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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墨震渊拦不住索性就一起过去了。
陆川当司机陪着,朱敏英气的一路上数落个没完,心里又惊又惧,“这么大的事你们竟然都瞒着我?!成钧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这老命也不要了!”
墨震渊看她这样轻斥,“这么大年纪了说话也不走走脑子,这不没事吗!别整天不要命不要命的!”
“你就动脑子了?那你怎么还能让这种事发生?!墨震渊,我告诉你,少平就成钧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有事,你能赔给我吗!”朱敏英说着眼睛也是湿润,“你们瞒着我,能瞒到什么时候?倘若这一辈子都不让我知道少平走了,我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我也就认了,关键你瞒住了吗,你瞒住了吗?!”
想起以前,朱敏英只觉得自己难受的心都碎了,她唯一的儿子就那么走了,她却在许久许久之后才知道,墨龙帝国在外人眼里就是一座金山银山般的存在,人人羡慕嫉妒恨,可如果能够选择,朱敏英宁可用尽所有财富来换取她儿子一条命。
墨震渊说不出话来,苍老的手紧紧握住身前的拐杖,他纵横商场那么多年,从不觉得有什么事情困难,却唯独在自己儿子身上尝到了苦涩的味道,却连苦都说不出来。
“奶奶,成钧没事,怕你担心才不让我们说,这两天已经能轻微活动。”陆川小心陪着,慢慢将话题转开。
朱敏英伸手揩了下眼角的泪,“事情你查了吗,是意外吗?”
陆川唇线抿起来,这种事要说意外真的是牵强,现场竟然还有那么多记者在场,这让陆川后来想要封锁消息都封不住。
话到嘴边,想着之前墨成钧的叮嘱,陆川还是改了口,“还在查,但是意外的可能性高些,那天成钧到现场也是临时决定,我们都不知道。”
朱敏英沉默下来,“那丫头怎么也会在现场?”
“她是设计师,跟施工单位对接材料问题。”
老太太看了陆川一眼不再说话。
墨震渊全程都未曾再说什么,那双苍老而锐利的眼睛望着前方,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这两天墨成钧气色看起来好了些,顾冬凝就在他跟前照顾着,寸步不离,她腿上的伤也不轻,却总是不肯好好的休息,墨成钧也就依了她。
顾温恒过来时候她正在帮墨成钧削水果,见到他匆忙就站起来喊人,“爸!”
墨成钧也跟着喊了声,作势就要起来,被顾温恒制止住,“受伤了就没那么多虚礼,躺着吧。”
男人倒是从善如流,就那么躺在床上接受瞻仰,两人聊了几句项目的事情,谈起那位高位截肢的工人,顾温恒脸色略略往下沉,到底是表现不很明显,只说好处理。
墨成钧也便不再多问,这个项目说来还是他接手墨龙帝国主持的最大的一个项目,这会儿出了这样大的问题,别说外界媒体了就是墨龙帝国内部反响自然也是大,不过是顾忌着他这会儿受伤还没人敢直接的到医院里质问他。
要比起顾温恒的损失,真正损失大的该是墨龙帝国,该是他墨成钧。
两人又是寒暄几句,顾温恒却突然喊了顾冬凝一声,“你跟我出来!”
------题外话------
那啥……亲们还是不要养文了吧…最近数据很难看哇。咳咳……
好吧,其实也可以当做没看见我说话(捂脸……)
☆、122 提前离婚?不可能!
顾温恒说完率先往外走,冬凝抿了唇畔,她心里知道爸爸喊她出去要问什么,思索半天还是把手里的苹果放下就要跟出去,却突然听到墨成钧唤她。
“冬儿。”
“怎么了?”顾冬凝疑惑回头,不过是这么一瞬,顾温恒已经出了病房。
墨成钧望了下病房门口,他这压根没缓过神来,也不曾跟她讨论过这次事件,可直觉告诉他这事儿没那么简单,男人眸色稍暗,“这事儿无论你知道什么或者怀疑什么,现在,目前,都先当做意外。”
顾冬凝静静看着他,沉默半响,“连我爸爸也不能说吗?”
“是。”
墨成钧斩钉截铁的一个字。
顾冬凝没再说话,就直接出了病房。
顾温恒就在走廊尽头等她,她脚步放轻走过去站在他身边,轻轻的喊,“爸!”
“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你们两个都会在现场?”顾温恒声音强硬质问,脸色沉的厉害,怒意哪怕被刻意压制还是从一言一动中展现出来。
顾冬凝甚至想,如果不是这里来来往往的人,他会不会还是会控制不住的给她一巴掌呢?!
