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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得好好的。”孟有田突然转过头来,对秦怜芳灿烂一笑,“这不仅是我要做到的,希望这也是所有我在乎的人能做到的。”
秦怜芳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孟有田的意思,人质威胁,绝不能让鬼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得逞。她苦笑了一下,孟有田真正在乎的有谁呢,他的家人,至亲,但不好说包不包括他的朋友。因为如果是那样,他即使想救,也会力不从心吧?
“藏得好好的。”孟有田站起身,轻轻拍了拍秦怜芳的肩膀,“别忘了自己是个女人,冒险的事情少做一些。”
秦怜芳心中一热,自己也是他所在乎的人,只凭这点,她便觉得很是满足了。
“放心啦,人家身上带着枪呢!”秦怜芳拍了拍腰里,笑道:“我会留一颗子弹给自己,绝不会当俘虏,也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为什么怕给我添麻烦?”孟有田突然坏坏地挤了下眼睛,“你心里有什么别的想法?”
“什么想法?”秦怜芳纳闷地微蹙秀眉。
“嗯,我想你是怕我去救你。”孟有田很自信地点了点头,“那样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你欠我的。你欠我的,就意味着我要什么都行。嗯,我要什么,你明白的,对吧?”
秦怜芳撇了撇小嘴,但在孟有田咄咄逼人的目视下却歪转了头,略有些慌乱地捋了捋额前的头发。
“我要你——”孟有田拉长了声音,歪头捕捉秦怜芳的目光,直到秦怜芳不得不眯起猫眼,斜着和他对视,才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你—别—那—么—高—尚—无—私,因为那一点也不可爱。”
秦怜芳愣了一下,好似摆脱重负般地长出了一口气,不解地问道:“其实,如果说我高尚无私,那是不对的,而且我觉得只是在思想上,在行动上,我做得实在是太少了。而你呢,做了那么多高尚无私的事情,却好象很讨厌——”
“不,我做的事情不是高尚无私,而且我的内心是极度自私的。”孟有田抬手打断了秦怜芳的溢美之辞,“男人心,海底针,你不了解我。等到将来你了解了,或许会——算了,不说了。在这个世道,先努力好好活着吧!”
“未来?未来我们会打败日本侵略者,会让全国的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会解放全世界受苦受难的人们。”秦怜芳很自信地说道:“难道你对此表示怀疑?对未来很担心?”
孟有田苦有所思地望着秦怜芳,然后轻轻抿起了嘴角,淡淡地说道:“过好现在的每分每秒吧,要比坐在那里担心未来强得多。好了,我该去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在天没亮的时候赶去黑林子。”
秦怜芳觉得跟孟有田已经拉近了距离,但突然一下子又疏远开来。她有些后悔,是不是自己说的大道理让孟有田有了反感。因为孟有田说过,别那么高尚无私,那样一点也不可爱。
“孟大哥,你要小心,注意安全。”秦怜芳看孟有田向前走去,不由得关切说道。
“放心,等我胜利的消息吧!”孟有田没有回头,只是抬了抬手。
望着孟有田逐渐远去的背影,那略带瘸跛却很坚定的步伐,秦怜芳心中翻腾,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
第三十九章 寂静杀机
清晨伸出两手,迅速拉开了蓝色的天幕,苍白的月亮悄悄退到了山上。树林被薄雾吐出来的一层乳白色的气雾包裹着,曙光象一块变幻莫测的白台布绷在天空。
夜来的露水,把草丛润得湿漉漉的,一滴露水从枝叶上滑下,在孟有田的眼前落了下来。他的裤子和衣服的大半已经被露珠沾湿,在清晨的显著的静寂中,连最轻微的声音也听得见。
尽管人质被释放的信号还没有收到,尽管对决的时间还没到,但孟有田和余新江早在凌晨便潜入了黑林子。而且,他相信斋藤和助手也在这座大林子里,也就是说,对决已经开始。两个对两个,男人之间的战斗,勇士与侵略者的战斗。并不是什么一诺千金,而是双方都想致对手于死地,结束这可能会拖延很久的煎熬。
