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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不仅红疹又多又密。而且他的脸都肿了起来!
比以往任何一次发作都要严重。
司徒盈袖情急之下,只想挣脱谢东篱的怀抱,忍不住用了师父教的功夫。拿住他肘间的穴道,想要用劲挣脱,没想到谢东篱无意识地挪动几下胳膊,就给她全数化解了……
怎么挣也挣不脱。就像长在她身上一样。
谢大人看上去文弱,可是他的力气倒是不小……
司徒盈袖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
不用照镜子。谢东篱也知道这一次的红疹比任何一次都要来势汹汹。
他不仅身上奇痒,胳膊腿酸软无力,就连喉咙都肿了起来,渐渐堵塞了他的呼吸。
谢东篱的意识终于模糊。很快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司徒盈袖眼看着他在自己眼前失去了知觉,晕迷过去,一双胳膊却还紧紧护住自己。心里感动莫名,忙扶着他。将他小心翼翼放在地上,抬头对慕容长青怒道:“你疯了!敢打谢副相?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慕容长青气势汹汹,来的时候一腔激愤,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恨不得对谢东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跟他拼了!
但是当他真的一鞭子将谢东篱给抽晕了,看见谢东篱就算晕厥,还紧紧护着司徒盈袖,心里那股气又泄得干干净净,只觉得全身冰冷,手脚无力,站都站不起来了,高大的身躯略显佝偻,痛苦地看了司徒盈袖一眼。
“盈袖……”慕容长青哑声说道,慢步走了过去,刚要弯腰将谢东篱扶起来,一个人影打斜刺里窜了出来,一脚将他踹飞,然后捞起地上躺着的谢东篱,飞快地向谢家奔去。
那人行动迅速得如同一阵风一样,谁都拦不住。
司徒盈袖回过神,大叫着追了上去:“你不能碰他!放下他!放下他啊!”
那人却径直翻墙,进了谢家。
司徒盈袖跑到谢家门口,看了看那院墙,虽然她也能翻,但是瞥一眼身后跟着的一长串看八卦看得目不转睛的人群,她还是跺了跺脚,走到谢家大门旁边的角门处敲了敲门。
门子应声而开,见是司徒盈袖,忙陪着笑脸道:“司徒大小姐,您有何贵干?”
这可是他们谢家以后的五夫人,他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她……
司徒盈袖顾不得跟门子客套,着急地道:“谢大人受了伤,刚刚被人送进去了,你让我进去看看他。”
“啊?五爷受伤了?什么时候进来的?小的不知道啊?!”那门子也唬得腿都软了,拉开角门四处看,却没有看见谢东篱人在哪里。
司徒盈袖推开那门子,进了谢家的角门。
慕容长青被刚才的灰衣人踹倒在地上,倒是没有受伤,他很快爬起来,见那灰衣人应该是谢东篱的影卫,才放了心,一直默默地跟在司徒盈袖身后,见她进了谢家角门,也想跟进去。
那门子却不让他进了,拖长声音道:“慕容世子,您先回家吧。要来谢家,请先送拜帖。”
慕容长青冷笑,手里拎着长鞭,指着司徒盈袖的背影,道:“她怎么进去了?她可有拜帖?”
“司徒大小姐不是外人。”门子干脆利落说道,咣当一声关上角门。
慕容长青咬了咬牙,朝谢家的大门恨恨地瞅了一眼,大步离去,回长兴侯府去了。
……
司徒盈袖跟着谢家的门子往二门上去,遇到刚刚得到消息的谢家大嫂陆瑞兰和二嫂宁舒眉。
“盈袖,出了什么事?听说五弟受伤了?”宁舒眉很是担心说道,拉着司徒盈袖的手,“跟我来。去五弟的南山轩。”
司徒盈袖点点头,跟着宁舒眉走了几步,又回头对陆瑞兰道:“陆大夫人,劳烦您使人跟我的丫鬟送个信。她们就等在西城坊区门外,跟贵府上的小厮阿顺在一起候着。”
陆瑞兰应了,派了自己的心腹婆子去传话,一边走。一边问司徒盈袖。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徒盈袖定了定神,低声道:“我今儿早上本来是来西城坊区占位置,晚上好看焰火。路上遇到谢大人。承蒙谢大人多礼,亲自带着我去西城门城楼底下拿竹牌,结果我们刚看好地儿,就……就看见慕容世子来了。”
“慕容长青?”陆瑞兰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个小兔崽子,他做什么了?”
