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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棠一鼓作气说完,然后将他的手机关机扔在了一边,腿一伸压在他身上,“睡吧,好困啊。”
……
傅恩希看母亲气得差点摔了电话,不禁一笑,“都跟你说了钧默那个小妻子很厉害,你还不信。”
母亲气急败坏瞪着她,“在那说什么风凉话!我为你都操碎了心,你还跟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傅恩希摇摇头叹气,“妈,别瞎操心了,还是别干那些个损人不利己的事,破坏人家家庭是要遭报应的!”
她将一会儿程程要吃的几粒药丸放进小盒子里,攥在掌心转了个身,“程程毕竟不是他的女儿,他也已经对她好了这么多年,细细一想,他其实并没有亏欠我亏欠程程什么,要真算起来,是我欠了他。”
“没出息的东西!”
母亲冷冷的骂了她一句,事已至此,她也没什么好说的,“那个女人什么来头,怎么就把钧默给制得服服帖帖的?”
傅恩希回想了一下一面之缘的随棠,然后说,“什么来头我不清楚,很年轻,长得也漂亮,不过看样子也是非富即贵,那种气质是一般人装不来的。”
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出身,傅恩希心底几分凉意。
不管是萧钧默还是程孝正,他们身上都流淌着高贵的血液,即便程孝正冠着母亲的姓氏,他是萧家的人这是事实,所以程韵怡看不起她,萧国栋看不起她,萧老太太看不起她,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傅恩希有很重的思想包袱,她是那种很容易把自己逼进死胡同的人,到现在她都还以为,就算当日萧国栋没有在会所撞见她陪酒,以她的出身她还是没有机会进萧家大门。
傅恩希几句话说得母亲有些挂不住,还是硬撑着回她一句,“咱们的出身怎么了?没权没势就没有追求感情的权利了?真是狗眼看人低!”
“妈……”
“你别再说了,我看萧钧默就是被小狐狸精迷住了,男人都一副德行,没有不喜欢年轻漂亮的!”
“哪个狐狸精?”
这时候门口突然有了人,母女二人都是一愣,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程程站在了那里。
“……”
傅恩希一时急了,刚才她和母亲说的话,是不是都被程程听了去?
傅程程缓缓推着轮椅进来,红着眼睛问她外婆,“我是不是听错了?外婆你和妈妈是在说我爸爸吗?”
傅母慌张的看了一眼傅恩希,末了极不自然的笑着对外孙女说,“没有的事,程程你听错了,我们不是在说……”
“可我明明听见妈妈在说爸爸的名字!”
程程哭了,她拉住傅恩希的袖子问,“妈妈你不压骗我,你说,我爸爸他是不是真的有别的女人了?”
“程程……”
“不要骗我!”
“……”
傅恩希面对女儿,已经说不出半句假话,她舔了舔干裂的唇,缓缓蹲下去,双手放在女儿的膝盖上,“程程你听妈妈说,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和你爸爸之间,并不是一开始你以为你的那样……”
傅母皱眉拉了拉她的衣服,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她无动于衷,艰难的开口给程程解释,“妈妈年轻时候犯了错,是我对不起他,并且妈妈也没有权力阻止他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可是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他应该原谅你。”
程程抽噎着,小肩膀一颤一颤的,傅恩希握着她的手使劲摇头,“不是那样,程程,他不是你的爸爸,你明白吗?他不是!”
“你撒谎!”
小姑娘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根深蒂固的思想让她固执的认为萧钧默就是她的父亲,她只有一个父亲,那就是萧钧默。
“程程,妈妈没有骗你,他真的不是……”
“我才不信你,一定是那个狐狸精把我爸爸迷住了,她不让我爸爸来看我对不对?”
“……”傅恩希闭上眼睛沉沉叹息。
“我想起来了,一定是她对不对——”
姑娘咬牙切齿的,似是想起了什么,她转头看着她外婆,“是那天在花园里碰到那个女人是不是?她根本就不是我爸爸的秘书!她就是那个狐狸精对不对?”
傅母双手握在一起,想说是,又觉得说了不妥,想说不是,可那明明就是嘛……“程程啊,咱们先把药吃了好不好?”
