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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轻尘惨白的脸散发出青色的光芒,在烛火的掩映下看来宛如地狱来使,只为祸乱人间。
闻言,柳洪双眼瞪得老大,慌乱道,“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
“朕当然可以!下个月,朕便要封后了,知道新皇后是谁吗?呵呵,是世人眼中,朕的亲妹。朕,要娶自己的亲妹啦!”花轻尘看着柳洪因为震惊而说不出话的模样愈发得意,愉悦。
“朕是皇帝,朕想娶谁就娶谁,想杀谁就杀谁,谁敢多说,朕就杀了他!”花轻尘好似梦呓一般凑近柳洪,唇齿间满是杀机,就连身上都透出满满的杀气。他的手上早就沾满了血,多杀跟少杀又有什么区别?
柳洪望着面前这个头戴龙冠,身着龙袍的“儿子”。陌生到好似从未见过。
“你……你是魔鬼!”柳洪“呸”的吐了口吐沫在花轻尘脸上,黏腻恶臭的口水粘在花轻尘唇角,他被惹毛了似的掐住柳洪的脖子,恶狠狠的吼道,“你去死吧,去死吧!朕不想再看见你,不想再看见你!”
柳洪的神情反倒祥和安然,他终于能解脱了,缓缓合上双眼,平静的等待死神的到来。然而,就在他以为就快结束这样生不如死了的日子时,花轻尘手上一松,“想死?没那么容易,朕不许你死!”
花轻尘到桌旁将那碗已然有些凝固了的鲜血小心翼翼的端到柳洪跟前,“来,朕喂你,乖乖喝下去,就能长命百岁!”柳洪闻到腥气,拼命扭动着被绑的结结实实的身子,不断重复道,“你不是人,花轻尘你不是人!你为了折磨老夫竟然伤天害理,不择手段!”
花轻尘停住,立在柳洪身侧,轻声问道,“伤天害理?不择手段?朕都是跟你学的!你为了延年益寿专让人给你找十来岁的处子,说是能采阴补阳,是你干的吧?我娘也是这么被你糟蹋了,你强占了我娘的身子还嫌不够,竟然还抢她的孩子,最后还要了她的命!她死时多大?十五岁?十六岁?
是,她的命贱,她不过是你采阴补阳的工具而已!
那我呢?你怕我长大了不受控制,不惜从小就给我下药,致使我体弱,到现在都……都不能人道!我是你的骨肉?是吗?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连亲生儿子都不放过!我不择手段?我伤天害理?那你呐?”
花轻尘的情绪早已不受控制,他恨柳洪,恨他为何用这种方式将他带到人世。他将碗里的血噗的洒到柳洪脸上,大声喊道,“这是你朝思暮想的处子血,朕派人一点点采集来的!为了这点血朕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朕不管,你想长命百岁,朕就如你所愿!哪怕死再多人,朕都不管!”
鲜血不偏不倚糊了柳洪满脸,他不住扭动着脖子,想要将血迹擦在衣襟上。
“怎么,你嫌脏?她们个个都不满十四岁,你竟然嫌脏?朕明日命人寻更好的,包你满意!朕若是再得了程家的混沌令,怕是更没有人敢对朕有半点不轨之心!”隐在殿上的青鸾实在忍无可忍。想来阿媺的事一定也是花轻尘的人做的好事,他们偏找外乡人下手,得逞了之后随便杀了埋了,也没人再寻。
这样的事不知道做过多少次,只是没留下活口而已。
青鸾怒气横生,她想踏破琉璃瓦冲下去杀了那个挨千刀的花轻尘。但是,当花轻尘嚣张的说出程家的混沌令的时候,仿佛一道魔咒,将青鸾的身形定住,动也不能动。
“呵呵,混沌令怎会让你轻易得到?”柳洪嗤笑一声,轻视的看向花轻尘。程若瑾已死,程家随之败落。当初,他几次抄家都没能翻出混沌令来,花轻尘又怎能轻易得到?
“朕早就先你一步将程若瑾囚禁起来,皇陵里躺着的不过是她的替身而已,哈哈哈哈!程家人,朕也早有安排,朕并非你所想象的黄口小儿,成不了大事!”花轻尘看向满脸错愕的柳洪,得意非常。
青鸾心中所受的震荡更加巨大,原来娘亲并没有死。她希望花轻尘能再多说一些,让她知道娘亲关在哪里,可他怎么都不肯再说,只是一味的用言语刺激柳洪。
青鸾暗叹一声,努力克制住想一下结果了花轻尘的冲动,悄无声息的离开烟霞宫,回去跟秦朗轩再从长计议。
☆、第一百五十三章 无意
七日后,京城里突然冒出个无意楼来。仿佛就在青鸾刚睡醒还打着呵欠的当口,一幢美轮美奂的小楼便矗立在信源当对面。
此时,青鸾手里擎着个紫砂茶壶,脸上带着猥琐大叔的人皮面具打量着面前明显是烟花之地却像是个立牌坊的婊子一样死不承认,非得取个良家的名头。
小七站在她身旁,因为带着面具只能从她相当鄙视的眼神里得到一丝主子并不高兴的情绪,“小姐,我去查查她什么来头?”
