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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冬凝过来时,他伸手揽了下她的腰,拉开车门极其细心的让女人上车。
可如若细看,这男人的车周围暗地里自是跟着几辆车,不显眼,不张扬,跟在周围。
顾景新也在车上,他看着顾冬凝哭花了一张脸也未见安慰,只递了纸巾过去后伸手揽住顾冬凝的肩膀,“小菀姐都跟我说了,姐,我还是养得起你,还有我外甥。”
顾冬凝哽咽,她偏头趴在顾景新肩膀上,眼泪无声的淌。
就让她彻底的再哭一次,这之后,她绝对不会因为墨成钧再掉一滴眼泪。
把顾冬凝送回去后,顾景新并没有上去。
陈漠北扭头看他,眼底透着几许兴味,“如果我没记错,当初撞你的车子,是你父亲安排的人误撞。”
“是吗?我不记得了。”顾景新淡淡的回,他偏头望向车窗外,午后日光落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
顾景新手指拍在自己的腿上,无论你多磨用力,它都不会有任何感觉。
陈漠北不置可否的笑笑,别人的事他懒得插手,只说,“我再过一阵子回去,你这边要是忙完了就跟我一起走。”
顾景新炒股的手段,可不是常人能比的,陈漠北自是需要。
“还是,顾氏这个摊子,你还是舍不得放掉?”
“是有点舍不得。”顾景新轻声,“我以为墨成钧总是会稍微手下留情,可是我得到的消息似乎不太一样,离婚已经办了,财产分割明细过几天就会到我姐手里,墨成钧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顾冬凝手里的顾氏股权他划去一半,哪怕他把再多豪宅过在顾冬凝的名下,那些股权的意义可不是这些豪宅可以比拟的。
顾景新眸光沉沉的压下去,这只能说明一个,墨成钧是真的没把他姐放在心上。
一切,不过都是利用。
那么,他也不会再手下留情。
陈漠北轻笑,他手臂搭在副驾驶上,“我对你们的事情不感兴趣,不过,你还欠我一笔买卖。”
……
离婚证到手的时候,顾冬凝看着那些列的清晰的明细,她嘴角轻扯笑意,手起笔落的签收。
当一切都已经伤透了,再来看这些也不会觉得太难过。
只是,结束了而已。
顾冬凝看着红色本本上的离婚证号,她微微的笑,笑着笑着竟然也笑出了眼泪。
外面的风云色变她不想管,唯一想到的就是顾氏被墨成钧接手之后,景新手里的股份已经被稀释到极少,现在这种状况他持股反倒不如直接卖掉。
但也意味着,顾氏将跟他们姐弟再无任何关系。
可顾景新似乎也不怎么在意,他本就不是运营企业的材料,对顾家的产业更是不屑一顾,这会儿到了这份上,他倒是没觉得有多磨难受,反倒是回头安慰顾冬凝。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顾冬凝正在跟兰溪通电话,她这些日子情绪不稳定,难免便会有些担心,兰溪说帮她预约了专家,让她过去仔细的做做产检。
顾冬凝去开门,她没料到,来的竟是墨震渊。
老太爷手里拄着拐杖,他站在门外,眸光深邃看向顾冬凝,“丫头,不请我进去?”
“爷爷?”顾冬凝迟疑,却被他一句丫头差点掉出泪来。
她身体让了让,墨震渊便直接进去,陈伯跟在后面,手里抱着两盒棋子。
墨震渊进门后,四处里看了眼,便径直走到餐桌边,回头唤了顾冬凝,“丫头,陪我下一局。”
陈伯快速的将棋盘摆好。
顾冬凝不知道老太爷今天来是要做什么,便也乖乖的走过去。
室内暖气很足,顾冬凝只穿了身家居服,这会儿倒是看得出肚子,老爷子视线在她身上扫过一圈,却也没多说话,便是坐在了餐桌旁。
顾冬凝跟着坐下。
一局棋,两人下的寂静无声,只听得到落子的声音。
快速,清脆。
可她压根不知道自己下的什么,几乎是出于条件反射一般,墨震渊落了子,她便跟着落一子。
没有人来判断,这局棋到底赢了多少,输了多少。
“丫头,不是你不好,实在是你们俩个没有缘。”墨震渊手中落棋,结束这一局,他声音沉重而悠远,“爷爷今天过来,就是要看看你。这个孩子,是留还是不留,你说了算。我们墨家没有干涉的余地,你好好照顾自己。”
这最后一局棋,他们彼此都走投无路。
墨震渊知道,整个事情都跟顾冬凝没有任何关系。可自古以来,父母兄弟子嗣,这种传统情感的束缚,他哪怕活到这个份上,都无法看轻,又遑论墨成钧。
当初,成钧要求他,离婚可以,可是顾温恒的事情就仅限于他们之间,再不会往外说。
墨震渊同意了,他知道,在这里面,最苦的是他的孙子。
还有,这个他终究无缘的孙媳妇儿。
顾冬凝的眼泪滴下来,滴落在她的手背上,烫的她说不出来的疼。细细的抽噎声打在耳膜里,让这个叱咤商场多年的老人都跟着心酸。
可有些事,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墨震渊站起身来往外走,步履蹒跚,他到底是老了,心底不胜唏嘘。人这一辈子,做坏事之前想一想,报应早晚回来,不是你,也会是你的子孙后代。
门关上,只剩下一盘残局摆在餐桌上。
顾冬凝伸手握住一颗棋子,她咬着牙,将棋下在棋盘上。
……
拳击场。
墨成钧一拳揍出去,让陆川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他伸手扶住墙壁,用力晃了下头,墨成钧这一拳毫不保留的用了十分力道,这种力度冲击过来,让陆川只觉得眼轰的花了一下。
陆川知道他心里有气,索性也不还手,任着他揍过来。
男人黑沉着一张脸,声音暴虐,“你把我的话当放屁吗?”
