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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意有所指,眉梢上扬起倨傲的弧度,“不过我也知道,成钧像来自制。但是,倘若有过那么一次半次,也请顾小姐一定理解,毕竟我不在他身边,男人总有需求。”
眼睛用力闭了下,顾冬凝抬起脸来看着凌霜的眼睛,语气讥讽,“凌小姐很大度,但不是所有女人都像你一样没眼光!”
看上禽兽!
顾冬凝说这话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她还从未见过像凌霜这样的女人,平平静静的语气里却宛如四面八方的丢着刀子,不小心就中招,疼的要命偏偏还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丢过来的。
凌霜也是一愣,她也没料到顾冬凝这样一句骂了两个人,脸色有些沉,但到底是忍住了,嘴角抽搐说了句,“那我希望顾小姐是个有眼光的人。”
她说完就往外走,似乎是看到两人分房而居时一切都定了心,却又在门口时顿住了脚步,她眼底含着得体的笑容,“顾小姐,不久之后我也会回国,到时候再见了。不过,提醒你一句,墨太太这名字你不会挂在身上太久。”
“不送!”
凌霜说完就走了出去。
顾冬凝斜倚在墙壁上淡淡说了两个字,直到门关闭,冷静的面容瞬间龟裂,真的有种想要丢东西的冲动!
墨太太?谁稀罕?!
心里堵闷的很,顾冬凝是真的想不管不顾找个人大吵一架发泄发泄,可这会儿却只能憋着,她沙发上坐了会儿,肚子难受的愈发的厉害,去洗手间才发现大姨妈果真来了。
顾冬凝算算时间,她以前几乎次次都拖后,这会儿倒是正常了,心里却忍不住放松几分,他们不避孕,墨成钧虽说每次都注意,可有时候他疯起来也是不管不顾。
这些日子他们冷战,顾冬凝倒是鲜少想起这档子事,可事实上,他们之间没那么清白,顾冬凝想起来还是觉得后怕,这会儿大姨妈造访倒也是个好事,可她出国的时候并没准备卫生巾,反正初期预计时间也没这么长。
套房里可不给准备这个,顾冬凝索性穿了衣服准备出去。
墨成钧回来时候顾冬凝正准备往外走,门一拉开两人撞个正着。
他今儿喝了些许的酒,挑着眉眼望过来,整个人的感觉都是邪肆狂放的,见她要出门便开口,“你去哪里?”
顾冬凝冷淡看他眼并不想搭腔,只伸手拉开门后往外走,男人却伸出手挡住她的路,好似她不说明白他就不放手。
“我去买东西。”
“什么东西这会儿要去买,打个客房服务就送上来了。”墨成钧眸光落在她身上,枫黄色外套穿在她身上衬得白皙肌肤愈发剔透,那张脸庞偏偏此刻绷着,冷冷的,并未正经给他个眼色看,男人一方面觉得新奇,毕竟鲜少有女人这样对他。
一方面又心里痒痒暴躁的厉害,恨不得扭过她的脸撕裂她冷冰冰的表情。
他还是爱看她眯着眼笑,或者娇羞的红了整张脸的样子,又或者含嗔带怒的斜睨着他,也好过现在这样——
她不过是出去买个东西,不知道他这样不依不挠的是要闹哪出,本就被凌霜给激起的那股子气无处发,这会儿更是郁卒,脸色就愈发的冷,顾冬凝抿了唇线眯着眼望着他,“我想怎么做是我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让开,我要出去!”
被她这样呛声,墨成钧脸色也凝了下来,他站在门边就是不让,顾冬凝视线平静冷冽的落在他脸上,身上不舒服脸上的表情就带了不耐烦和厌恶,“好狗不挡路!”
“操!你他妈骂上瘾了是吧!”
墨成钧骂了句,脸色瞬间变得黑沉。
顾冬凝可不搭理他,他任何的脾气似乎都跟她没有半点关系,伸手扯了他的手臂就往外走,可脚步刚迈出去就被人扯了回来,他力气大,扯得她胳膊生疼。
“深更半夜的你出去买个毛线!”墨成钧啧了声,脸色沉沉的,语气暴躁,可在看她拧着眉头的样子时,手里力度到底松了一分。
顾冬凝站在原地不说话,这么一拽一晃的,她觉得难过,今儿晚上的信息量可真够大的,脑袋跟着都有些混沌的难过,大姨妈来的前两日身体总是特别的虚,这阵子熬夜弄设计稿也有关系。
墨成钧深吸口气,看她脸色略略有些白,想着他出去前两人的针锋相对,男人突然烦躁的耙了下头发,墨成钧第一时间并不相信她就是出去买东西。
缺什么不能等到明天去。
恐了这会儿她心里生着气准备出去。
但看她这样倔强的样子,男人声音到底软下来,“买什么,我去。”
顾冬凝突然抬头看他一眼,眼底有丝讶色闪过,然后在墨成钧反应过来时说了句,“好,帮我买包卫生巾,我大姨妈来了!”
