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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德,以后我们不要再吵架了,我会好好的待你!”
“会的,我相信。”他开心地笑了,眼里噙着一汪的泪水。
“怀德,等你病好了之后,我想出去做事,仍然做妇产医生,你说好么?”
林怀德微笑地点头:“我没意见,只要你愿意。”停了一会儿,林怀德又说,“过去,我总以为把你留在家里才是爱护你,总以为让老婆过舒适的生活,妻子才会满意,才能证明我作为堂堂男人的能力和价值,我真是错了。”
“不要说了,不愉快的事都让它过去吧,过去我也太任性太不知足,对生活要求过高,太追求浪漫,我会改的。”童曼芹忽又变得满怀希望的样子对丈夫说:“我一定要尽我的努力让你重返手术台!”
“好,好。”他搂住了妻子。
家珍见父母重归于好,开心的不得了,她依偎在父母中间,一会儿抬脸看看父亲,一会儿又望望母亲,幸福之情溢于言表:“你们都早早地回家吧,我真想你们呀!”
“快了,我和你爸很快就会回家的。”从这一刻起,童曼芹将重新面对生活,经历了危难时光,她变得明智了。
下卷,四
更新时间2011…10…11 9:10:53 字数:6334
四
美丽的憩园披上了金秋的盛装,举目望去,繁茂的桔林中一只只橙红色的桔子坠满枝头,摇摆在阵阵秋风之中,时时奏出“沙啦啦”“叮咚咚”的乐章。桔林在和煦的秋阳中闪烁着点点金色光芒。这里的一切显得如此轻松,如此的活泼。
香蕉园中又是另外一种景象:无数披着绿装的硕果,像一个个训练有素的兵士,一圈圈,一层层簇拥着主帅待命出击,又像一座座精雕细刻的翡翠宝塔庄严肃穆。总之,这是一个成熟的季节,丰收的季节。
罗正卿又一次巡视在他的果园中,即将来临的丰收,并没给他带来多大的喜悦。午后的憩园死一样的寂静,寂静的令他荡起一股哀愁与辛酸。满目的累累果实又一次地使他想起留在大陆的妻儿老小,想起了母亲和天佑最喜食香蕉,妻子和伊星对桔子最感兴趣。他们能来这里生活该多好!这么多的水果可以让他们吃个够!他想象妻儿老少吃水果时的开心模样,想象着孩子们在憩园生活的种种场景:他们一定会在大榕树下看书学习;一定会在林子里追逐嬉戏。他不由地笑了,仿佛看见女儿笑着向他奔来,仿佛感到儿子抱着他的腿摇晃着他,好象要对他诉说什么。他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摸儿子的头,张开双臂迎接女儿,然而四周却是一片空寂,空寂的令他心痛。他的双目潮湿了。
他走出果林,仰望澄澈碧净的蓝天,天是那么地博大高远,而他呢?他是多么地渺小!渺小得有家而不能归!渺小的只能把满心的思恋之情闷在心里。思念他的妻子儿女!思念他那白发苍苍的老母亲!想到母亲一生的不幸,想到母亲老来无儿的悲惨;想到妻子忆兰,想到她的温柔可爱,想到他们的新婚之夜,想到自己向她许的愿,让她永远幸福快乐。但是他的许诺付之东流。他带给她的是什么?他不寒而栗了。
第二天,当第一道晨曦绽露地平线的时候,当大地仍沉浸在酣梦之中的时候,憩园一反往日的沉寂变得热闹起来,收获果实的时刻开始了。工人们忙忙碌碌,有的登梯攀架采摘着枝头上的果实;有的撩开低垂的枝条在密密匝匝的缝隙间钻来钻去,采摘底层的水果;有的挥动着利刃砍收一挂挂沉甸甸的香蕉;有的则肩扛手提把一篮篮,一挂挂的桔子、香蕉运到果林外面,小心翼翼地把它们堆在芦席上,像小山一般。
罗正卿更是忙的不亦乐乎。他或巡视着每个地段,及时解决工作中出现的各种问题;或者,他会亲临实际和工人们一起装箱打包,他那熟练快捷的动作常常博得工人的“啧啧”称贊。
往年憩园出产的水果都由福茂青果行替它代销,其中绝大部分远销岛外。一般情况下,罗正卿在销售环节上不用花费太多精力,只要把水果送过去,福茂青果行就会收下。而且憩园所产的水果因品质好,价格也比其他产地的水果高一些。因此,罗正卿从来不愁憩园的产品会没销路。
这一天,罗正卿驾驶着满满一卡车水果送到福茂果行。果行的邱老板极客气地对他说:“罗先生,真对不起,我们和外商的出口协议到目前为止还没正式签约。如果你仍希望出口的话,还要再等几日,如果内销的话,马上可以办理,不过价格要低的多。”
听到这种消息,罗正卿有些焦急,他马上叮问一句:“今年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着手晚了?”
