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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北顺几乎是以高于普通赔偿一倍的价格和太女与乐王的往来书信赎回了太女,还搭了一个和亲的皇子。萧弈珑一回到军中就连忙向回赶,一来过了十月份阿依鲁山就要开始飘大雪,行军就难了,二来她要赶紧回去处理二皇女回朝带来的麻烦事。
而此时萧弈珏已经握住了主动权,虽说不问政事那么多年,要一下就扳倒太女很是天方夜谭,不过她手里又捏着当初和华尘和清浅协议好的通商一事,太女打了败仗折了那么多东西,现在已经有大臣望风而来,所有大臣都在掂量着要不要重新站队。
十月初,今年的大雪比往年来得都要早,秋天还没过,大雪已经封了山,清颜望了望白皑皑的阿依鲁山脉叹了口气,乱哄哄的一年终于要过去了。
十月中旬,清颜班师回朝,亲手奉上了所有战利品和乐王谋反的证据,群臣哗然,安仰震怒,下令全国搜捕乐王,司马长风率人抄了乐王王府,一干留在王府的家人悉数获罪。尔后安仰封清颜为安平王,将汤池并入其封地。华尘闻讯,停止了所有对乐王名下产业的商事制裁,亲自赴汤池与白家联手建起业豊商会。
白家保国平乱有功,从此地位更甚往日,当朝再无人能与之比肩。
清颜官从一品,司马长风也升了头衔,一干征战的将军皆论功行赏。然而谁知圣旨到白府那天,清颜却拒不从旨。
“若无安逸王君从中斡旋,九死一生夺了乐王兵权,此刻自己定已马革裹尸,如今王君下落不明,安逸王心如死灰,自己怎能受了这封赏。”这是清颜给出的理由。
此举惊动京城,顿时安逸王君以男儿之身勇夺三军之事传遍京城,成为一方奇谭。这就是人言,即可捧人上九天,又能杀人于瞬间。
安仲得知清浅与子詹的事情,只叹了一句苦了这对鸳鸯了便没再说话,只是第二天下旨封了宁子詹为卫将军,并加派人手去寻其下落。
这是大兴自开国一来第一位做官的男人,兴朝的卫将军并不算很高的位置,可是也算有实权的。安仲的态度很明显,一来是刺激刺激那些个重文轻武的大臣,你们这群世家子弟眼红么,有本事也拿战功给我看看,二来也是摆出一个态度,男人有功朕也论功行赏,朕是不拘一格的人。
因此从此以后,受此事鼓舞的寒门子弟无论科举还是武举都更是踊跃,兴朝历来为世族垄断的朝堂渐渐汇入了新的血脉。
然而这一切清浅却是全不曾记到脑子中。从夏末到秋末,清浅自始至终关心的只有一件事——子詹还没有回来。
当京城下起第一场雪的时候,清浅迎来了一位故人。
药王谷从不下雪,金黄的银杏叶铺了满地,华尘就这要踏着满地的银杏走进了谷中。
“你……找谁?”沫儿疑惑的问道,药王谷入口隐蔽,门口布了奇阵,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华尘看着满面疑惑的小童,和善的一笑:“我是来接安逸王回去的。”
沫儿还待再问,云无痕却从内间转了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华尘,手一松,手上的簸箕应声落地,药材落了一地。
“琴……书生?”云无痕试探的问道。
华尘笑眯眯的颔首:“在下姓华,云华圣手,久仰了。”
华尘行走江湖时一向都是斗笠遮面,数年前云无痕出外义诊,不经意间瞥见其面容一眼,今日方能认出来。
两人都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清浅不涉江湖自然不认识,但两人一见面,互相的身份不言自明了。
“不知琴书生是为何事而来。”云无痕拾起了簸箕,沫儿麻利的过来将药材拢了拢装了起来。
“我来接安逸王回京。”华尘将话重复了一遍。
“行踪飘忽琴书生,一别江湖就是数载,引了多少人痴痴寻其踪迹,不想原来大隐隐于市。”云无痕也笑了起来。
当年漠北鹰王曾用古琴遗音引华尘现身,欲摘其斗笠一睹容貌,却被华尘轻易击败,只好双手奉上遗音琴,从此沦为江湖笑柄,当真赔了夫人又折兵。
而华尘得到遗音后转手送了清浅,若让这干江湖人知道了,不晓得要嫉妒红多少双眼睛。
“云华圣手也避世多年,不知去了哪里?”华尘客套道。
云无痕摇了摇头:“受苦罢了。”说完又换上了笑脸:“安逸王今日就要回去了么?”
