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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了智慧与广博的见识,他特有的某种气质,甚至比英国的绅士们更具有魅力。
“希望能有这样的机会,曾先生,麻烦你尽快把蒸汽机修好吧,我需要尽快的赶回汉口。”路易丝没忘了请他上船的目的。
于是曾纪泽在史密斯船上的监视下来到机舱,那里因蒸汽机的故障而烟熏雾燎,工人们在烟气中不专业的捣鼓着机器,试图寻找出故障的所在,不过他们并不是专业的工程师,整整检查了几个小时也无法弄清问题出在哪里。
北极星号虽然已经采用了螺旋浆推动,但蒸气机轮还使用的是比较落后的单流式机,结构相对而言要简单的多。曾泽纪前后检查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发现了故障所在,他指挥着那些工人打下手,在史密斯船上这个外行人面前拆拆装装,敲敲打打的,没用半个小时就把蒸汽轮机给修好了。
史密斯船长又惊又喜,一改先前的怀疑与戒备,不由对他竖起了大拇指:“曾先生,你真是了不起,我真没想到大清国会有你这样杰出的工程师,我为我先前的质疑深感抱歉,再一次感谢你的帮助。”
路易丝亲自为他递上擦脸的毛巾:“曾先生,我由衷的感谢你,我就住在汉口新建的领事馆中,如果你有什么事需要我这个医生的帮助,请尽管来找我,我会竭尽全力报答你今天的热心。”
曾纪泽笑道:“难道只能有事才能去找你吗,如果我想邀路易丝小姐一起喝下午茶,或是共进晚餐就不可以去找你了吗?”
路易丝怔了一下,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当然可以,到时我会很乐意接受你的邀请。不过如果你有其他事的话,也一样可以找我帮忙。”
曾纪泽回头瞧了一眼自己的船,眼睛一亮:“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倒真有件事情想请你们帮忙。”
史密斯船长以为曾纪泽是想要报酬,忙吩咐手下去取些银币来,曾纪泽却摇手拒绝:“船长误会了,我是受父亲之命,带一位郎中去汉口给一个人看病,但你也看到了,我们的船不如你们快,所以我想搭乘你们的船一起去汉口。”
“这个嘛,按照规定,北极星号是不可是搭载非英国人的……”史密斯一听要帮忙,态度又冷淡了下来。
路易丝顿时不满:“史密斯船上,曾先生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难道你连这点小事都不愿意帮他吗,我们大英帝国的男人应该有风度。”
史密斯船上不好意思:“好吧好吧,可以搭载你们去汉口,不过不能搭太多啊,北极星号的载重是有限的。”
曾纪泽心里暗骂:“小气的洋鬼子!”于是他便叫那李郎中和素雪一起上船,其余人开着乘木船随后缓行。
那李郎中刚开始说什么也不肯上北极星号,说是洋人的船冒黑烟,那是不祥之烟,会坏了他身上的五行阴阳之气。曾纪泽哪管许多,吩咐下人们硬生生的将他拖上了北极星号。
蒸汽机再次发动,伴随着“匆匆匆”的轮机轰鸣声,北极星号逆流而上,飞驰如梭,很快将木船甩在了后面。那李郎中初始还在不断的抱怨,但见北极星号如此神速的航行后,不觉又是大为惊叹,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嘴里一个劲的在嘀咕着:“这船无帆无浆,怎能疾行如风,怪哉、怪哉啊——”
曾纪泽则与路易丝一直闲聊,才知她的父亲埃里克菲尔德是英国一家大型纱厂的老板,在第二次鸦片战争后在汉口设立了贸易行,向中国内陆出口纱制品。路易丝虽是千金小姐,但却迷恋医学,还喜欢旅游探险,所以从医学院毕业后不久便放弃了在一家大医院的工作,来到了神秘的东方中国。
前不久路易丝去长沙游玩,恰巧英国新任的驻汉口领事突发疾病,路易丝作为两湖唯一的一名西医,便被领事馆派人立即接往汉口,却不想在这湘江上船出了故障,幸好遇上了曾纪泽。
