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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姐姐,你还买啊?就差把超市搬你家去了。”怡然听到于承欢说超市就头大。每次和她一起逛,17点下班,19点能出来就不错。一辆购物车都不够她用,跟鬼子进村儿似的。
“什么呀,上次买的都吃的差不多了,我要准备明天的饭菜啊。”买东西哪里有够,东西是要人来吃的,吃完了就要买啊,再说了,总不能等到什么都没有了,用的时候再临时买吧?
“得,姐姐,我跟您去。”怡然冲承欢翻白眼儿,她是上辈子欠她的。于是两个人下班一起去逛超市,于是不出怡然所料,承欢大小姐又大包小包的买了一大堆,把超市给扫荡了一遍。结账之后,看着堪比状纸的购物小票,以及上面的购物金额,怡然有些幸灾乐祸。小一个星期白干了,这姐姐跟自己还挺舍得。
抱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到小区楼下,于承欢看到一个洋娃娃般可爱的小女孩儿坐在花坛上,梳着公主头,刚刚及肩,穿着粉红色的小洋装,粉色的小皮鞋,背着一个芭比娃娃图案的小书包,一双小腿来回摆动,撅着红红的小嘴,惹人怜爱极了。这是谁家的孩子?她家大人也太不负责了吧,现在世道这么乱,既然放个四、五岁大的孩子一个人在这里。于承欢最见不得这个,于是走向那个孩子“宝贝,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怎么不回家呢?”越看这孩子越喜欢,那睫毛有长又翘又浓密,眼睛大大的,很有秀兰邓波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亲亲她。
“家里没有人,爸爸还没回来。”漂亮的小女孩儿低着头,掏出身后书包里的图书来看。一点儿都不惊慌,似乎是轻车熟路了。
“你家住哪儿?”
“B座10层A。”小女孩儿看起来有点儿无精打采。
“B座10层A?”那不是左晗家吗?“宝贝,你爸爸叫什么?”不会那么巧吧?
“左晗。”小女孩儿抬起头,看着于承欢“姐姐你认识我爸爸吗?”
“认识,我就住你家对门,先跟姐姐上楼好吗?这里凉,去姐姐家,姐姐做好吃的给你,跟你一起等爸爸回来,好不好?”这小宝贝的一句“姐姐”叫的承欢心花怒放,看来自己还是很显年轻的吧。
“好。”小女孩儿点点头。承欢拉着她的手,一起走进楼里,上了电梯,到家门口,承欢正要费力的腾出手掏钥匙,小女孩儿接下承欢手里的一包东西。承欢大喜,敢情真是什么样的家长教育什么样的孩子啊。开了门,承欢拿回那包东西,看着小女孩儿“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左亭亭。”小女孩儿声音软软的,很好听。
“亭亭喜欢吃什么?姐姐买了好多吃的,马上给你做。”虽然是询问,但承欢还是自顾自的准备做些有营养的饭菜,小孩子嘛,正要长身体,当然要补充营养了。清炒西兰花、干贝冬瓜、番茄虾仁、木须肉,外加一个凉拌魔芋豆腐、一锅鸡茸玉米羹。半个多小时,于承欢便做好一桌的饭菜,叫了左亭亭到餐厅里吃饭。这孩子吃饭真香,看的承欢有点儿小心酸,看来她是真饿了,一小碗米饭拌着菜,一会儿就吃完了,还喝了一小碗玉米羹。
“亭亭,你爸爸电话你知道吗?姐姐给他大哥电话,让他回来之后来这里接你,省得他着急。”他肯定不会想到他的女儿会在她家里,见不到女儿,他肯定会着急吧?而且,她可没忘了左晗有哮喘,可别让他再急得犯了病。为什么想到左晗犯病时候的样子,于承欢就觉得心里怪怪的。
“姐姐,我来给爸爸打。”左亭亭蹿下椅子,跑到承欢身边,从承欢手里接过手机,按了一串数字,一会儿电话通了,就听亭亭讲话“爸爸,我在姐姐家,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承欢怕亭亭解释不清,于是接过手机和电话另一端的人通话“左晗吗?我是你家对门的于承欢,亭亭在我家刚吃晚饭,正玩儿呢,你回来之后来我家接她吧。”
