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理解,他是谁?天后的侄子,西台侍郎,洛阳城里不少女人的情人,他衣履风流、四处留情,他少年得志、春风得意,他是天后唯一的武姓亲人,这一切的光辉掩盖了一个真相,他是一个可怜的,依附于他人的寄生者,他内心有着极深的自卑和恐惧,他想爱而不敢爱,当他真正爱上时,偏偏又是那般绝望,他年轻,他非常年轻,可有什么用,生命这样的漫长,如果没有她的陪伴,再漫长的生命又有何意义。
暴雨越下越大,他麻木的站着,门开了,武则天的侍女递出一把伞,“贺兰大人,天后请您回府,天后要奴婢送大人一把伞。”
他接过伞,门又关紧,他紧紧的握着伞,慢慢的走回住处,慢慢的撑开伞,才发现伞里有张纸,寥寥数语,“赠君慧剑斩情丝。”
他苦笑,斩情丝?好,就让别的女子来替我斩断这千丝万缕的情丝。
他换了衣服,又是年少风流的贺兰公子,呼朋聚友,既然生命于他而言无太多意义,把它轻掷了又有何妨,将心底那个影子抹去,虽然辛苦,虽然抹得出血,终不致为她而游戏人间吧,她只是心底深处一个不知深浅的影子而已。
李贤跪在丹墀下,“天帝,臣儿请天帝许臣儿在文史馆对范晔所著的《后汉书》进行注释,这是臣儿长久以来的心愿。”
武则天侧目看了看李治,见他不置可否,便柔声道:“贤,你现在是太子监国,你必须临朝听政,你没有太多的精力可投入这项注释工程的。”
李贤道:“所以臣儿请天帝,天后允许臣儿能够不问政事,让臣儿全身心的投入学术研究中。”
李治垂目看着地,慢慢道:“即是如此,朕准了,拔给你十万两银子,特你使用文史馆所有资料和招纳贤才的权力,你把这个工程当做事业,就必须兢兢业业的完成它,不许你半途而废。”
武则天接道:“虽是如此,贤毕竟是太子,不能完全脱离朝政,每天早朝你应到朝中听政,午后再去文史馆。”
李贤恭敬的行礼,大声道:“臣儿谢天帝、天后恩典。”
武则天拉着太平的手,轻声道:“太平,哀家为你找了个妹妹,你看……。”
她用手指着站在烛台下的上官婉儿,“她叫上官婉儿,比你小,从今后,她将日日夜夜陪伴着哀家,也会陪伴着你,你要好好善侍她。”
太平转身去看那个瘦弱的女孩,她很美,就像微风中的荷花,美而不俗,她的身上有一种由知识的积累而形成的独特气质,深遂的美丽,可以空透一切的、罕见的美丽。
可是这个女孩儿,总让她觉得有她身上有种不祥,心里升起一种无法言明的淡漠。
而上官婉儿也在注视她,关于她,她听得太多,这位大唐唯一的公主,她的出生不仅为关中带来一场彻解旱情的大雨,击退入侵突厥的喜讯,而且带来了种种传说,她落地的刹那,大明宫所有的牡丹一齐开放,开得娇艳异常,浓郁的花香笼罩着整个大明宫,久久不散,她的额头上有出自娘胎便有的,形如牡丹的胎记,还若有若无的散发着花香,她惊人的美丽完全无法用语言描述,总之,她完完全全是一个凡人无法企及的女子,她不仅过目成诵,而且辞采风流,她有一种超然的智者风范,似乎永远游离在尘世之外。
婉儿深深的向太平施礼,在看到她美丽的同时,她也感到了她的不可一世,她知道她的骄傲与蛮横,她颐指气使,她是另一个武则天,于是婉儿在见到她的第一眼便把自己定位在她的奴婢的位置上,她知道唯有这样才能换来她的信任与友情。
而太平,只是淡漠的看着她,仿佛她只是一个稀淡的影子,她不知道这个清丽的女孩子将给她的家庭和大唐的天下带来怎样的冲击,她只本能的与她保持着距离。
可儿坐在寂静的庭园中,月亮的清辉如水一般洒满了她的全身,她仔细的擦洗着最后一个水晶风灯,这是今晚的最后一个,也是一年来,可儿擦洗的第一万个风灯,她熟悉这种灯的构造,每一个精巧的机件她都谙熟于胸,她幻想着这些灯被挂在东宫中每个角落的样子,她爱这样美丽的东西,就像她爱东宫里的一草一木一样,这里留住了太多太多关于李弘的记忆和他的爱情。