这名金发的美女很善于言谈,风趣却不失文雅,曾纪泽跟她聊的很投机,这倒不是他贪恋美色,其实若论姿色,路易丝还不如素雪长得漂亮,关键是和路易丝说话多少还能感受到几分现代的气息,这让他觉得有点亲切。
大约用了半天的时间,北极星号终于驶入了武汉,曾纪泽有些不舍的和路易丝道了别,而后雇了辆马车,带着那李郎中和素雪直奔了湖北巡抚胡林翼的府邸。
第五章湖北巡抚
清廷所以在省一级分别设立了“总督”与“巡抚”的官职,分别有满汉族人担任,目的就是让他们互相牵制,避免地方权力坐大。
湖广的总督是满人官文,此人无治事之才,所以湖北省的大小政务基本上由胡林翼主持。湖北省是湘军的后方基地,湘军的粮饷重要来源,胡林翼自上任巡抚以来,苦心经营湖北,颇有成效,为湘军的东征提供了坚实的物资保障。
如今太平军英王陈玉成率十数万大军逼近武汉,严重威胁了湘军大后方,胡林翼急忙亲率军从太湖赶回,布署防御事宜,而他的府邸也俨然成为了军事指挥所,出出进进的全是武汉军政要员。
胡林翼原本是忙的不可开焦,但曾纪泽乃是上司和好友曾国藩的儿子,既然远道而来探望,他当然不可能怠慢,立刻从军务的繁忙之中抽身亲自来迎接。
曾纪泽当然是不认识胡林翼的,见一帮人从门内出来,都拖着根大辫子,一时不好分清哪个是哪个,便学着电视中的样子,拱手行礼,也不先开口,只是笑呵呵的面对着所有人。
“纪泽贤侄,好久不见,你越发的英气勃发了。”率先打招呼的那人身形瘦削,脸色憔悴,一副重病缠身之状,不用说,自然就是大名鼎鼎的胡林翼了。曾纪泽注意到,他所穿的官服前绣着一只锦鸡图案,而身后跟随的那些官吏们则多绣白鹇、鹭鸶、云雁等图案,唯有他一人与众不同,看来从服饰上也能分辨出这些官员职位的高低。
认清了谁是胡林翼,曾纪泽清了清嗓子,再次躬身行礼:“侄儿曾纪泽见过世伯。”他本来想称呼胡林翼官职的,但听到刚才他称自己为“贤侄”,又想到史书记载,曾、胡二人关系密切,于是也就不太见外的叫了他一声“世伯”。
“好好好,快进来,咱们里边叙。”胡林翼携曾纪泽一同入内,把一群下属丢在后面,这让曾纪泽感到很有面子。
分宾主落坐,茶水端上,寒暄客气了几句,曾纪泽便转入此来的正题:“世伯,家父一直挂念着你的身体,所以特意吩咐我从长沙请了一位最有名的郎中,专门来为世伯诊治。”
胡林翼笑了笑,自嘲道:“亏得令尊挂念,只是我这身体早已是病入膏肓,就算是华佗在世恐怕也治不好的,就不必费那份心思了。”
曾纪泽其实也知道胡林翼这病是治不好的,不然历史上的他就不会在今年的九月就病逝,何况那位李郎中竟然把蒸汽机的黑烟说成什么妖气,会扰乱他身体的阴阳五行之气,所谓“名医”竟能说出如此荒谬的理论,他要是能治好胡林翼的病那才真是奇迹。
曾纪泽在治病之事上不再多费口舌,于是转而询问武汉的军情:“世伯,离开祁门时就听说粤匪正企图进攻湖北,不知眼前的情形如何了?”
胡林翼叫人取来地图展开,指点道:“粤匪意图派两路大军,分南北攻打湖北,他们的诡计其实也很简单,不过是想故伎重演,使围魏救赵之计,逼迫我们围困安庆的主力回援湖北而已。”
曾纪泽不精通军事,顶多也只个爱好者而已,但身为后人的好处就是前边有一大堆人已经为古人发生的事件做过了评价与分析,他所做的只是抄袭而已。于是他也装模作样的指点着地图,很有自信的分析:“虽说如此,但我军在湖北的兵力单薄,那伪英王十数万大军来势凶猛,只怕应对起来会有些困难。”
胡林翼不以为然:“粤匪虽然来势汹汹,人多势众,但战斗力早已不如从前,大多不过是乌合之众而已。我军虽少,但只要依靠武汉外围坚固的营垒据守,必可击退来犯之敌。”他顿了一顿,接着说:“我反而担心令尊的安危,那李秀成围攻祁门大营已半月有余,祁门兵寡将少,处境十分的危险,先前我已作书劝令尊弃营别走,可是令尊性情刚毅,断不肯离营半步,贤侄你来的正好,不如就再修书一封劝一劝令尊吧。”
曾纪泽对他那位“曾国藩”的老爸除了对古人的尊敬以外,其实是没多少感情的,他的死活本就不关自己的事,但考虑到日后自己的前途跟曾国藩有着密切的联系,所以这时即使是出于自私的考虑,也不得不真像关心老子一样关心曾国藩。
但曾纪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