陆川伸手轻揩了下嘴角血渍,“我知道你生气,但是你也说了,这个关头不能再出事。你要想暂时平息墨龙帝国内部的矛盾,顾氏是个机会。”
“你跟顾冬凝,既然想让她痛快的走,那何不让她恨到底,你这样留一点,给她希望,反倒不如让他绝望。再说了,你自己也说不想跟凌霜继续牵扯下去,这样不是更好?”
陆川知道自己这话很是谬论,他也能够明白墨成钧心里的不痛快,可在这件事上,他还是做了自己认为最正确的事情。
哪怕他做的,有可能错了。
如果哪一天要他负荆请罪,陆川也认了。
墨成钧额角青筋绷起来,他手举起来指着陆川,牙齿几乎要咬碎了。
却在最后颓然收手。
是,陆川说的没错,到了这一步,股权对他们而言都已是轻如鸿毛,不过是让彼此的怨恨更深一分而已。
墨成钧走过去,他在陆川身边蹲下,“那你听着,陆川,既然你帮我选了这条路,那我要让墨允罡再无出路。”
陆川啐了口,口腔里浓重的血腥味泛滥,他伸手搭在墨成钧的拳击手套上,“你他妈下手可真狠。”
墨成钧起身站起来,他伸手披了外套往外走,“我的耐心已经全都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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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儿离婚纪念日刚好是四鸨和四鸨公结婚纪念日哇咔咔咔。
☆、140 孩子,不能要
陆川明白墨成钧的意思,这回墨允罡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把主意打到两位老人身上,那自是不可能再放任他这么嚣张下去。
有些人就是不懂得收敛,以为自己多年来的暗中布局便是掌控了大局。
可他不知道,局势变化不过是朝夕之势,当顾氏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掌控在墨成钧手里时,他就拥有了对顾氏绝对的话语权。
同时,他掌握的还有顾氏握有的墨龙帝国的股份。
陆川也没料到那么顺利,顾景新轻易的就抛出了他手里的股份,当然价格奇高,没人接。
墨成钧却让陆川不计成本的回购,他其实心里倒也明白,顾景新现在最需要的不是顾氏的股权,他要的是一笔可以让他在资本市场翻云覆雨的本金。
他何不做一个顺水人情?!
……
墨龙帝国董事会召开的时候,墨允罡本来信誓旦旦,却在看到白纸黑字的报表时瞬间凝了眉,锐利眸光盯向自己身边的秘书,“怎么回事?”
秘书嚅嗫半响,还不等解释,却被墨成钧接过话去。
“姑父,很抱歉,这执行董事的位子看来我还是要继续做下去。”墨成钧眉目间笑意犀利,他手指点在会议桌面上,“怀疑我手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股权?姑父,围魏救赵这故事你应该不陌生!”
墨成钧双腿交叠,他微微侧了身子坐在座椅里,单手手臂压在椅子扶手上,姿势慵懒散漫却隐隐透着极重的压迫力。
墨允罡国字型的刚毅脸庞透着浓重的愤怒,早先已经接到消息墨成钧收购了顾氏一半以上的股权成为顾氏第一大股东,这一件事却对墨允罡造成两项冲击。
那意味着曾经顾氏控股的跟他私自有业务往来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