华尘点了点头:“总不能让她一直躲在这里。”
言下之意便是说清浅一直跟个鸵鸟似的躲在药王谷不问世事也不是个事。
云无痕点了点头,指了指清浅的屋子,华尘会意,款步走了过去。
清浅抱着肩坐在榻上,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屋内窗户没有打开,也没有任何灯火,显得有些阴冷。
华尘全然没有敲门的意思,骨节修长的手指在门上停留片刻,一用力,就将门推开了。
清浅觉得外间照进来的光线有些刺眼,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还是没有动。
“大小姐。”华尘带着气氛慵懒三分调笑的声音传进耳朵:“我来接你回去。”
清浅这才身子一僵,将头抬了起来。本以为是沫儿或者云无痕,却没想到竟然是他。
华尘似乎总在最想不到的时候以最想不到的姿态出现。
“大小姐?”见清浅愣神,华尘讲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眯眯的又叫了一句。
“华……公子。”清浅开口,声音有些嘶哑。
华尘看她面容憔悴,目中很是平静,叹了口气:“走,回去吧。”语气状似哄小孩。
清浅移了移眼睛,望了望外面明媚的阳光,破天荒的勾了勾唇角:“好。”
是时候回去了。
华尘的这一推,将阳光带进了屋子,也带进了清浅心里。躲了那么久,让那么多人担心,若不坚强起来如何向关心自己的人交代,更重要的是,子詹,我希望你回来时看到的是个笑容满面的我。
云无痕站在门外,看着华尘笑呵呵的跟清浅聊着最近的见闻,只觉得鼻子酸了酸。
清浅只听着,不说话。
“如此,云公子,我们便走了。”华尘彬彬有礼的告辞。
云无痕笑着还礼。
清浅跟着华尘身后,走出几步后忽然驻步,回头对着云无痕一揖身,说了一句。
“多谢。”
大恩不言谢,这两个字发自肺腑。
说罢回过身去,向远处走去。
“安逸王!”云无痕下意识的叫出声来,叫完自己先愣住了。
清浅停步,站定。
云无痕张了张嘴,自嘲似的笑了笑,才轻快的说道:“一路保重。”
清浅点头,再不停留,跟着华尘坐上了停在谷口的马车。
目送马车走远,云无痕一身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轻轻的笑了几声。
多少次了,想开口问她宁子詹是不是真的那么重要,多少次了,想让她回头看看自己,多少次了,想让她就这样留下,别再回那红尘中。
可惜,说不出口。
白清浅的一颦一笑,一怒一喜,一举一动,全都只为了宁子詹一人。无论有多想她忘了宁子詹回头看看自己,任性的话却是一句也说不出口。
大小姐,你只当红尘之中只有你一人在苦苦挣扎,却不知心里有你的人,势必比你苦千倍,万倍。
可惜你俩的那个世界太狭小,终不允许另外一个人进入,不如就这样把,至少能换你一句多谢。
事实上,即便日夜相处了想么久,清浅还真是完全不知云无痕的心意,一来云无痕藏得很好,二来清浅也没那个心思。
“原来下雪了。”清浅坐在马车中捧着暖茶看着外面,雪已经停了,阳光晴好,照得雪地明晃晃的亮。
“嗯。”华尘应了一声。
“在药王谷呆久了,四季都分不清了。”清浅看了看冒着热气的茶,喝了一口。
“所以我要接你出来么。”华尘笑道。
清浅抬眼看了看虽然认识那么久却第一次见的公子,只觉得这世间形容美男子的词太多,套在他身上都不为过。
“华尘,原来你长这个样子。”清浅微微一笑。
“嗯,可还对得起大小姐的期待。”华尘眯起了眼睛。
清浅又望了他两眼:“甚满意。”
“所以说,当日大小姐送尘的画,着实不是我。”华尘道。
“有甚不满?”清浅睨了他一眼。
“不敢。”笑眯眯的回答。
顿了一下,华尘问道:“大小姐回去以后,想做什么?”
清浅想了想,狡黠一笑:“华尘,你可还要离开京城?”
华尘愣了一下:“眼下没事要做了,若大小姐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