好了,擦完了。她轻盈的将它放在麻麻的风灯中,长长叹了口气,月亮升得很高,就像李弘死的那天晚上,当她得知李弘的死讯时,她的心有一种被撕裂的疼痛,她觉得她不再存在了,她已随着他离去,这时,她才发现李弘对她而言有多重要,她爱他,她的心里安放他的位置陡然的空了。她不停的和他说话,可惜他听不见了,但没关系,每天晚上,可儿在心里对冥冥中的李弘诉说自己的心事,那些不足道的心事,她坚信他能听见。
可儿总在甜蜜的回想中沐浴,今天也不例外,弘死了一年了,今天是他的祭日,可儿没有祭品,但她早已忽略这些繁琐的礼仪,她认为她对他的思念就是给他的祭品,最好的祭品,这一年来,可儿不断的、努力的回忆李弘的点点滴滴,她害怕自己把他遗忘了,但弘的形象还是离她远去了,留给她的只是一个空洞的影子。可儿觉得她经受了两次感情的葬礼,一次是弘,另一次是李贤。
在李贤没有住进东宫前,她那样的倾慕着他,他的智慧通达,他的潇洒无争,还有朝野尽知的惊人才华,但他住进来后,可儿发现了,环绕着李贤的光辉下原来还是有阴影,他有皇室贵胄所特有的纨绔本性,尽管他已有三个儿女,但仍然声色犬马,风流不羁,他与东宫每个有姿色的女人睡觉,酗酒恣事,狩猎打球,他与所有的纨绔子弟没什么两样,他甚至比不上李弘的善良体贴,他总是虐侍东宫的宫人,他杖责或鞭斥他们,更令可儿恶心的是他与户奴赵道生的断袖之恋。
于是,他身上的光辉冉冉退去,只留下一个空泛的躯体存活在她心里,唯一让可儿安慰的是他对她的远离,他始终不曾来骚扰她,可儿没有想过为什么,她只觉得是李弘在天之灵的保佑。
她沐浴完毕,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赤足走进自己的卧室,她呆住了,太子李贤一丝不挂的躺在她的床上,神色平静的看着她,就像一个等待了好久的丈夫一样。
李贤对可儿说:“来吧,我等你很久了。”
可儿远远的站着,冷淡而防备的看着李贤,轻声道:“太子,我是你哥哥的女人。”
李贤道:“我知道,所以我今天才来找你,一年的时间够你怀念他吧。你不是他的妻子,一年时间足够了。”
可儿偷偷退了几步,李贤道:“别躲了,你迟早是我的。”他下了床,慢慢走到可儿身边,一把将她抱起,走到床边,将她扔到床上,他很用力,可儿只觉得天旋地转,不能动弹。
李贤吹熄了灯,放下帐了,“你不愿意?你曾爱过我,对吗?弘为此与我争吵过。你很美,非常非常的美丽,在大明宫里,只有太平妹妹才能与你相比,那又如何,这世上美丽的女人太多了。”他轻笑道:“只有弘才会爱上你,一年来,我注视过你,除了美丽和优雅,你一无是处,你文采平平、棋艺、琴艺均粗疏不堪,你知道为什么你总不停的擦灯罩吗?以你的才能,只配擦洗风灯,长久以来,弘依靠什么来维持对他的爱?”
他低头吻了吻可儿裸露的肩头,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细长的脖颈,可儿好不容易喘过气来,微微的发着抖,颤声道:“我只是个普通女人,你放过我吧。”
李贤的神色突然变得很古怪,冷冷笑道:“你的确很普通,你远远及不上上官婉儿,更不用说太平妹妹,可我……,可我却爱上了你,什么时候开始的?那年的秋季庆典吧,不更久一些,弘的生日庆典上,女人的美丽对男人而言真是无往不利的兵刃,可儿,你就凭你浅薄的美丽就把我打败了。”
他的手游戈到可儿衣领中,可儿瑟缩的哭了,“别这样,我……。”
李贤伏下身子,轻声道:“别哭了,我讨厌女人哭。”
可儿奋力想挣扎起身,李贤的猛的掴了她一掌,她脸上立即浮出五个指印,李贤抓住可儿的手,用腰带系在床栏上,可儿的衣襟散开了,露出雪白的胸膛,李贤用手轻轻抚摸可儿,用力吻着可儿,可儿一阵眩晕,她知道逃不掉了,便紧紧闭上眼睛,任李贤肆意轻薄,很快,他就得到了她,可儿轻轻的呻吟着,她觉得那样痛苦,几乎把她整个人撕裂了。
直到最后,她一直在流泪,那种撕心的痛苦,她的偶像就这样倒塌了,他摧毁了她整个儿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