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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个人才,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给甘珠是个颜色,甘珠忙上前扶起了她:“你这是干什么?咱们福晋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啊?最是明察秋毫的,你跟着福晋那么久了,怎么还不了解这个?放心吧,福晋不会冤枉人的。”
柳叶含泪点头,哽咽道:“谢谢福晋。”
雁姬看着她,柔声道:“快擦擦眼泪吧,瞧你这可怜的模样。”颇有深意的看了眼何嬷嬷,“今天的事,我一定会查的清清楚楚,你要没错,我自然不会冤枉你。但你要是有错,哼,那我也容不得你!”
何嬷嬷被雁姬看得不自在,正要说话,柳叶又急急忙忙的跪下了,激动道:“谢福晋。”登时何嬷嬷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福晋,您这是什么意思?”何嬷嬷涨红了脸,不服气的梗着脖子恼怒道,“福晋这是怀疑我冤枉这贱丫头吗?我是为了厨房的事来找您回话的,这丫头拦着不让见,还说我没事找事,来打扰您清静。天可怜见的,我在福晋身边伺候时间不长,实在是不知道福晋的作息,这丫头当时要是说了福晋看书不喜人打扰我也不会硬要进去,可她偏伶牙利嘴地挤兑我……福晋,我也是在这府里伺候了十几年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被个小丫头反驳,我、我……还请福晋做主啊。”
什么叫倒打一耙,雁姬总算是见识到了,也亏得何嬷嬷脸皮能这么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还脸不红心不跳的有模有样的,要不是知道她是个什么东西,雁姬指不定就相信她了。她也不生气,只叫她起来:“你们两个都说自己没错,这一时半会儿我倒不好说了。”挥挥手,拦下了就要分说的何嬷嬷,雁姬笑道,“好在这院子里也不止你们两个,还有其他当差的,叫来问问,也就清楚了。”
何嬷嬷的脸登时就白了。
既然要审问,雁姬就让人带着何嬷嬷柳叶一起进了屋子说话,又把前面负责洒扫当值的丫头们都找了过来,问她们有没有看到方才何嬷嬷和柳叶争执的场景。要说也是这何嬷嬷倒霉,她在哪儿吵不好,偏要在雁姬房间门口大喊大叫闹事。雁姬刚进门,带的丫头又不多,府里的下人还没有完全收服,这要是别处,跟她久了的丫头们还会帮她说话,可这是什么地方?这是雁姬的屋子,当差的都是她陪嫁过来的,一心都是向着雁姬和柳叶的,何嬷嬷又最是嚣张跋扈,这些日子,可把她们都得罪惨了,这会儿还不乘机死命作践她?当即就有人大声回道,说是何嬷嬷一见柳叶不让她进屋,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破口大骂柳叶是贱蹄子,不开眼,污言秽语,难以诉诸于口……还说何嬷嬷态度怎么嚣张,威胁柳叶要再敢拦她,就把她拉出去卖了……
七嘴八舌的,听得何嬷嬷脸上半死血色也无,冷汗淋漓而下,雁姬的脸也越来越阴沉。等她们说完,雁姬狠狠一拍桌子:“何嬷嬷,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何嬷嬷兀自撑着,还不肯认错:“她们、她们都是一伙的,当然帮柳叶那个贱蹄子说话!”
“呸!”雁姬冷哼一声,“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难道我这院子里的人都跟你有仇不成,所有人一起来诬陷你?你说她们帮柳叶一起撒谎?我看是你满嘴谎话才对!挡着我的面都敢一口一个贱蹄子贱丫头的,在背后还能有好话了?!”何嬷嬷被她的疾言厉色吓得还没回过神,又见她缓了口气,接着道,“你也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今儿你要能说出一个能让我满意的理由,我就饶了你,否则,欺瞒主母,仗势凌人,不守规矩,我非好好罚你不可!”
