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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爱他,他便信了。
热火燎原下,他强悍的进占她的身体,让她绽放在自己身下,如花一样绚烂和美丽。
时至今日,他都记得她身体柔软的触感和她眼角的那滴眼泪,她手臂揽着他的脖子,眼底是柔媚至极的魅惑,“阿川,我是你的人了,你以后要对我好。”
娇软轻语,让他片刻间便是沦陷,他伸手拨开她额前的发,声音低沉而满足,“好,一辈子对你好。”
他从不轻易许诺,可他既然已经许诺,必然会做到。
但是,他的一辈子,到底有多长,不过是两年时间,他奉了老太太的命出国,回来时候她却跟了别的男人。
诗玥说,是他不对,不应该抛下她一走就是两年。
更不应该在她怀孕受尽唾骂时一点音讯都没有。
韩顺生已是四十有余,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长情,怎么可能对她好?
陆川劝她离开,哪怕她不再爱他,也好过跟着这样的人担惊受怕,也没有好的名声。
可梁诗玥却不听,只流着泪说,她所有经受的痛苦,都是因为他陆川而来的,她要他受着,她每疼一份,她都要他更疼。
内心的谴责。
但是,陆川承认,她成功了。
他每次接到她哭泣的电话,都恍若在他心脏上锁了一道锁,这些年过去,这些锁愈来愈沉,沉的他再也不堪负荷。
墨成钧曾嗤笑着提醒他,别太把女人的话当话,尤其是梁诗玥。
陆川不知道墨成钧对梁诗玥的成见何以如此之深,但是他记忆力的梁诗玥善良纯真,福利院里相识的第一眼,她牵着他的手帮他介绍,笑容甜美而明亮。
夹在之间的烟燃尽了,陆川随手掐熄了,有些事总是有尽头,他真的累了,承担不起她悲伤的眼泪。
门铃在此时激烈的响起来,哗哗哗的声音连绵不绝,充分反映出外面人的不耐烦。
梁维钟本来坐在沙发上,一听到动静吓的整个人都站起来,目光看向正从阳台走出来的男人,“阿川,谁啊?”
他这阵子也几乎成了惊弓之鸟,道上四处里都是对他的悬赏,一个不注意就可能小命都丢了。
梁维钟这会儿单手搭在沙发上,紧张的似乎双腿都在颤抖,陆川看过去,眉心拧起来,眼底的不耻蔓延,“这会儿知道怕了,当初怎么就敢接下那差事?!敢动江赫琛的未婚妻,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量沉!”
“……”梁维钟显然不想谈这事儿,门铃还在哗哗的响着,根本就没停下的迹象,再看看陆川阴沉着一张脸,他更是愈发的沉不住气,“我,我先进卧室躲躲——”
“不用,我朋友过来。”喉间溢出轻嗤,陆川淡漠的撂下句话,“十岁的时候,我可从来没想到你会变成现在这样!”
门一打开,墨成钧连跟陆川打声招呼都不曾,手臂用力推开门板,迈步进来时肩膀噌过陆川的肩头,浑身的气势绷的很紧。
男人犀利视线在整个客厅里扫了一圈,眸光就定在梁维钟身上,墨成钧嘴角突然勾出抹残忍的弧度,“你就是梁维钟?”
“墨,墨少!”
梁维钟在看清人时,有些愣,说话也结结巴巴的,他看过的视线锐利的宛如刀子,可他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墨家少爷。
墨成钧或许不知道他,但他却还是熟悉的,每次诗玥带回来的陆川的照片上总是有墨家的少爷,大户人家未来的主人,不知道多让人羡慕。
墨成钧哼笑,他垂下眼,嘴角的弧度拉的极冷,“墨少也是你能喊的?!”
他身上还穿着一袭正装,墨成钧伸手解开自己西装的扣子,随手脱了上衣丢到沙发上,他慢条斯理解着自己衬衣袖口的扣子。
梁维钟被他这架势吓到,抬头看向陆川,“阿川,这是,这是——”
陆川身体半倚在玄关处,沉了眼看着他们,却压根没想去管。
墨成钧将袖口往上卷了几卷,他脚步朝着梁维钟的方向走过几步,抬眼看他,“喊我名字,你他妈配吗?”
话出口的瞬间,一拳就揍了过去。
男人出拳又快又狠,手臂上青筋蹦起来滑着半弧挥出去攒了十足的力道!
“啊——”
一声惨叫,梁维钟结结实实挨了一拳,整个人被掀翻在地,咚的一声撞在茶几上又滚到地上。
“你打我干什么?!”
