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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怎么了?”雨桐一直不喜欢回忆初到来生家族时候的事情,这是早已深刻印在自己脑中的事实。事到如今被问及感受,旬显然满面的不解。
寻思着该用怎样的词句表示,终究没了下文,雨桐转头抱歉地笑,“还是算了,没事。”
浅淡地叹息,少年略显不满地组起胳膊,“如果是他你就会说了?”
“诶?”
“就是那家伙啊。”
“……哈?”意味不明地倾斜起脑袋,少女的眼中写满了“莫名其妙”这个单词。
像是忽然扯断了隐忍的弦,旬重重地敲击座椅扶手:“就是一天到晚粘在你身边的那个自称骑士的家伙啊!”
“怎、怎么会扯到他呢?”
“感觉而已。”言语出口的瞬间有种挫败的感觉,只能嘟囔着转向另一边。事实上自己根本没有和她吵嘴的念头,也从未想过要让她担忧,但每当提到那名黑发男子的话题的时候,连自身都无法控制的怒气便一并掀起,让人招架不住。
或多或少感觉到对方的焦躁,雨桐苦笑:“对不起,要不是我忽然问了奇怪的问题就……”
“和那个无关。”厉声止住了少女的发言,旬偏过眼来,“是我的问题。”
“旬?”
“啊,对了,刚才你不是想知道我是不是还记得你刚来时候的情景吗?”毫无预兆地将话题强制拉回,少年稍稍正了正坐姿。
“诶?啊……嗯。”怎么忽然想要回答了呢?
“真是蠢问题呢……”
哈?劈头盖脸就是一个“蠢”字吗?会不会太过分啊?
面对有些愠色的少女,旬哭笑不得。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缓缓将身子屈向前方:“抱歉,不过那个”蠢”不是在嘲讽你。”
“这我当然知……!”
“不,你不知道。”再次出声阻拦对方话语的接续,少年微微垂下眼睫,“如果真的知道我的心情,你便不会问那样的问题了。”
是的,我的心情,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便一直没有改变。身边的人都可以清晰地看出来,为什么只有你……只有最关键的你,总是无法说出我想要的那句话呢?
呐,雨桐,你明白吗?
当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看见的不是一个陌生的少女,而是……
我的全世界。
来生家有着一对同父异母兄弟这件事在天使骑士本部是人尽皆知的。第一夫人早木浠因病辞世数年之后,第二夫人方才带着年幼的儿子嫁入来生家族。或许是因为早木家的家规森严,来生家族再娶的行为被扭曲成了不敬,因此在第二夫人入门的当天,两家族便彻底决裂,不再往来。同时对于家族的晚辈也不意间灌输了有关对方家族的不好传言,使得误解越来越大。
作为家族长男的漠然继承了自己母亲那一头漂亮的银发,容姿出众,很早便在家族中名声显赫。同时因为在校成绩优异,魔力高强,自然是众人目光的焦点。与之相比,次男旬就显然不能同日而语。不管是那四处可见的棕发棕眸,亦或是那不能算作上乘的魔力,都让幼小的他抱有极大的自卑感。尽管内心明白漠然的魔力有一大部分都是引继自母亲那高贵的血统,旬却无法很好地转换那种落寞的心情,甚至将自己所受的不公待遇归罪于拥有一个与魔法丝毫无缘的母亲这件事,母子关系一直不和。
保持着这样一触即发的紧张关系,来生家族在毫无预兆的时刻迎来了新的家人。
“旬少爷,今天的早餐可合您胃口?新任厨师长的手艺如何?”克劳德恭敬地欠身轻声问询,顺道递上餐巾,“……请用。”
“比起那个……”棕发少年伸手将有些松动的耳扣调至原先位置,慵懒地从座椅中起身,“那家伙怎么不在?”
“您指的是漠然少爷吗?”深知对方口中的所指,克劳德不紧不慢地回问。
一语中的,只能不甘地紧咬下唇,“今天不是他的什么冥想日吗?”