可这件事的发生,并非她促成的。
“我去现场察看施工材料,他来接我,发生的很突然,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脚手架已经倾塌。”顾冬凝垂下眼,深吸了口气才抬起头看向顾温恒缓缓解释,她说的是事实,可到底有些话她还是收了起来。
她去查对施工材料,然后发现至少有四五样关键材料跟她提供的目录有出入,存在严重质量问题。
顾冬凝都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就因为墨成钧看着她说让她先当做意外,她以为自己不会受他话里的影响,可是话到了嘴边竟然还是会给憋了回去。
顾温恒眉心紧紧锁了起来,却在下一刻换了话题,“你跟江赫琛是怎么回事?外面的报到沸沸扬扬的,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
“我跟赫琛哥什么事都没有,爸,媒体就是捕风捉影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顾冬凝耐着性子解释,那天时候她倒是也看到有人在拍照,可后来墨成钧也安排人去处理了,怎么也没料到竟然会被这样肆无忌惮的放在网上传播。
“捕风捉影?墨成钧跟江赫琛打起来又怎么说?”
“……”顾冬凝真的是头大了,可这件事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样很好的去解释。
那些照片被疯狂转载,甚至连兰溪和唐小菀都电话过来问她伤的怎么样顺便问她是不是准备离婚,顾冬凝哭笑不得,她跟赫琛哥之间的事情,到底是一句半句的解释不清楚。
可顾冬凝从未像现在这样明白过,对于顾冬凝而言,赫琛哥就只能是赫琛哥,再不会有其他的含义。
她这样垂着头不说话,顾温恒也便不再逼问,只沉了眼看她,半响后才说,“受了伤就好好休息,墨家还能就没人照顾他了吗?”
顾冬凝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顾温恒从来不是温和的父亲,他的管教向来带着军人的风格,严厉古板,可这会儿他突然说出这样暖情的话,顾冬凝竟然有些承受不住的想要哭鼻子。虽然是她心里过意不去执意守着护理。
她用力的点头,唇线抿的紧紧的就怕一不小心掉下泪来,“我知道,爸,你别担心。”
“我从来就没看好过你的这场婚姻。”顾温恒视线收回来望向窗外,“墨家的水太深不适合你,要觉得不行也别硬撑,你妈就是嘴上再碎,也还是给你留着一间房呢。”
这话,等于告诉顾冬凝,如果她的婚姻走到尽头,顾家依然还是敞开心欢迎她。
他说完就离开,到底是一岁一岁的年纪,这会儿看他头上都已是斑驳白发,哪怕身姿依然挺拔硬朗却也拼不过时间流逝,顾温恒边往外走边拿了手机拨号,有些人,他们之间是敌是友,可以合作又互相制衡,维持着一种稳定而微妙的平衡。
可这一次,顾温恒倒是想知道,谁这样迫不及待的想要打破这份平衡。
看着顾温恒离开的背影,顾冬凝突然有些遏制不住的心酸和疼痛,眼眶涨的通红,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扬起头来努力往上看,手掌轻拍自己的脸蛋,似乎想把眼泪逼回去。
哪怕她在外面沉定了许久才进去,可墨成钧只一眼就看到她那双眼睛似是哭过,男人眯着眼望过去,“怎么,挨训了?”
“不是。”
“那你他妈眼睛红红的怎么回事?别跟我说你天生兔子眼!”
“……”这男人哪怕这会儿躺在病床上也改不了向来嘴贱的事实,顾冬凝斜眼睨了他一下,不服气的,“我爸说他不看好我们这场婚姻,离婚了让我回去,我妈给我留着房间呢!”
操!这他妈什么老丈人?有这么盼着自己女儿离婚的老丈人吗?
“你他妈没结婚时候不就把你扫地出门了吗,也就说句话给你听听,你还当真了?!”
“我就当真了,不行吗?那是我爸爸!”
“行,回头再把你卖给冯志强!恶心不死你!”
“……你能不能闭上嘴,医生说让你好好休息,少说话!”
顾冬凝觉得跟他说句话胸口都疼了,狠狠瞪过去一眼后就不再说话,只伸手取了方才没削完的苹果,一刀刀的削的仔细,拿了小碟子切割成一块块的用牙签插着吃。
她垂着眉眼做这样的事,宽大的病号服衬得她整个人显得愈发的娇小,修长白皙的脖颈垂着,印在男人眼底只淡淡融化了他的心脏。
可她抿着唇不说话兀自生着闷气的样子,墨成钧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