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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名内侍连忙跪倒道:“奴婢不敢!请皇后恕罪,我等君命在身,着实不能放圣人入内!”
刘皇后哪里管得了他们的恳求,怒道:“我今日就要闯上一闯,看你们谁敢拦我?”
“朕敢!”刘皇后脚步刚刚迈出,就听见一个阴恻恻的声音!
“官——官家!”刘皇后和那两名内侍同时期期艾艾地喊道。
赵煦脸色阴沉,狠狠地横了一眼刘皇后。当他的眼睛再转向跪在地上的那两名内侍的时候,脸色稍霁,嘉奖道:“你二人尽忠职守,朕很满意。朕赏你们每人一月俸禄,你们且先下去吧!”
两名内侍本来心下颇为惊惶的,听见此言,但是狂喜,连声道谢,欣喜万分地退了出去。
而刘皇后那张极为艳丽的脸这时候却是红一阵,白一阵的。她方才还在说,奏明赵煦治他二人的罪,赵煦却反而嘉奖他们,岂不是等同于在打她的脸吗?不过,为了自己儿子的前程,她也不敢如以往一般随性说话,只好勉强撑出一张笑脸,甜甜地喊了一声:“官家!”
赵煦心下顿时就一软,毕竟这么多年的夫妻,虽然刘皇后对别人是刻薄了一些,但在他赵煦面前,还是十分乖巧可人,温柔体贴的。赵煦甚至忽然回味起了刘皇后那双芊芊玉手来,那双手的按摩功夫是谁也没有的,不要说其他那些妃嫔,就是大家闺秀出身的孟皇后也是不可能有的。
但是,一想起孟皇后,赵煦立即又想起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心肠一硬,不冷不热地说道:“朕昨夜没有睡好,本来想躺下来歇会,你怎么就来了?”
刘皇后顿时僵住,半晌才尴尬地解释道:“臣妾并不知道——”
“休要絮叨了,你来此有何要事吗?”赵煦故意把那“要事”二字咬得很重,意思是告诉刘皇后,我的休息时间十分宝贵,你若是有要事,请赶快讲,若无要事,就请立即走人!
刘皇后心下暗暗酸楚。这时候她总算是体会到了当年孟皇后失宠之后的心情了。只是,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自己会失宠。据她所知,官家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并没有特别宠幸哪一位妃嫔,他甚至很少召妃嫔们侍寝。所以,在酸楚之余,她还有颇有一丝迷惑。不知道失宠的原因对于后宫的女子来说,无疑是最可怜的,因为你知道原因了还可能想办法去弥补,但不知道原因的话,你根本就连弥补都没有办法。
“官家,臣妾听说您龙体有些不适,特来看看!”刘皇后陪着笑,小心翼翼地说道。
赵煦冷冷地说道:“如此,多谢梓童关心了。朕这病其实早非一年两年了,一直不告诉你们,只是怕你们担心而已。不过,如今朕也算是想明白了,朕终究不像大家嘴里所说的,是什么真龙。朕也是**凡胎,一旦生病,朕也是顶不住的。不过,朕这一辈子也算是没什么遗憾了。从小到大,朕天天都在享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荣华富贵,这么多年了,上天已经待朕够厚的了,朕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梓童你的心意,朕领受了,若是没有其他的要事,就先回吧,朕有暇的时候,会召你觐见的。”
刘皇后心下凄然,心下终于有些忍不住了,有些怨怼地说道:“官家你说得好轻巧,对于我们这样的弱女子来说,夫君便是我们的天。臣妾可以不管你是不是当今天子,不管你是不是天下臣民百姓的天,但你着实是臣妾的天,你岂能轻易丢下我们母子二人而去?”
赵煦见她言辞恳切,心下也是凄然不已。不过,他也知道,此时绝不是心软之时,一旦心软,方才所说的这一切就都白费了。他硬着心肠说道:“你放心便是,你乃是朕的皇后,我儿乃是朕的皇子,就算朕不在了,你母子二人一个是我赵家的媳妇,一个事赵家的骨血,你二人的荣华富贵不论如何总还是有保障的。关于这一点,朕不论如何也会对你们有所安排,你就不必多操心了!”
