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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姑娘请。”
那jīng壮的汉子没有废话，伸手虚引。
水玲珑抱拳说道：“有劳王师兄了。”说着，也没介绍董库，顺着一道门户就迈上了台阶。
不是向里？
董库不漏痕迹的看了眼拐弯那边，昏暗的光线下，那边也是条同样两米见方的通道。
走过那人身边，董库颔首一礼，跟着水玲珑迈上了台阶。迈上台阶的一刻，他听到了身后门户关闭的声音。
上了台阶，出口已经打开，门口站立俩人，一个身材壮硕，一个矮小jīng悍。见到水玲珑俩人后，那个矮小的汉子举手一礼道：“水姑娘跟我来，先生正等着呢。”说着，看也没看董库，转身向外走去。
董库跟在水玲珑的身后，透过昏暗的光线，通过走路的步伐，他看出前面那人十个内家高手，比刘忠强的多了。
这人如此多的高手护卫，怎么后世没有一点听闻？按说对方既然不喜欢rì本人，总该在这沦陷了十四年的伪满弄点动静吧，不可能籍籍无名啊！再说，有这么多高手，就算想置身事外恐怕也难免跟rì军发生冲突吧，虽然小rì本后期很安静，真当自己国家来经营了。
琢磨着，三人穿过了一个个夹弄，走过一道道小巷，辗转转悠了近十分钟，才在一处院落门前站住。
领路的汉子上前轻轻了敲了几下门，三短两长，显然是约定好的暗号。
难道是地下党？
董库看到对方如此小心，他暗自判断。不过，在门开的一瞬间他又推翻了这个判断，因为，这些人身上江湖气息浓重，并不是地下党那种带有书香气的铁血味道。而且那个地下通道显然经营了有些年头了，并非近两年能完成的浩大工程。
门开了后，那短小jīng悍的汉子伸手虚引，并未说话。
门内一个四十多岁的农家大婶把着们，机jǐng的的看向左右。
董库跟着水玲珑迈步闪进了院门，在身后院门关上的一刻，他也看出了这是一家普通住家。
矮小jīng悍的汉子没有跟着，似乎他的任务已经结束。而那个大婶则步履矫健的领先向房门走去。
又是个会武术的，难道民间高手都跑这来聚会了？
看到那大婶矫健沉稳的步伐，董库震惊不小，一路遇见的几人都是练家子，这让他对要见自己的神秘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大婶拉开房门，掀开里面厚厚的帘子，默不作声的让到了一边，眼睛审视的仔细打量了董库几眼。
董库泰然自若，跟在水玲珑的身后走进了门内。
一进门，雪亮的嘎斯灯下，董库诧异的发现，这里窗户上都蒙着厚厚的帘子，显然不是为了保暖，应该是为了遮光和隔音用的。
收回目光，董库看向正对门口八仙桌旁坐着的人。
这就是那个神秘人吧。
第82章秉烛夜谈
桌前坐着的人大约五十多岁，白面无须，董库和水玲珑进屋，也没起身，依旧坐在那里品茶。
“百师叔，这就是我跟您提过的那人。”水玲珑恭谨的说道。
“哦？”
那人这才转过头来，目光在董库身上一扫而过，微笑着说道：“不知可有兴趣陪老朽喝杯茶？”
“叨扰了。”
董库没有客套，走到那人对面坐下，接过递来的茶杯，轻饮一口。
一股清香入口，董库不由脱口赞道：“好茶！先生这是雨前龙井吧？”
“哈哈！小哥到是让老朽吃惊了。杀伐果断，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却对品茶同样有心得。”那人哈哈一笑，如数家珍的说道：“小哥队伍人数十人以上，训练有素，你本人善于易容术，看得出连眉宇之间的距离都改变了，显然属于高级易容，身手了得，内外家都擅长，曾经在大黑山剿灭一支dú lì编制的rì军搜山小队，在蜜蜂山灭掉两支dú lì编制的搜山rì军，在大和镇先后灭杀一支小队、一个dú lì编制的中队，在虎头村附近灭杀百余人，大和镇留下陷阱，毒杀rì军一个中尉，外加一百多人。宝清三百多人的开拓团尽数诛杀，老幼皆灭，悬书杀一贫民十倍还，军营炸平，少尉南村光一被开膛破肚。”
