺地往林依依的嘴里灌。
众人忙活了大半夜,林依依终于退烧了。
凌南天、路洋、小雅三人,这才松了口气。
“少爷,请问何时启程去青岛?”韩长寿见处理林依依伤口完毕,便急着问凌南天。
“呵呵———你们出去谈吧!”小雅见状,既好气又好笑,便朝凌南天、路洋、韩长寿下逐客令,她要陪林依依睡觉了。
“韩先生,没那么快,得等我娘能起来走动的时候。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走路?你别急,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办到。还有哦,我家有些护院会过来,到时我们一起上路。你看看这山这湖,有什么珍禽异兽?我们想打一些来,熬汤给我娘滋补一下,方便她快点康复。”凌南天拉着韩长寿,走出房门,便低声而语。
“哦,也对。这样吧,天一亮,我领你们上山下湖去。”韩长寿闻言,感觉有理,想着要让林依依快速康复,便也同意领凌南天与路洋去打猎。
翌日一早,他便领着路洋去打猎了,果然打来珍禽异兽,连韩长寿一家及附近村民都吃上肉了。
如此过了半月,林依依终于可以自己走动了,天天吃着珍禽异兽,身体恢复也快,俏脸上又能泛起红晕了。
韩长寿又来催凌南天快上路,启程去青岛。
他穷得连路费也没有,又怕战乱祸害,想搭凌南天的顺风车,也想路上得到凌南天的照应。
可是,凌南天的脸色,却渐渐地凝重起来,也沉默起来。因为路洋每天都去他们曾经下船烤鹿的地方等候猴子,却始终不见猴子回来。
是猴子出事了?还是猴子趁机逃跑了?
又或是冯云出事了?济宁、腾州、枣庄出事了?
不仅仅是凌南天,甚至于林依依、小雅、路洋都变得沉默起来。二十多天过去了,不见猴子回来,肯定是出事了,只是不知道哪一头出事。
韩长寿一家有肉吃了,较少来催凌南天启程上路,但是,他也是天天催,只是每天只催一次。
“娘,有件事,孩儿要与你商议一下。孩儿想请路洋、小雅陪你回外公外婆的老家去,孩儿乔装到济宁打探一下情况,云儿没有消息,实在让孩儿揪心啊!请娘亲恩准!”这日黄昏,凌南天牵着林依依,在路洋、小雅、韩长寿的陪同下,又来到了微山东北面,等候猴子回来,凌南天终于开口向林依依提议了。
第337章 生死两茫茫
夕阳犹如刚沐浴过的一只巨大火球,慢慢地落在了微山湖的西面,沉了下去。
晚霞似火,在微山湖蒙上了一拢粉红的轻纱。
秋风骤起,天地凉爽。
绿叶渐黄,青草渐枯。
眨眼间,又过去了二十多天。
林依依的身体完全康复,脸色也好多了。
她身子消瘦了些,却显得更为优美动人。
她虽然人到中年,却仍然是容貌闲雅,额秀颐丰,明艳出众。
真应了一句古语:天生丽质难自弃!
“不!咱娘儿俩会合了,就不要再分开了。你放心,这段时间,娘亲在小雅的陪同下,常常偷练枪法,如有需要,娘亲也陪你上战场。还有呀,别瞧娘亲不起,娘亲昔日在凌家,也曾玩过枪,当然,那时候是贪玩,枪法不太准。这十多天来,娘打光了小雅两把手枪的子弹了,枪法开始有些起色了,十发子弹,至少有两发可以命中目标了,相信会有那么一天,娘亲一定能帮上你的忙。”林依依却是死活不肯离开爱子,还把自己私自练枪法的事,告诉凌南天。
这就表明,她往后就是要坚定地与凌南天在一起的,无论是生,无论是死,母子决不分离。
她心想:自己都两次家破人亡了,我再也不能失去儿子了。只有陪着南天,他才不敢亲自上战场去冒险,唯有如此,才能确保天儿平安。
“哦,好!太好了!”凌南天岂敢反对母亲的提议,只能违心地答应,违心地称赞林依依了。
“南天,娘亲在你身边,是不是拖累你了?让你施展不开拳脚?不过,南天,你是三军统帅,无须亲上战场,运乔迁帷幄就行,能决胜千里就行。”知子莫若母,林依依能感觉出凌南天的应付之言,便又反问一句,也趁机劝说凌南天。
她的目标,始终是不愿爱子亲上疆场厮杀。
“没有!真的没有!娘亲在孩儿身边,孩儿就有力量,就会有更多的妙计,就能让将士们更多地打胜仗。”凌南天心头一凛,赶紧回话。
“好!那就好!那就好!”好话听着舒服,即使是听儿子的话,也是一样,林依依登时笑逐颜开。
“路兄弟,你能否教教老哥,也让老哥练练枪?”韩长寿闻言,急侧目而视路洋,也请求练枪。
差不多两个月的相处,他感觉凌南天、路洋、小雅、林依依都挺和气的,根本不是此前他遇上的那些国军官兵那种盛气凌人、欺男霸女的鸟样。
此时,路洋、凌南天、小雅、林依依,均换上了韩家村的农服,均是身穿满是补丁的粗衣布,亦都晒黑了,从表面上看起来,倒象是村民村妇。
只是,曾是富贵人家,身上始终有股华贵的气质。
但是,他们都穿着粗布衣,倒显得更平易近人了。
“哈哈哈哈———”
韩长寿此言一出,众人均是大笑起来,感觉韩长寿傻得很可爱。
就瞧他这身子板,也能练枪,与人厮杀?
“别笑!别笑!不瞒诸位,在下曾参加过护国战争,也曾当过兵,那时候是反对袁世凯称帝,在下负伤了,自己从战场上逃命回来的。哪哪哪,你们看我腰间的枪伤疤痕———”韩长寿却在笑声中,说出一番令人震惊的话来,并当即除裤,捋起上衣,转身给众人看。
林依依与小雅急急转过身去,才不想看他那黑不溜秋的瘦身板。
“哟,原来是老前辈呀!好啊,老英雄来的。那你当过兵,枪法也应该不错呀?”路洋一看,果然是枪伤的疤痕,便将信将疑地反问了一句。
凌南天则是不语,心里感觉挺不安的,似乎心头总有一天不种不祥之感,无心搭理韩长寿。
“唉,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路兄弟,行不行呀?好歹,老哥对你家夫人也有救命之恩呀!”韩长寿叹了口气,也反问路洋一句,并挟恩示报。
凌南天闻言,又是心头大震:看来,我必须报答他,必须领他去青岛找他的女儿韩丹了。否则,恐怕此人永远都不会再理国军官兵了。
看来,挽救官兵的形象,得从我凌某人开始做起来了。
“行啊!韩先生,你别急,等我那弟兄回来,路某一定安排专人,教你打枪,并送一把手枪给你用。我家弟兄的枪,全是德国造的20响哦。”路洋听出味道了,想想也是,便也答应了。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韩长寿闻言,乐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