邱老板摇摇头说:“没有晚,只是外商把价压得太低,我们仍在和他们协商。你仍想出口的话,只得再等几天了。”
罗正卿想,再等几天也无妨,于是对邱老板说:“过两天我再来吧。”
三天后,罗正卿又去福茂打听水果出口事宜。这一次,邱老板面带难色地对他说:“香港的水果市场对我们台湾的需求量压缩太多,大陆的水果价格便宜,因此他们比我们有竞争力。另外欧美一些国家正处在经济萧条时期。”邱老板哭着一张脸又说,“情况特殊实在没有办法。”
听到这些情况,罗正卿心头一紧,他咬咬牙说:“我们的水果就内销吧。”
“可以,”邱老板爽快地答应,不过他马上又说,“桔子我们只能替你包销四百箱,香蕉最多只包一百箱。”
“怎么这么少?你知道我们每年桔子产量没下过四千箱,香蕉每季也有一千多箱。”
“没有办法,”邱老板还是那句话,“不是我们不帮忙,该出口的大多转为内销,市场上的局面自然是供过于求啦。罗先生如果嫌我们这里包销得少,不妨可到别处再问问。”
以后的日子里,罗正卿每天都为水果找销路,奔波于台北市的各个城区,从大安区到中山区,从信义区到万华区,有时还要过淡水河到三重的果市行碰碰运气。若大的台北市能办出口业务的只有福茂一家。而罗正卿只能一点一点的把水果卖给内销商。
今年的水果销售之难是罗正卿始料不及的,他没料到世界性的经济危机同样波及到了台湾,更没料到台湾的水果业,首当其冲遭到巨大冲击,他本人也在冲击之列。
他是军人出身,生意场上是个新手。由于经验不足,加之缺乏商人的敏锐嗅觉,致使他在特殊情况下沿用老一套销售方法,从而使他坐失良机,没能及早抛出他的产品,没能最低限度的减少损失。等到他醒悟之时,为时已晚,各地的水果源源不断的送到台北,加上原本应该出口的水果大部转为内销,使得早已过剩的内销水果更为膨胀。价格是逐日地往下跌,跌到原价格的一半以下。到了后来,销售渠道越走越窄,价格仍在继续往下跌。
罗正卿为了销售他的产品时时碰壁,但是他仍在努力,为了尽可能地减少损失,忍受着种种苦处。形势就是这样,有难的不是你一个人,他时时这样宽慰自己,还要找出路,还要想办法,他常常这样为自己鼓劲。
工人们走了,热闹了一阵的憩园一下子冷清下来,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然而这宁静里面包含着多少无奈与愁楚呢?!
由于大部分水果还未售出,仓库的容量终究有限,剩下的只好存放在庭院里。为了以防被雨水淋泡,王岱山在果箱下面垫了木板,上面盖了雨布。夫妻俩人忙了好一阵,总算一切就绪。
望着这么多的水果,安玉贞对丈夫说:“如果水果总是卖不出去,时间长了会烂的,你说能卖的出去么?”
“那怎么说得准呢。”
“真要是看着它烂掉多可惜呀!”
“那有什么办法,销不出去的话只好烂掉。”他无奈地回答。
“我倒有个主意。”
“你能有什么主意?”
“我总觉得与其让它白白烂掉,还不如送人呢。”
“送谁?该送的我们年年都送。还有什么人可送?”
“扩大范围嘛,凡是我们认识的都可以给他们送。”
“嘁,”听妻子这么一说,王岱山不以为然,“老娘们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我出的主意才叫好呢,你们大男人有见识,怎么这么多的水果销不出去呀?!”她不服气地反唇相讥。
“你懂什么?这个时候你拿水果去送人,人家会怎么理解,动脑筋想一想。”
“怎么理解?我们又不问人家要钱,难道人家还会不高兴?”
“就是不高兴,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