说道这里，那人喝了口茶，顿了下，没理会吃惊的董库，接着说道：“数rì后，佳木斯制造了惊天血案，毒杀rì本军民八万多，三万多中毒者，半月前，在密山到宝清的途中袭杀一名少佐，抢夺了物资，在老龙头山林里轰杀rì军六千余人，逼的神山优弥中佐前几天险些剖腹，今天，小哥却安然无恙的赤足坐到了老夫面前，可见小哥神人也！”
董库越听越震撼，眼前这人似乎是跟着自己，见证了自己所做的一切一般。要说佳木斯血案是自己所为，顺便被猜测到宝清开拓团事件，有水玲珑在旁还可接受，可其他的他居然都能说出，并列举出关键人物和级别。除了双鸭山和鸡西两件事情他没说以外，自己来到这个时空所做的基本上都被说遍了。
他扭头看向旁边站立的水玲珑，想从她那里得到答案。可他除了看见水玲珑同样吃惊的表情，和眼中迸shè的异样神采外，并没有理会自己询问的眼神。
就在这时，那人轻轻的说道：“小哥，你不用看水丫头了，她并不知道除了佳木斯以外的这些信息，既然小哥不否认，那就说明老夫说的不差了。”
董库闻言转回头来，一拱手，张嘴要问，那人却摆了下手说道：“老夫江湖人送外号百晓生，年轻的时候也有朋友称呼老夫为鬼谷子，可老夫怎敢以神鬼莫测的鬼谷子先辈的称呼为称号，到是这百晓生老夫默认了？”顿了下，不待董库说话，他接着说道，“老夫姓柳，名败城，字牧之，不过，这名字估计江湖上还记着的已经不多了。”
董库听出了这人话语中英雄垂暮，抱负未展的萧索之意，曾经获得中文系研究生学位的他瞬间明白了柳败城字牧之的含义。
败也有破的意思，先败而后胜，败也比破更含蓄。牧之，有戏看逐鹿的感觉，合在一起就是败而牧之，看他人风景，自得jīng彩。
董库知道这人必然有故事，而且绝不是什么党派人士，看得出，纯粹是江湖内的人物。
“先生，能否借盆清水，先生既然如此坦诚，董库怎好藏头露尾？”
柳败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而是轻轻的一拍手。
少顷，门帘一掀，之前那位大嫂一手端着一个铜盆一手拿着条毛巾走了进来。大半盆的清水，加上那明显厚重的铜盆，这位大嫂却如手里无物，轻松的像端饭碗一般，走到旁边的椅子旁轻轻放下，将毛巾折叠一下搭在了盆沿，无声的退了出去。
董库起身告了声罪，自兜里掏出一瓶洁白的粉末倒出少许，沾水化开揉在了脸上，停留了几秒，在水玲珑期待的注视下，用水将脸上的伪装洗掉，露出了疏朗的面容。
水玲珑美目在董库转过头来的一刻，睁得大大的，这个面容跟她猜测的相去不远，且还要俊朗。
柳败城侧目看了眼水玲珑，老成jīng的他怎么会看不出水玲珑的状态？他微微一笑说道：“小哥真够爽快，不知道小哥如此俊才谁家的女子有福气拥有啊？”
董库笑了笑，拱手说道：“先生谬赞了，在赶走rì寇之前，小子没有成家的打算，也不想让世间多个寡妇。”
董库的话音落下，水玲珑面现狂喜，满眼的星星直冒，激动的不能自已。
“咳咳！水丫头，时候不早了，你跟刘婶休息去吧，我跟小哥唠会。”说着，转头看向董库问道：“不知道小哥可有兴趣陪老夫秉烛夜谈？”
“正有此意，到是打扰先生休息了。”
董库的话音未落，水玲珑扭捏的说道：“师叔，让水丫头留下给你们添茶倒水吧，人家还不困呢。”
柳败城看了眼董库，又看了眼面sè桃红的水玲珑，善解人意的笑了笑说道：“小哥不介意的话，你就留下吧。”
董库看了眼水玲珑不介意的说道：“先生如果没有不方便之处，小子不介意水姑娘留在这里。”
水玲珑雀跃了一下，紧接着吐了吐舌头，安静的坐在了一边，视线落在董库的脸上，再也挪不开了。
柳败城没再看水玲珑，他端起茶壶给董库续上，直接说道：“小哥有大将之才，杀伐果断，佳木斯的举动虽然有伤天和，但以杀止杀，对于倭寇却是最好的办法，如此魄力实在是让老夫佩服。”
“小子只是想少牺牲一点而已，为此甘愿背上骂名，此举也是无奈。”董库无奈的说道。
“兵者诡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