在视线受遮蔽,在极为寂静的树林,耳朵要比眼睛更有用处。孟有田微眯着眼睛,仔细辨别着各种微小的异响。而余新江则在距离他二十多米的地方,缓缓转动着枪口,用瞄准镜在仔细观察。
金红色的太阳把他那美丽的金发撒上广阔的大地,唤醒了沉睡的原野、山林,小鸟叽叽喳喳,用宛转的啼声迎接玫瑰色的黎明女神。雾气被迅速驱逐,原先田野上的模糊不清的斑点,变得越来越清晰。
对决的双方都在等待,而对于孟有田这边来说,应该更为自由一些。如果鬼子不释放人质。他们可以悄悄地撤出;如果发现鬼子使诈,他们也可以随时中止这场战斗。这无疑将使斋藤丧失最好的干掉孟有田的机会,所以,在心理上孟有田他们应该占有一定的优势。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远远的山顶上突然升起了一溜黑烟,这意味着人质已经安全,对决真正开始了。
“啪勾!”林子中响起了枪声。带着挑战的意味。
“啪勾!”在孟有田的手势下,余新江也向天发出一枪。
从枪响的声音判断,孟有田估计双方相距应该有二里多地。但这只是直线的距离。在树木和杂草的阻隔下,再加上不断的移动,距离和方位将不断改变。是一场真正的捕猎游戏。
谁将成为猎手,谁会成为猎物,智慧、勇气、毅力、技能的综合考验,输的一方将流血,将丧命。狗屁的书写传奇,孟有田并不没有这种奢望,但嗜血的冲动,杀戮的激情,战斗的欲望,才是支持他的动力。
缓慢的移动。交替掩护,孟有田和余新江开始变换阵位。尽管这场对决才刚刚开始,敌人离得可能很远,但两个人都不敢有丝毫的疏忽大意。
林子里危机四伏,杀气重重。越是看不到的东西越是可怕,谁也不敢放松警惕,小心地移动,接近,试探着。
……
被铁箍破的脚胫,血肉模糊。带脓的血水不断地流下来;被老虎凳折断的腿无力地耷拉着,折断的骨头令人心悸地刺出肉外;乳x房肿得紧梆梆的,钢钉只留出了一点点头;被烙焦的皮肉,如同剥去一层皮……
即便是有些心理准备,当人质回来之后,人们也被日本鬼子毫无人性的残暴所激怒,切齿痛骂。
女伤员坐也坐不住,躺也躺不下,只好微侧着身子靠在车上的被袱上,每一次颠动都是一阵钻心的疼痛。她在敌人面前没掉过眼泪,此时在秦怜芳等人的照顾下,却泪水涟涟。
“不哭,不哭。”秦怜芳劝着别人,她的眼泪却止不住落了下来,“喝点稀粥,有点力气,马上就送你们去医院。”
“我——”女伤员轻轻摇了摇头,泣不成声,说不下去了。
“好好养伤,别乱想。”秦怜芳柔声劝道:“身体复原了,才能继续工作,抗日到底不是。你知道吗,有人正在替你们报仇呢,黑林子,咱们的人正跟鬼子在战斗呢!”
女伤员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地问道:“咋听不到枪炮声,不是我的耳朵——”
“你的耳朵没事。”秦怜芳捋了下头发,说道:“等回去以后再和你讲,现在你闭上眼睛休息,好好休息。”
……
“黑林子?有田哥和鬼子在决战?”二虎子瞪大了眼睛,挣扎着要起来,血把衣服都粘在身上了,一动又渗出血来。
“你还是先回去治伤,不用担心有田。”锁柱子心疼地扶住了二虎子,劝道:“有田啥本事儿,你还不知道?”
“是有田哥救了俺们?”二虎子猜测着说道:“是不是这样?”
“差不多吧!”锁柱子吩咐拉车的人,“走吧,走吧,有沟有坎的时候注意点,别把人颠坏了。”
“快让有田回来,别信鬼子的,那帮畜生——”二虎子急着说道,但锁柱子只是摆了摆手,便招呼着区中队的人走远了。
……
寂静中的杀机笼罩着黑林子,不知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会射来的子弹,使得双方谁也不敢大意,更不敢轻易开枪暴露位置。孟有田和余新江藏好了身形,架好了枪。
前方的树木有些稀少,灌木丛和草种植物居多,上面也不是很茂密,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落下来,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潜伏不动或许是最好的办法,反正鬼子要比他们着急。而且,哪怕是最小心的移动也可能惊起林中的鸟儿,谁暴露谁就死,高手之间的对决往往只在毫厘之间。
太阳越升越高,光影在移动,孟有田突然皱起了眉头,向着余新江做了个手势,指了指左侧。余新江慢慢移动枪口,将瞄准镜转向孟有田所指的方向,尽管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