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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导师的骨干阶层,除了原胡雪参团的部属外,基本以黄浦军官学堂的二期毕业生为主,而其基层士兵,大多也是那些从土改中获益的士兵和新编训入伍的农民。
曾纪泽为训导师提供了最优地待遇,他们的步枪有三分之一以上,是上海武器制造局生产的改进型纪泽式连珠枪,这种经过加特林和斯宾塞主导改进后的步枪。甚至领先于当今世界顶尖水平。
除此之外,曾纪泽还将武器局第一批,十一挺加特林式机枪配给了训导师,这种新式的“秘密”武器的使用,将使训导团的火力水平,超越同期的列强军队。而为训导师单独增编的一个炮营,更是开世界军队编制地先河。
可以不加夸张地说,如果当年二鸦战争中,守卫大沽口的是这一支训导师。那进攻地英法军队遭遇的将是一场不可想象的惨败。
训导师一团镇守上海。二团镇守苏州,三团部署于刚刚攻陷不久的嘉兴。如果再加上北部向望海团,曾纪泽已在江苏省的东南西北四面构建起了坚固的阵线,他必须确保他的江苏老窝将是一个攻守兼备的根据地。
而由于地位的提升,胡雪参已经成为曾纪泽身边的近臣,也因此能够更多的参与到他的决策和参谋层中。
“东南半壁已是英法列强的势力范围,这其中又以英国人在华的势力最强大,咱们既要起事,英国人中立便罢,一旦他们站在了清廷的一边,咱们的处境就会十分的不利。你想想看,如果那太平天国有英国人的支持,他们还会沦落到现在的这般田地吗。”这是曾纪泽给他的解释。
胡雪参恍有所悟:“大人莫非是借借款之事,绊住英人的手脚,让他们有所顾忌,不敢轻易的倒向清廷那边。”
曾纪泽一哼:“洋人最是狡猾狠毒,他们既想我中国有一个稳定的政权,好为他们的贸易侵略提供安全稳定的市场。但同时,他们又不愿看到中国富强起来,有一天能够抵御他们的侵略。你不见太平天国起事之处,从洋人那里获得了多少枪炮,朝廷几番照会,他们都不当回事。到后来太平天国被咱们打得不成样,大势已去时,他们才假惺惺的决定支持清廷,严禁向太平军走私军火。”
“所以大人才要将洋人的在华利益,跟咱们紧紧的拴在一起,让他们不敢去支持清廷,甚至,他们还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转而来支持我们。”胡雪参明白了曾纪泽用意,显得很是兴奋。
曾纪泽才没他那么兴奋,因为他看得要更深刻。支持这个词用的并不准确,应该叫“扶持”才对。
在这样一个时代,华夏已为满清的统治残害得满目疮痍,科技落后、文化僵固、思想迂腐、精神馋弱。泱泱中华,已经被满清这个病毒尽毁了免疫系统,她已经丧失了自我恢复的能力。
到了这个时代,已不得不借助外部的力量,以一种近似屈辱的方式,对这个垂死的病人,从根本上进行治疗,然后,她才有涅磐重生的希望。
所谓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只不过一种顽固者的噫语罢了,种子已坏死,就算农夫再勤劳,又如何能种出粮食来呢。
李鸿章对于曾纪泽借外债的举措同样有所质疑,他特意书信一封,表示了对将把柄操于洋人之手可能带来的威胁。曾纪泽倒没像对待胡雪参一样,给李鸿章一个完整的解释,那是因为他觉得现在还不是把计划全盘托出的时候。
曾纪泽把朝廷的批复拿出来做幌子,他给朝廷的奏折中声称,他必须购买更多的军火,以确保尽可能快的消灭太平天国叛乱,时间越短,所还的利息也就越少,这个买卖是相当划算的。
清廷方面是得了恐太平天国症,只要能够尽快的消灭发匪,西太后和那位恭王也顾不得什么多余的体面,竟是意外的同意了曾纪泽的奏请。这就使得原本打算先斩后奏的他,有了更能掩人耳目的借口。
随着各方面准备工作的落实,出兵西征的日期渐已临近,十二月初的时候,曾纪泽听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作为此次西征主力大将刘铭传,他重病已久的夫人不久之前病逝了。
这个时候,曾纪泽忽然又有了一个想法。
作为关怀下属概模,曾纪泽亲自前去刘府祭奠已逝的刘夫人。马车停在了热闹却又安静的刘府门口,不少淮军在沪的将领,以及江苏衙门的官吏们,都抽出时间来参加刘夫人的祭奠仪式。这也难怪,堂堂巡抚大人给刘铭传面子,他们这些个做下属的又哪敢不给呢。