司徒盈袖想起来慕容长青正是陆瑞兰的堂外甥。飞快瞥了她一眼,还是据实说道:“……他是为了退亲的事而来,我就跟他吵了起来。结果慕容世子动了鞭子,谢大人为了救我。被鞭子抽了……”
“什么?!”陆瑞兰大怒,气得浑身发抖,“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早就退了亲了。怎么现在才来闹?!这是故意不把我们谢家放在眼里,挑衅是吧?!”
司徒盈袖不敢接话。只是道:“陆大夫人,您别急,赶紧去请大夫要紧。”又问她:“谢大人身边是有个影卫吧?刚才好像是他把谢大人送回家的。”
陆瑞兰胡乱点点头,对宁舒眉道:“二弟妹,你带着盈袖去看五弟,我去请大夫。”顺便跟谢东篱的大哥二哥说一声,让他们去陛下那里参慕容长青一本,然后自己再去长兴侯府兴师问罪!
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敢打谢家的人,长兴侯府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
司徒盈袖跟着宁舒眉来到谢东篱住的南山轩,绕过院子里的影壁,进了堂屋。
两个丫鬟迎了上来,给宁舒眉和司徒盈袖屈膝行礼,也是一脸焦急地道:“五爷刚刚回来,就在屋里躺着。奴婢去熬药了。”
宁舒眉叫住她们:“熬什么药?大夫还没来呢。”
那两个丫鬟忙道:“五爷不仅有鞭伤,还有红疹,这一次看着比往日任何一次都要严重,奴婢不敢大意,想马上去煎药。”
不等宁舒眉回答,司徒盈袖就道:“我来帮你们。”
她熟知药性,知道这一次非要加大剂量不可,但是要如何加,却是一门大学问。
对于药材来说,剂量也是重器,可为治病良药,也可以成为杀人的利器。
那两个丫鬟不敢做主,只看着宁舒眉不说话。
宁舒眉想到谢东篱第一次发红疹的时候,就是司徒盈袖送的方子治好了他,便点点头:“让司徒大小姐看着吧,司徒大小姐上次送来的药方很管用。”
司徒盈袖谢过宁舒眉,跟那两个丫鬟去耳房煎药。
耳房里的小火炉常年不断火,上面坐着一口小铁锅。
司徒盈袖将那方子的剂量加了两倍,又怕太烈,中间加了几味佐使的陪衬药,免得谢东篱吃太多苦头。
她心里着急,将那火扇得很旺,恨不得马上就把药煎好。
但是这样急切,那药也只能慢慢煎着。
过了一顿饭的功夫,终于煎好了第一碗药。
司徒盈袖亲自捧着来到谢东篱的卧房。
陆瑞兰已经请了太医来了,坐在谢东篱床边,要给他诊脉。
谢东篱侧躺在床上,背对着床外面的方向。
司徒盈袖见了十分着急,忙端着药碗过去,道:“先给他喝了这碗药,给他消消肿。”一边说,一边将那太医挤开了,不客气地坐在谢东篱床边,要给他喂药。
那太医也认得司徒盈袖,知道是谢东篱的未婚妻,倒是没有在意,对司徒盈袖道:“这是什么药?给我看一看。”
司徒盈袖无法,只好把药给那太医递过去。
那太医闻了闻,沉吟道:“还好,给他吃吧。”又对陆瑞兰道:“陆大夫人,你跟我出来一趟,我先开个方子。你命人去抓药,是为了鞭伤。”
陆瑞兰忙应了,跟那太医出了屋子。
司徒盈袖一心想赶紧让谢东篱好起来,一只手拿起调羹在药碗里晃了晃,舀了一调羹药,放到嘴边吹了吹,然后给谢东篱喂药。
谢东篱脸上肿的厉害。又晕着。怎么能吃药?
司徒盈袖费了好大劲儿,也只能将一点点药喂了进去,其余大半的药。都顺着谢东篱的嘴流了出来。
“这可怎么办啊?”司徒盈袖急得上火,想要用嘴喂他,但是想起谢东篱不能跟人接触,如果嘴对嘴地喂。说不定就把他送上西天了……
不过急了一会儿,她倒是想出一个法子了。问宁舒眉:“宁二夫人,贵府上有没有芦苇管?”
宁舒眉皱眉,道:“没有芦苇管,不过有麦秸管。你要吗?是小孩子玩的。”
“要!要!麦秸管也行!”司徒盈袖眼前一亮,麦秸管不比芦苇管差!
很快麦秸管送了过来,司徒盈袖含着麦秸管。吸了一管子药,含住不放。然后将麦秸管的另一端送到谢东篱嘴里,就这样,将一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