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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地回收着名单上列出的猎杀对象的灵魂的自己在结束今天最后一项工作之时忽然被一群黑衣男子团团围住。那些家伙们出手毫不客气,显然是要致自己于死地。尽管作为教会的执行者自然不免有仇家,可他却完全不记得惹到过如此强悍的对手。何况如果只是任务上纠葛的恩怨,又怎会选择现在这个时机对他不利?
这个时期的教会正在进行主教的接替,因此将队长级以下的执行者都约束在了本部进行维护,而日渐堆积的工作就全交给像自己这样的队长级去执行。也正是因为这样一贯双人搭档的他才会和rancisco分头行动去解决那些繁重的任务,只是没想到遇到了这样的插曲。一想到此时那位拍档很可能是毫发无伤的状态便从心底感到郁闷,明明是同期进入教会的队长级执行者,我究竟是怎么了?虽然深知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却也不想率直地回到本部,失神的同时不小心加重了手指的力度,惹得伤口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只能无奈地站起身子,窜入一旁的废楼:“总之,先止血吧……”
硬生生的压抑感。
废楼的内部崭新得与外侧那些斑驳墙体格格不入,四周清洁透亮,仿佛一直有专人清理。从天顶缀下的纷繁装饰为这雕梁画栋增添了几分华丽,盘旋而上的木质阶梯不知为何总带有几分帝王气息,让人不得不开始猜测屋主的身份。周边的墙面上点缀着闻名遐迩的名画,每个隔间前方都放置着价值不菲的雕像,无论怎么看都是富裕阶层的宅子。看来自己说不定是在无意之间闯到了某个高官的宅邸……唯一感到庆幸的便是像这样的地方总会有些可以止血的药物才是。虽然不知道身处何处,但这种境况下也是无可奈何,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还真是抱歉,在此先谢过了。
向前一步,只有脚步的回声跟随着他。一声,两声,徒增烦躁之感。并且还有一点让人无论如何都不得不在意——这硕大的房子竟然感觉不到一丝人气!!
“太可疑了……”暗自言语着,抵御因失血过多而泛起的阵阵晕眩。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否则光凭这些血迹就可以发现自身的踪迹。只能皱眉扯下自己衣服下摆的布料紧紧绑住手腕等局部的伤口,随即再次捂住胸口搜寻类似于理疗室的房间。
鞋底与地面和谐地摩擦,却掩盖不了另一种声响。依稀地,从走廊深处传来近似于钢琴的音色。并不熟练,时而会因弹错音这样的细小错误而停顿下来,却依旧没有放弃的意思,不依不饶地继续着。尽自己所能澄澈耳朵辨析着乐曲的旋律,少年喃喃自语:“……《月光》?”
贝多芬的曲子。没有缘由地唤起心底某种柔软的感情,仿佛在提示着什么。这绝对不是录音或是留声机的效果,而是……有谁正在练习,就在这座宅子!
联想到的瞬间便本能地警觉起来,谨慎地猫下腰做好随时迎击的准备,黑发少年深深地吸进一口气,随即屏住呼吸,利用周边各种遮掩物向房子深处进发。
琴声依旧时断时续,却着实地切近起来。顺着音声发出的方向摸索,终于站定在一扇巨大的门前。又是一个不可解的地方。这扇门与外体墙面一样斑驳不堪,就连把手上都蒙上了厚厚的铜锈,若不是确定声源在门的对面,绝对不会有人会想要主动转动它。但……这一切不自然的组合恰好应证了自己最初的判断——它的背后绝对藏匿着什么秘密。
伸手握住门把,可以清晰地感到铜锈在手掌之间挂擦出细小的痕迹,顿时有了实感。可是明知道推开门便能知晓真相,少年却径自站在紧闭的门前纹丝不动。
那是一种出自本能的迟疑。
原以为在加入教会的时候便已遗忘的感情瞬间复苏,使得自身困惑不已,踌躇地在握着门把的手心注入力量,却怎么也下不了决心。这里面会出现什么?无法想象。
遐想的同时忘却了自身正处在血流不止的状态,捂住胸口的手不经意间触到了伤口最深处,惹得少年猛吸一口气,发出难耐的声响:“嘶——!”