当曾纪泽的从马车中走下时,另一辆西洋马车刚刚停下,一位身着黑色衣裙的金发美人从车上下来,正是路易丝。
第一百一十五章联姻
二人相视许久,路易丝的目光中流露着黯然神伤,很显然,刘夫人的死,让她很难过。
曾纪泽主动上前去,他微笑着安慰道:“生死由命,你已经尽力了,不需要太过自责。”
路易丝低叹一声:“我没能够挽救刘夫人的生命,是我这个医生的失职,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心安理得的。”
刘夫人身染重病,遍访上海的名医都不得治,曾纪泽便请路易丝为刘夫人去诊治,但尽管路易丝尽了最大的努力,却也无力回春,刘夫人还是去了。
路易丝于医学之道很有天赋,虽然从医的时间并不漫长,但医术却比很多老专家都高明,刘夫人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个没有治好的病人,这对她来说不能不算是一个打击。何况她心地善良,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离去,却无能为力,心中自然难以安宁。
“世事难料,天意难测,人的力量有时候是那样的渺小,即使尊贵如皇,在这个世上,也不是每一件事都是可以掌控的,何况是你我。路易丝,别太难过了,你要振作精神,还有很多的生命等待着你去挽救。”
曾纪泽的安慰出自肺腑,尽管多年一来,他一直坚信着人定胜天的原则,凭着超越时代的思想,凭着一腔奔涌的热血,他执意的在扭转历史的方向。然而,当他身处的位置越高,所要面对的局面越庞大,他就越发的感到前途的艰难。
在很多个夜晚他会从噩梦中惊醒,在梦中,他在被他的敌人凌迟,他辛苦建立的诸般工业,在被他的敌人拆毁,那些追随他的部下,或是背叛。或是惨烈的战死,那些深爱着他地女人……
每一次,他都会吓得浑身冷汗。每个人看到的都是谈笑自若,如先知一般掌控着一切发展的曾纪泽,却没有人会看到,那个深夜中惊醒的男子。是多么的惶恐不安。
可是,他却不愿停手。
人,因思考而恐惧,因恐惧而愤怒,总有些人,不甘于被命运摆布。
他地安慰让路易丝心情好了几分。他们一起走入了刘府。在灵堂中。先后拜祭了刘夫人地灵位。
看着一身素衣。表情阴郁地刘铭传。路易丝那份自责更加地强烈。她走过去。满怀歉意地说:“刘将军。我没能治好你地夫人。实在是很抱歉。请你原谅。”
刘铭传长叹一声。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和其他地那些大夫尽了全力。夫人命当如此。我怨不得任何人。”
刘铭传豪杰男儿。平日里好不闹腾。而今却神色委靡。看来他跟他夫人地感情一定很好。
刘铭传地不介意让路易安心了不少。她道:“其实你关于刘夫人地病。我们是有治疗方案地。只是医学地发展有限。我们没有相关治疗地药物。也许再等十几年。科学更加地进步了。刘夫人地病才能够治愈。”
“科学。科学……”刘铭传陷入了沉思。口中喃喃不断地念着这两个字。
曾纪泽看着刘铭传一脸落寞之状。忽然心中有了一个念头。
从祭奠仪式结束后,曾纪泽同路易丝散步到了外滩。此时已近黄昏,夕阳余辉懒懒的洒落在起伏不定海面,随着拍打在岸堤的海浪而破碎。
白震山很是识相,他不敢打扰巡抚大人与他红颜知己的短暂约会,只远远的跟着他们,并暗中命亲兵们严密监视周围百米的情况。
走入江滩公园,沿江的林荫大道很是冷清,遍地是坠落地残叶。江风偶过。头顶的树叶婆娑低唱。
“曾,你又要离开了吗?”路易丝停下了脚步。默望着夕阳照耀下的海面,似乎,她的心情也如着黄昏的海一样,充满了繁华落尽的寂寞。
曾纪泽道:“这场战争已经到了收尾的时刻,我将要去那里,彻底的终结掉它。”
“曾,我不会阻拦你,只是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路易丝投入了他的怀中,紧拥着他,仿佛怕他就此飞走,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也许是刘夫人地死给了她太多的感触,让她为生死的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