何嬷嬷本来就没多少才干,不过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仗着统领府里没主子管束,才胆子越发大了起来,此时被雁姬这么一喝一骂,吓得腿都软了,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就是想不出一个好借口来,只能支支吾吾的,不停冒着冷汗。
雁姬也不急,慢慢的端了一边的茶小口小口啜饮着,只时不时瞄何嬷嬷两眼,换来她更紧张的模样。
终于,何嬷嬷撑不住了:“福晋饶命,小的一时糊涂,忘了规矩,才多说了两句,求福晋看在小的在府里伺候了十几年的份上,饶了小的这一次吧。”倒是没了刚才死倔的样子,软下了身段。
雁姬闻言叹了口气:“何嬷嬷,你要我怎么说你才好。就像你说的,你是府里的老人了,怎么还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来?我房里的丫头,自然是我说了算的,就是有错,也该我来罚。你倒好,人都还没错呢,你就敢教训上了?!”
何嬷嬷赶紧磕头谢罪:“小的知道错了,还请福晋,看在小的是初犯的份上,饶了小的这一次吧。”都到这份上了,不承认也不行了。何嬷嬷一边磕着头,一边想到雁姬软绵的性子,只要自己多可两个头,碍着以往的情面,雁姬怎么也该从轻处置吧。
雁姬拧起了眉,初犯?哼,她的飞扬跋扈,早是出了名的,府里几个丫头没被她教训过,现在还有脸说初犯?今天她不好好处罚这个狡猾的东西,她这主母,以后也别想挺直腰杆了。“你方才说,是厨房有事,你才来找我回话,是什么事啊?”
“咦?”冷不丁雁姬会换了话题,何嬷嬷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直觉就实话实说了,“福晋要吃锅烧鸡,家里没有小雏鸡了,这菜做起来也怪麻烦的,到时候还要去采买,想请福晋换个菜色!”
“哈~”雁姬怒极反笑,“好个何嬷嬷,好你个狗奴才!我竟不知道,下人竟然还有嫌主子要做的菜麻烦的。怎么着,我要吃道锅烧鸡,就是为难你们了?又是没材料,又是先麻烦的!”
何嬷嬷再蠢也知道雁姬是动了真怒了,吓得忙道:“福晋息怒,奴婢这也就是一说,不是府里正好没鸡了……奴婢这就回去叫人去采买去。”
雁姬冷笑一声:“统领府每月支出一大笔的厨房开支,现在居然连最简单的鸡肉都没了?你当我是傻子吗?”叫过了甘珠,“你带着人去厨房看看,今天我倒要好好查查,我们统领府每个月支出去的银子,都花哪儿去了,怎么这么些日子,我要什么,就这个没有,那个也没有的!”就是要查账了。
何嬷嬷这会儿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好好地,她跑这儿来干什么啊,不就是吃只鸡吗,她有什么好不愿意的,后院鸡笼还关着十几只呢,她随便抓那只回去都是吃,为什么要舍不得呢?这会儿好了,甘珠过去一查,就什么都完了。再想到还没有弄好的厨房开支账本,她忙扑过去抓住了雁姬的腿:“福晋,是奴婢错了,是奴婢错了,是奴婢偷懒不想上街去采买,才弄得食材短缺了。奴婢知错了,奴婢这就出去采买。”
雁姬一脚踹开她:“你居然偷懒?亏我往日还以为你是好的,居然还做出这种事来。看来今天我还非得好好查一查不可了,不然,还不知道府里有多少像你这样貌忠实奸的。”叫过甘珠,“去,把所有管事和嬷嬷都给我叫过来,还有所有的账目,今天,我要好好查查,清理门户!”
何嬷嬷闻言只觉眼前一黑,差点就撅了过去。福晋这是,要彻查家务啊。那她们,不是都要到大霉了?而这事,还是她挑出来的……这下,她该怎么跟其他人交代?!
雁姬是早有准备,而那些管事和嬷嬷却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所有的手段都来不及使出来,就被雁姬一锅端的全查抄了出来。雁姬花了整整一个下午,翻出了各个管事嬷嬷的罪名,再一一对质了,一个个全拉下去打了十板子,捆了扔柴房里,等着罗恪回来发落。
“这还有什么好发落的,你看着办就是。”听说自家的府里竟然还有这种刁奴,雁姬想吃点什么都干推三阻四的,罗恪差点没翻脸,只恨不得把这些刁奴打死才好,一听雁姬问起该怎么处置,狠狠道,“敢欺到主子头上,当真是好大的狗胆!”
罗恪把所有事都交给雁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