原先流畅的乐声嘎然而止。随即响起的是稍显急促的脚步声,正向着门的方向奔来!事件的发展来的太过突然,根本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地退后一步与门面拉开距离,Vincent背过左手握住身后的短刀,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
“吱呀——”
老旧的门板缓缓移动,室内的光线强的有些离奇,少年不得不眯起自己的双眼。
“……是谁在那里?”略带迟疑的音色,温软可人。强光的刺激已然存在,不得已只能依靠声音辨识目前的情况。伸手挡在额前,终于勉强维持住正常的视觉范围,这才定下心来审视对面的情形。
与他年龄相仿的少女惴惴不安地倚在门板附近探视着这边的情况,纤长的刘海盖住眼眶,因此无法确认真实的神情,却莫名笃定地认为此时的她没有丝毫的杀气和敌意。皮肤苍白通透,手腕和脚腕不规则地卷着纱布,幼细的手臂在此时显得更加脆弱。显然不合身材的连衣裙一直挂落地面,让人不免担心是不是会将其绊倒。周身不施脂粉,但意外地有一种自然的气息,就像是……青草的味道。
真是神奇的女孩。她是谁?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会只有她一人?这里是她的家吗?
脑中的疑问一齐袭来,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是……?”
这是她对他说的第二句话。音色依旧温和,却无故多了一层担忧的意味。是在警戒我这个不速之客?还是从心底害怕我这个血迹斑斑的来者?想到这里居然感到有些悲凉。
“抱歉,吓到你了吧?”天知道自己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开始向对方解释自己是个无害的人,“我只是想借点止血的东西,绝对不是来伤害你的……请不要害……”
请不要害怕。当时的自己的确是想要这么说。谁知如此简短的话语却被少女的行动堵在了喉头。
“你怎么受伤了!”
第三句话。面对一个明显来历不明且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对象,她竟然毫不犹豫地说出这样的话。这是怎样危险的行为……她难道不懂得怀疑和猜忌吗?
忽然间有些明白了。先前她语气中的担忧并不是在揣测他的身份,而是在担心他的伤。结论来得水到渠成,顿时脑海只剩下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思考。根本没有人这样对待过他。
拥有记忆的时候开始便已被冠上罪恶之子的名号而被四周疏远,就连亲生父母的面也不曾见过几回。进入教会之后马上开始了猎杀的日子,日复一日,生活的重点便一直是这个。像这样罪孽深重的人,为什么?
无法很好地用言语表明,少年只是沉默。暗自揣测着对方的思绪,终究不能说明,少女苍白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不甘的红晕,径直将僵直着身子的少年拉到自己的房间,结结实实地按在了软皮沙发之中。恍惚地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黑发少年抬头:“那个……这是……?”
只见对方飞快地转身从角落的柜子抽屉中抽出一个盒子,忙不迭地信步奔回,在自己面前屈起身子:“给我看。”
“看……什么?”对话太过简短,以至于无法明晰对方的意图,Vincent皱起眉头,“我身上可没有什么稀奇的东西。”
“伤!”
又是坚定而简短的回答。似乎她并不擅长交谈,只能用简短的词句表现自己的心理。只是这简简单单的话语对于此时的自己来说却像是等待了千年的救赎,忍不住微湿了眼眶,竟乖乖地撤下捂在胸口的手,露出自己的伤口。
现在想来与她相似的,他也并不晓得对方的底细。为什么就能如此率直地将无防卫的自己堂而皇之地暴露出来呢?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她便已经走进自己的生命,再也无法从记忆中抹除了。
“好严重……”边嗔怪着下手如此之重的犯人边仔细地清洁着伤口周围的皮肤,少女的额角渐渐渗出细小的汗珠。讶异地观察对方熟练到异常的动作,少年开口:“你常做这些吗?”
依旧埋头专注于伤势的处理,少女保持着低头作业的姿态:“包扎吗?嗯,经常做……”
“为什么……?”
问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