刘皇后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恚懑了。今天从进门之前到现在,她一直在受气,先是受两个不开眼的奴才之气,如今又受赵煦之气。这在她入宫这么多年,尤其是挤走了孟皇后以来,是前所未有的。像她这样在宫中混了这么多年,而且还是从一个普通的宫娥爬上来,直到登上后宫之主的位置的,自然都是能屈能伸,该凶狠的时候象虎狼,该隐忍的时候象小猫的。只是,当了这么久的皇后之后,她的忍耐力已经早已不如从前了。
“官家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有所安排?臣妾难道不是你的皇后,我儿难道不是你的嫡长子?我大宋的天子之位,自从太宗以来,都是父子相传的。即使是当年太祖把皇位传给了太宗,也被赵普因为太祖毕生的错事。如今,官家若要立嗣,不论是立嫡还是立长,都应该是立我儿才是。难道官家还要重蹈太祖当年的覆辙,立自己的兄弟为嗣吗?
就怕官家胸怀虽然广博,好心却未必有好报哩!就像太祖一样——”
她的意思很清楚,当年宋太宗赵光义继承皇位之后,赵匡胤的两个儿子赵德芳和赵德昭先后莫名其妙地死去。赵煦传位给自己的兄弟,虽然是好意,就恐怕难免重蹈覆辙。
赵煦也是勃然大怒,呵斥道:“皇后,请你自重。你乃是后宫之主,管的应该是后宫之事。这立储之事,乃是军国大事,自有宋以来,都是由天子独断的,就算是朝中重要的辅政大臣也不得插手,你如何能犯此忌讳!
罢了,念在你是初犯,加上也情有可原,朕便不追究了,你自去吧,朕要歇着了!”
说着,他便把头转了过去,再不多看刘皇后一眼。
刘皇后心中的悲戚简直难以言喻。两行清泪立即流出了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顺着她清秀的面庞缓缓流下。她强忍着号啕大哭的冲动,道声:“臣妾告退!”姗姗地去了。
待她走远,赵煦才回过头来,望着远处那个正在缓缓缩小的身影,道:“早知今日,当初又何必把她扶起来当这个皇后呢?如今在想要把这一切都回复到当初的模样,就有些困难了。”
第90章 西夏梁太后
开封县衙的官儿们虽然没有一个有上朝议政的资格,但这些人多少都有点上层背景,和不少的朝中大臣都能说上一点话,是故消息极为灵通。;赵煦刚刚在朝堂之上所说的话,到了当天中午,就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整个衙门里立即便开始传了起来。由于这道旨意里面指定了李唐为主掌治赵煦之病的人,所以大家看李唐的眼神就更有些不一样了。
大宋官场是一个很好混的地方,只要你不谋逆,就算是有些过分的贪赃枉法,都不至于危害到自己的性命。唯有太医,同样也是官宦,危险性却比一般的官员大多了。太医天天介给皇帝、后妃还有王公大臣们治病,尽管他们个个医术精湛,但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谁也不能一辈子都不犯错。行医者,尤其是给王公贵胄甚至是皇帝本人看病的所犯的纰漏若是小了倒也罢了,若是这纰漏大了,后果不堪设想,掉头丢命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当然,这话反过来说,也一样能说得通。若是把别人治不好的病给治好了,那也是第一等的功劳了,单是一次的嘉奖,很可能就够一辈子花销了。而李唐并不是太医,这又更加不平常一些,赵煦一高兴,赏一个大官当当是无可厚非的,李唐毕竟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及第出身,而且还高居探花的。
好在太医即使犯了大错,该当处死,也不会殃及他的朋友、同僚,所以大家对李唐的态度倒是没有变差。反而是越发亲近了。就算不沾光,不得罪李唐是他们的底线。
李唐倒也不在意,他如今的心思早就不在这小小的县衙之内了,他如今所想的,都是关于国家前途,人民幸福安康的大事。这件大事就是:谁会成为下一任的皇帝!倒是偶尔在一回首中,他忽然会发现,范正平正在偷偷地打量自己,眼神似乎柔和了不少,虽然也是有些冷淡,但至少没有了先前那种深刻的敌意。只是如今心事重重的李唐却没有时间为这点事情而雀跃。
到了午后,衙门外忽然来了一个小黄门。由于这次的宦官绝对是面白无须的,不像童贯那样还长着胡子,所以衙役们一眼就认出来了,知道是天使,也不敢多问,立即领了进来。
这小黄门是来宣赵煦的口谕,命李唐进宫的。
而与此同时,赵煦正和赵婧相对而坐。这整个大殿之内只有这兄妹二人,其他的宫娥、内侍都已经被赵煦赶得远远的。和赵婧在一起的时候,他不喜欢有别人在场破坏气氛。
赵煦正在低头批阅着奏章,而赵婧正在抚琴。在清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