没错,那个令人讨厌的家伙几年前忽然多了一个习惯,每个月都要专门腾出一天的空闲在宅邸深处一个叫做“琥珀之厅”的房间闭门不出。理由最初就没打算知道,反正那家伙的事情与我无关就是。但本应在早餐时刻出现向父母禀明去向的他此时却消失不见,无论如何都会感到异样。
觉察到少年的心绪,老者微微眯起双眼:“漠然少爷只是因为昨夜似乎感知到了什么,今天天未亮就出门去了,请放心。”
“放心?你在说什么啊!我有说我在担心吗?”不满地将餐巾敲打在桌上,棕发少年猛地站起身子。
克劳德见状只是浅笑,依旧不紧不慢地继续话语:“那,旬少爷今天还要继续学习阳之刃吗?”
“……唔。”被提到的事物正巧是自己最感兴趣的部分,少年只能别过脸去,半晌才挤出一个表示同意的音节。
“那么请走这边……”满意地笑着,老者转身正准备带路,视线不经意地扫到窗外的动向,茫然停住了脚步,随即恭敬地向后退出一段距离,重重地弯下腰去,“漠然少爷,欢迎回来。”
“恩。”轻点头示意,男子气宇轩昂地走进门厅,目光落在一旁的旬身上,停留数秒之后径直跳过,“克劳德,二楼的客室收拾一下。”
“漠然少爷,这究竟是……?”
“没听到吗?我说去就去。”
“是。”不明所以却无法反抗,克劳德欠身致礼之后退下了。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意识到旬还站在原地的漠然淡淡地挑起眉的角度,转身直面少年,“应该没有空闲发呆吧?”
话题忽然被扔向自己,少年细微地动摇起来。
“有什么不服的吗?有时间在这里瞪我,去练习一下法术怎样?”微微勾起嘴角做出近乎嗤笑的笑容,银发男子向前一步,在对方耳畔悄声说道,“退一万步讲,你也是来生家族的人,给家族丢脸的事情……请千万不要做。”
“你……!”这个人每次、每次、每次、每次都是这样,根本就不管我心里所想,只顾着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今天也是,克劳德本来是要教我阳之刃的,要不是你忽然回来……
血气上涌,连自己都无法控制。旬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手心逐渐灼热起来的温度。精致的刀柄缓缓浮现在手掌正中,四周的空气陡然间绷紧,一触即发。
“呵……究竟是和谁学的呢,这种小伎俩。”仿佛是观赏蹩脚的马戏一般,漠然悠然地在胸前组起胳膊,丝毫没有对战的意思。
“来生漠然,你在小看我吗?”
“……”
“来生漠然!拔剑!”
“是谁告诉你可以直呼我名字的?”
“闭嘴!拔剑!”
“……有必要吗?”
“什……!”并不认为此时的自己真的可以胜过他,却再也无法忍受那种被蔑视的感觉。或许自己会后悔此时的冲动,但若被这样对待仍旧无动于衷,那就连人都不能算是了。棕发少年双臂交叠握住两把利刃,敏捷地屈身后空翻与银发男子拉开距离,“等下可不要后悔……”
“后悔的会是谁还不知道呢……”随意地抚过门柱,顿时在室内形成了一个冰雪结界,将两人环绕起来。男子无奈地耸肩,“有个热血的弟弟真是件麻烦的事情,即便要撒泼也请不要弄坏家具可以吗?”
“废话少说!”
话音未落,锋利的刀面便径直飞向漠然的颜面,丝毫不留躲闪的时机便在男子站立的地方炸出了一阵烟尘。
“成功……了?”警惕地扒着结界障壁,旬眯起双眼试图从烟雾中寻找男子的身影。
“冰雪女神,请降临于吾身。”
一丝不乱的咒语声缓缓响起,棕发少年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慌忙侧身闪躲。
“冰刃!”
几秒前旬栖身的地方此时已被数万根冰刃贯穿,结结实实地凝结成了冰雕。如果不是躲闪及时,后果一定不堪设想。这家伙,是来真的……
“你不是一直想要和我对决吗?”优雅地走出烟雾,漠然依旧保持着先前的模样,甚至没有一丝慌乱的痕迹。平举右手直对对面的少年,微笑,“……一直逃可是胜不了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