小七最怕青鸾不痛快,讨好似的小心翼翼请示。
“嘁,这还用查?”青鸾用力弹了小七一记脑奔儿,真是没有眼力见儿的家伙。
无意楼,是一名唤无意,年近双十的绝美女子所有。自称来自凌国,精通琴棋书画,擅长舞技,歌艺。总的来说一句话,无意卖艺不卖身,来御珐只为了长长见识,顺便体验下当地的风土人情,如果能在京城寻到情投意合的良人更好。
这是小六一早从无意楼的丫鬟那打听来的。其实,是无意楼故意放出的官方说法而已,用凌国的身份给自己多添几分神秘感,让大家趋之若鹜而已。
小六中午带回来的消息就证明了事实往往是残酷的,无意实则是京城城郊土生土长的本地妞。七岁时被亲爹卖给了养瘦马的,从下学习琴棋书画,舞技歌艺。十六岁时被一神秘买主以五千金买下。
两年后的今天,她摇身一变成了无意楼的老板兼头牌,必定不是简单的想寻个良人而已。
既然做了邻居,且看看她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无意也没让青鸾失望,第一日,无意闲闲倚在小楼一角,绝美侧影映在窗棂。只这一眼就让楼下的纨绔子弟们为之倾倒。她再玉手打扇,又掀起一波让人抓狂的浪来。
楼下的男人们疯了似的大喊“无意!无意!”
青鸾跟红殇满头黑线的看着平时人模狗样的有钱人,流着哈喇子小粉丝似的发癫痫。
“嘁,男人!”红殇轻蔑斥道。
“有病!”
“哼,他们懂得什么?还是我们家雪儿最好!”
第二日,无意支开窗棂,让人目睹了她的绝美容貌。那些早在楼下候着的好色之徒总算一饱眼福。接着,便是她的贴身丫鬟出来,每人收了十两银子才放他们进去。付不起银子的纷纷摇头扼腕,渐渐散去。
不一会儿,楼里便传来热闹的人声,猜拳声。无意楼这才算正式开了张。
“看一眼就收十两?也太好赚了!”红殇感叹。
“白痴!”
“哼,他们懂得什么?还是我们家雪儿最好!”
短短几日,无意艳名远播,盖过了京城里的所有花魁。
每到入夜,无意楼门前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一时之间,仿佛京城里的名人雅士都只为无意一人倾倒。
第五日里,无意翩然一舞再次名动京城。人们再次被她震惊,隔日,便有人将无意的舞姿绘声绘色的传遍了整个京城。
青鸾也终于明白无意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封后大典
无意此举必定与那日歆奴跟花轻尘提议到民间寻找舞姬有关。御珐宫中有专门的乐师,舞姬以供举办庆典之用,按理说根本沦落不到要来民间寻访的地步。又偏偏他想寻就冒出个无意来,还真是凑巧。青鸾嘴角弯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手指有节奏的轻弹桌面。
坐在她对面的秦朗轩瞅着她的得瑟样,不屑的问道,“又寻思什么坏主意呢?”
“师傅,我可是你唯一的徒弟,能不能不这么调侃?再说,一把年纪的人了,就不能稳重点。”最近秦朗轩心情好,青鸾也敢跟他没大没小的了。
秦朗轩微微一笑,抬手一股罡风直逼青鸾面门而去,青鸾猛地后仰反手撑地,避过秦朗轩一击。
“你小时候还知道尊师重道,长大了却越来越顽劣。看来为师还是不能松懈,任重道远啊!”秦朗轩难得的做出一副苦不堪言的模样,逗得青鸾前仰后合的笑个没完。
师徒俩笑闹够了,秦朗轩又严肃问道,“你想怎么办?”
他指的是青鸾并没有跟夏素雪提及花轻尘才是伤害阿媺的罪魁祸首的事情。青鸾觉得关心则乱,一旦夏素雪知道,她拼了命也要手刃花轻尘。然而,青鸾并不想让她做无谓的牺牲。
“查出娘亲的下落,然后,杀了花轻尘!”杀字从青鸾唇齿之间冷冷说出,花轻尘必须死,他不死难以平息青鸾胸中的这股怒火。他做尽伤天害理的事不算,最让青鸾不能忍受的是他竟然好死不死的对她娘亲,对程家人下手。
“御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