“谢谢,我知道了。”那边很乱,他好像是在外面,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之后便将电话挂断。承欢一直在收拾厨房和餐厅,收拾干净之后和亭亭一起边玩儿边等左晗来接她,一直等到亭亭都在她家沙发上睡着了,承欢小心将亭亭抱到卧室,关上门。看了会儿电视,门铃响了。承欢过去打开门一看,果然是左晗,看他眼里全是血丝,透着和电话里声音一样的疲惫不堪,虽有些颓却不落拓,反而别有种味道。“亭亭呢?”左晗往屋里看,却不见女儿娇小的身影。
“进来吧。她睡了,我抱她去卧室了。”她在前面带路,轻轻打开卧室门,见左亭亭在承欢的大床上睡的正香。左晗轻轻走过去,将亭亭横抱起来,看着女儿的眼神里,竟有些愧疚。随后便出了卧室向门口走去,到门口,左晗转头看着于承欢“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不要紧,下次不要让小孩子一个人在楼下了,社会治安这么差,真出事儿你连后悔都来不及。”他这个当爹的,一点儿都没有安全防范意识吗?猛然间她看到左晗手上有针眼。
“左晗不语只是点点头,抱着女儿走出她家,左晗经过她身边时,于承欢突然闻见了一股消毒水与酒混合的气味,他这到底是打哪儿来啊?眼见他打开自己家门,在将要进去时,突然手扶了下门框,稳住了身形,然后将门关闭。于承欢对这个男人太好奇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搬到她对门住的,也不晓得他是做什么职业的,不知道他多大年纪,看起来有三十左右吧,更不知道原来他竟然有个这么大的女儿了。
单身父亲
将女儿放在她自己的床上,左晗坐在女儿床边。他环视这个自己为她创造的童话般的世界,墙面是淡淡的粉蓝色,地上是原木地板,铺着草绿色的地毯。墙面上是他们父女俩一起贴上去的夜光贴画,小星星、小月亮、还有云朵。亭亭的床也是公主式的,还有粉色纱幔和流苏垂下来。每天亭亭睡觉之前,都会要他讲个故事给她,然后给她个晚安吻。今天他做不到了,下午出去和导演谈剧本,喝了几杯,之后身体有些扛不住了,就去了医院挂水。他不愿意让不好的事物沾到女儿,例如他现在的酒气和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在静静看了亭亭一会儿,左晗走出女儿的房间,帮她关了灯,掩上门。
胃部依然一阵阵的疼痛,左晗撑着身体在洗手间仔细漱了口,洗了把脸,本来想洗个澡,这时却再没有力气了。里面蓝色竖条纹的衬衫已经被揉出褶子。想着下午的事,左晗再次抽出一根烟,轻轻点着,跟着走进书房打开电脑文档,看着那个新写的剧本,心头一阵烦闷。他是靠这个吃饭没错,但他绝不会为了一两个没有职业道德刚刚有点儿名气就挑三拣四的小明星来随意改动情节。那种三流的剧情和对白,不是他这种水平的编剧该写的东西。
在饭局上,导演、副导演、制片还有那个女明星没完没了的敬他酒,没完没了的给他扔糖衣炮弹,结果就生把他喝进医院吊瓶。都知道他写的东西是收视率的保证,那些人不会得罪他,可他那个胃真经不住四个人的连番灌酒,席间他是一口菜都没动,看着那些人,他一点胃口都没。手机铃声响起,那首他喜欢的《kiss he rain》。他一手死死的按住胃,另一手按下接听键,那边是导演“老左啊,到家了?”声音里含着一些谄媚“好点儿了吗?”
“恩,有事就说吧。”左晗心下冷笑
“关于那个剧本第十集那个情节,你也别太为难,差不多过得去就行了。咱们不就图的观众爱看嘛!收视率万岁啊,我相信你的水平。”听听,这是什么话?差不多过得去,这是哄弄谁呢?为难?他一点儿也不觉得为难,你不拍,我也落得清闲。他左晗还不至于与一部剧本出不去就养不起女儿,吃不上饭。
“行了,我知道了。”左晗的语气有些冰冷,脸部硬朗的线条显得表情更加严肃,并透着不耐。
“那行,不早了,你休息吧。”听出左晗的语气不太好,那边导演也讪讪的“那个,今天实在对不起,早知道你胃不好就不让你喝了”语落,挂断电话。左晗的身体靠向椅背,吸了口烟,轻轻叹了口气。手撑着隐隐抽痛的额头,抬眼看向墙上的挂钟,时针早已指向5,又是一夜未眠。
觉得胃部的不适稍稍缓解了,他拿了浴袍走进洗手间洗了个澡,刮了胡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精神似乎好了一些,把头发吹干,打理整齐。他回到卧室躺了一会,见时间差不多了,脱下浴袍,露出清瘦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