“……”
嘎嘎嘎——头顶瞬间无数乌鸦欢快的飞过去。
“操!”墨成钧骂了句,“你他妈不早说!”
明明是他非要问,顾冬凝懒得再反驳就要往外走,却被他拉住了手,“我去。”
门就在顾冬凝眼前头砰一下关上。
她有些傻眼,想着要不要跟出去,可是肚子不舒服,顾冬凝索性就留下了。
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因为时间很晚,人倒是没几个,可也就因着没几个人,当他站定在女性用品区就愈发的显得突兀!
墨成钧黑着脸看着琳琅满目的包装,瞬间傻了眼,男人一样选了一件在收银员诧异的眸光里坦坦荡荡的付了款。
一出来便利店的门口,墨成钧看着自己手里拎着的黑色塑料袋忍不住骂了句,这他妈什么生物,每个月都要流血!麻烦!
顾冬凝接过男人扔过来的东西时瞬间抽了,卫生巾、护垫、甚至还有洗液,琳琅满目品牌不同,她翻了翻,眼角抽了抽,看着男人黑着一张脸问她,“够了吗?”
“……够了!”
顾冬凝突然很想笑,她轻咳一声掩饰笑意,依旧是板着的那张脸,却在这一刻又有些心软。
她抱着东西进了卧室,墨成钧却突然问了句,“你股市开户了吗?”
“开过。”顾冬凝疑惑的看向他,“怎么了?”
墨成钧只嗯了声,并未给予她解释。
第二天时候顾冬凝将她最满意的一份设计稿原封不动的提给康格先生,她将所有设计细节和理念进行了完整的阐述,然后主动询问,“这是我认为对这个项目而言,最好的设计方案,康格先生,您有什么疑问我都可以为您解答。我的设计稿可以修改,但是每一份修改都应该是基于实际应用的提升,我们的工业建设是艺术,同时更是一个集团使用的工作区域,还要符合当地人的生活习惯,您说呢?”
康格翻了翻她备注的细节,眼底藏着隐隐赞扬,却还是不动声色的抛出了几个问题。
顾冬凝都一一作了解答。
说实在的,她心里忐忑,墨成钧的说话有道理,可她到底是没有百分百的自信能够让康格先生承认她的设计稿,只能尽力将她的理念阐述清楚,试图说服他接受。
她的解答很是巧妙,将中国风水跟建筑特色结合,康格听完之后双手交叉抵在下颌处抬头看向站在前方的顾冬凝,在她忐忑等待结果的时间里,康格却突然站起来,手臂摊开给了她一个极其放松的笑容,“你做的很好!”
兴奋溢满整张脸庞,顾冬凝有些不可置信。
康格在她的设计图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他笑着说,“你的设计非常棒,可是你缺乏说服对方的自信,如果你不自信,你的作品同样也不会自信。”
“但我以为你总是需要些日子的才能想明白,我是个严苛的导师,我不希望我的学生有如此致命的缺憾,所以一直这样反复的打回去你的作品,但是,你很棒!”
康格从不吝啬赞美真正的优秀,他张开双臂用力抱了下顾冬凝,“恭喜你,我希望在中国可以见到更多你的作品!”
“谢谢!”顾冬凝坦坦荡荡的接受康格的溢美之词。
可她面上再平静,都抵不过心底的万千激荡,原来他跟她说的那些话并不完全都是胡言乱语,顾冬凝突然有些想不明白墨成钧。
他总是把她看得透透的,连她浅浅隐藏着的不自信都能被他一言戳破,可她却真真正正的看不明白他。
这种感觉很沮丧,就好比她迫切的想要看清楚前面的景色,可偏偏眼前堵了一堵高墙,任是她如何努力都翻越不过去。
设计稿提交给墨成钧的时候,男人根本没有废话,他看都不曾看一眼,只盯着顾冬凝说了句,“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很好。”
男人挑了挑眉梢,爽快回答,“回去把设计稿交给建设部门。”
“你,你不看一下?”顾冬凝直接凌乱了,他真就没再看一眼。
墨成钧却伸手点她额头,“你不是帮我把关了吗!”
“……”
外面菲恩已经在等着,他们下午的飞机时间还是很紧张。
坐上车时候才发现凌霜也在车上,她坐在后排,墨成钧只看过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