梁维钟显然没明白过来什么事,他半趴在地上伸手捂住自己的脸,感觉牙齿都要碎了,此刻半张脸都木木的整个人的表情扭曲着,连喊句话都觉得挫骨扬灰般的疼!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伸手晃晃自己的手腕,眉目间的狠戾顷刻间就泻出来,“以为换了马甲就认不出你来了,王八就是王八,变成鳖也还是王八!”
“你——”
梁维钟有气不敢撒,只慌神看向陆川,“阿川,这是怎么回事?”
墨成钧冷冷哼着,伸手冲着他勾了勾手指,“起来!”
梁维钟趴在地上往旁边挪着身体,墨成钧走近一步,他退一步,腿软的根本就爬不起来,墨成钧没什么耐心跟他玩猫捉老鼠,他这会儿手痒的狠,气没撒够就平静不下来。
男人声音压的极沉,“起来!”
一声怒喝,墨成钧直接过去一手抓住他胸前衣襟将他整个人拎起来,不及他人站稳了一拳又送出去,梁维钟被揍的一个踉跄,身子撞到客厅的墙角,还没缓过神来,一拳又砸下来——
梁维钟头晕目眩,鼻子嘴巴都见了血,再也站不住就跌到地上,他模模糊糊的喊,“陆川你答应过我妹妹,你快死了,快死了——”
眼见墨成钧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陆川眼皮子也跳了跳,他走过去伸手拦下墨成钧一拳,“你想揍死他吗?!”
墨成钧收回手,他起身的瞬间回头一拳就抽过去。
拳头生风,陆川完全没料到他这动作,避都没避的就挨了他这一拳。
“操,你他妈疯了!”谁都打!
墨成钧站起身来,眉目间尽是冷沉,“怕他死了,那就替他挨了这一拳,爷今儿还没尽兴!”
陆川啐了下,舌尖轻抵唇角,真他妈狠,他这一拳可是实实在在,力道完全都没收。
这算是警告他吗?!
陆川心底明白,这会儿要不如了他的愿,一会儿更难收场,索性也就由了墨成钧。
男人哼了哼,弯下身去一把就抓住梁维钟的衣襟将他连拖带拽的丢到餐桌上,墨成钧单臂压住他,伸手抽过餐桌上刀架上摆着的水果刀,他眯着眼,刀刃压在梁维钟脸上,“两年前的事儿,记得什么,详细跟我说。”
“两年前,什么事,说,说什么?”
梁维钟直接给吓傻了,眼睛死死瞅着他手里刀子,“阿川,救命——”
“操!你他妈给我闭嘴!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的命!”听他喊救命,男人这心里直冒火,剩下的顶点耐心都给燃烧殆尽,他手里刀柄用力压下去,锋刃刺进皮肉,轻易就见了血。
啊——
惨叫,凄厉无比!
“你,你想知道什么,我说,我说——”
墨成钧伸手拽了把椅子过来,他坐下,手里却还是把玩着那把水果刀,“两年前的事,谁指使你干的?”
“我不知道——只是收了钱!”
“好好想想再跟我说,下次我要听着你的话不中听,这刀子可不长眼!”男人眉目轻敛,视线略过来时却惊的人一个寒颤。
“真的不知道——啊——”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手腕就被人拉住一下压在桌面上,墨成钧手里的刀子唰一下扎下去,刺破男人手指的皮肤扎进桌面里,力度大的,刀柄都发出嗡嗡的摆振。
“我耐心不太好,你只要说一个不知道,我就砍掉你一根手指,信不信?”男人狭长的眸子轻眯着,声音压的极低极轻,却莫名让人心生胆寒。
梁维钟再不敢有所保留,“我当时真不知道,是云顶的酒保介绍了个人给我认识,后来熟悉了就找我说干起大的,这以后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愁了,对方说一次性付给我一百万,事成再给我一百万,我当时也是鬼迷了心窍就答应干了!可最后那一百万,我也没敢收,我知道这事儿闹大了,竟然会有媒体过来,我心里害怕就躲了,也没再跟他们联系,就跑韩国去整了容,想着这样就没人认出我来了。”
“我确实不知道是谁,但是,这阵子,突然道上好多帮派收了我的照片悬赏要了我的命,要不是诗玥提前收了消息,我早就报销了!”
梁维钟边说边抬眼看墨成钧的表情,男人沉着面容的时候,你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偏偏却又让人心生惧怕,眼看墨成钧视线瞟过来,梁维钟急了,“我说真的,真的不知道!不过,现在我能猜出来是谁!”
“说!”
男人一个字丢过来,梁维钟咽了咽口水,愤恨的,“肯定是顾青岩,我妹妹让人打听了,当初丢给刀疤刘的悬赏是他出的!”
眼底眸光一下子沉下去,仿若漫天黑洞,潭底的态势凌厉的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