外婆试图转移话题,把傅恩希手里的药拿过来,拧开盒子准备喂到程程嘴边,谁知道程程暴怒的一把将盒子掀翻,吼道,“我不吃药!爸爸不来看我就是不要吃药!”
傅恩希火了,一下站起来,“不吃算了,你的腿一辈子好不了那也是你自己的事,你以为你当一辈子瘸子会有人心疼你吗!”
程程闻言大哭起来,捂着脸呜咽,“你们都不要我了,你们全都变了,你们全都是坏人!”
傅母看不下去了,铁青着一张脸拉开了傅恩希,骂她,“你太不像话了,在孩子身上发什么脾气!”
骂完傅恩希,她将外孙女搂在怀里哄到,“程程乖,程程别哭,程程还有外婆!他们都是坏蛋,他们不要程程,程程还有外婆呢!”
程程像是被父母遗弃的小孩,靠在外婆怀里抽泣,抓着外婆的衣服哽咽道,“我要爸爸……”
“好好好,要爸爸,咱们程程要爸爸,明天,明天外婆就让爸爸来陪程程好不好?”
傅恩希受不了了,转身背对着母亲和女儿,眼泪瞬间下落。
一开始她就犯了个愚蠢的错误,怎么能指望着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男人当程程的父亲?他始终要有自己的生活,总有一天他也会有自己的孩子,他的感情属于他的妻子,他的父爱也只能属于他的孩子,而程程对他再重要,那也重不过自己亲生。
傅恩希拿了包准备离开,临走时冷言冷语对傅程程说,“药,你爱吃不吃,我告诉你,你这腿要真好不了,你就等着当个残废,嫁不出去,没人要,一辈子坐在轮椅里!”
眼看程程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情绪,傅恩希这么一骂,姑娘没忍住又开始哭,母亲气得不行了,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这话是当妈的该说的?”
“妈,程程这脾气就是被你给惯坏了!”
傅恩希脸被那一巴掌打得麻木,她顾不上脸上的指印,只对母亲说,“你以为你这是对她好,娇惯纵容,这只会害了她!”
说完她没再看程程一眼,转身离开。
那天傅程程在病房里哭了很久,觉得爸妈都不要她了,自己就是被遗弃的小孩,她抱着外婆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脸上挂着泪,可怜得很。
而傅恩希离开医院后什么地方也没去,开车回了酒店。
她不想回家,一个人太冷清,而她害怕那冷清。
她漫无目的开着车在深夜的街头,没有方向,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不知不觉间,把车子开回了酒店。
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她在里面坐了很久,也想了很久,她想着一定得再找机会跟程程说清楚整件事。
她实在是太累了,她闭着眼靠在车座上,恍惚间思绪又回到了十几年前。
那时候的她年轻活力,自信阳光,哪像现在这样拖着一副破败不堪的身子,犹如孤魂野鬼——傅恩希心里清楚,要不是还有个女儿,她可能早就堕。落了。
远处有灯光在闪,晃到了她的眼睛。
傅恩希皱了皱眉睁开眼,便看见那辆白色奥迪从那头开过来了。
酒店的停车位有空位的地方就能停车,程孝正随便找了个位置停下,等到停好了车,他一抬头才发现坐在对面车里一直冷眼瞧着他的傅恩希。
她今晚看起来有点不太一样。
程孝正沉默片刻,这才下车。
给车上了锁,他不疾不徐走过去敲傅恩希的车窗。
车窗徐徐降下,傅恩希扭头淡淡的看他,他那好看的唇角扯出一抹弧度,“傅经理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难不成是为了等我?”
傅恩希看都不看他,冷冷的说,“知不知道什么叫不要脸?”
“要脸干什么?要命就行。”
说话间他绕到那头去,在傅恩希冰冷的目光中上了车,他关上车门的同时也挡掉了外面的寒气。
“这么晚你不应该在医院吗?”他一边摘手套一边问傅恩希。
“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笑,“相识一场,关心一下总可以。”
傅恩希转开视线,没再搭理他。
“你女儿怎么样了?”他又问。
“就那样。”
“……”
程孝正目不转睛盯着她,觉得这女人真是一点都不好交流,至于跟他搞得这么仇深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