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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啊----救命----”嘶历的呼救声回响在空中。
由于过于气愤,她感到热血在爆涨,她拼命地喊叫,拼命地掰那畜生的胳膊,她想去咬他,想抓他,无奈身体被人从后面抱住,有力而施展不开。那畜生紧紧地抱着抱住忆兰的后腰,连拖带拉地,想把忆兰拖到小树林里。
“救命啊----救命啊----”嘶历的叫喊在空中回响,震撼着空气,震撼着树上的枝叶,但是周围仍然没有一个人。
忆兰终于被拖进树林,被摔倒在地,被那畜生扑压在身下。她的双手被按住,两条腿被强行劈开。那张可憎的脸在忆兰脸上蹭着拱着,忆兰拼命挣扎着,喊叫着,左右摆动着头颅,躲避着那张臭烘烘,酸叽叽令人作呕的嘴巴。
当那畜生腾出一只手撕扯忆兰裤裆的一刹那,忆兰的一只手挣脱出来,够向那张秽恶的脸,指甲掐进了那畜生的肉里。
随着一声嚎叫,那畜生捂住了脸。忆兰趁势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准备逃跑,可是,她又被重新掀翻在地。那畜生恼羞成怒,挥拳往忆兰头上猛砸。忆兰咬紧牙关,忍住疼痛与之搏斗,终因身力不支,动作慢慢失去力量。她的脖子被卡住了,她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她的脑子嗡嗡直响,眼前变得模糊一片,她感到整个身体向下坠落,仿佛落入万丈深渊。。。。。。
忆兰的耳畔隐隐约约地传来焦灼的呼唤声,那声音渐渐地清晰起来,听上去好熟悉。她感到天上在下雨,热乎乎的很温暖。啊!那声音好亲切呀!是谁呢?
她的脑子渐渐有了思维,她在记忆中搜索,她想睁开眼睛看一看,可是眼皮又涩又沉,她试了几次未能如愿。
“忆兰!忆兰!你醒醒。。。。。。”
啊!是奶妈!忆兰终于听出来了。为什么会是奶妈呢?她想象不出,为什么奶妈的声音会出现?
“忆兰!忆兰!你醒醒呀!”
她感到奶妈在摇她的身体。她觉得胸中憋闷的难受,像有样硬硬的东西重重地压在胸口,使他透不过气来。
终于,那件东西慢慢地消失,她长长地喘过气来。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脑子清醒了许多。她终于睁开了眼睛,视线里模模糊糊出现了奶妈的脸庞。
“奶妈!”她嚅动着嘴唇,轻轻吐出了这两个字。
“喔,忆兰,你醒过来了,总算醒过来啦。”奶妈泪流满面地抚着忆兰的脸。
倏地,她从奶妈怀里挣脱出来,惊慌失措地喊着:“。。。。。。那畜生。。。。。。那畜生。。。。。。”她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她又一次被恐惧所包围。
“不要紧了,一切都过去了。”奶妈安慰着她。
忆兰警惕地向四周张望,猛然间,她发现不远处躺着一具尸体。她感到一阵恶心。同时,感觉到自己一腔的委屈在胸中膨胀,鼻子一酸,伏在奶妈身上嘤嘤地哭了。
哭着,哭着,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向那死尸望去,目光触及到了一滩血和一把锄头。
她明白了一切。
她觉出事态的严重性,感觉到四面八方埋伏着危险。应该赶快把死尸处理掉。这时她冷静了下来,厌恶地瞥了眼躺倒在地的尸体,然后对奶妈说:“快点把他埋掉。”
“喔。。。。。。喔。。。。。。”经忆兰提醒,奶妈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直到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亲手杀了个人。她感到了恐惧,喃喃说道:“我怎么把他打死了呢?”随后,她又发着狠说:“这东西该死!我要晚来一步,你就要死在他的手里了!”
想想那畜生的可恶,忆兰对面前的死人有的只是痛恨。只是感到恶心,感到晦气。
忆兰从地上爬起来,抬起那把锄头,选了个地方准备掘地。
奶妈拦住了她:“快到中午了,下田种地的人快回来了,人多眼杂,掘地来不及了。”奶妈向四周张望,她的目光在不远处的一块再杂草丛生的地方停留:“喏,那边有口枯井,快把他扔进去。”
刚才,奶妈正在自家的菜园子里劳作。她听到了一个女子急促的呼救声,循声望去,远远地看到一个男人抱住一个女人往小树林里拖,她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什么。
她被眼前所发生的事所震惊。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在作恶!一种正义感驱使奶妈不能不去干涉,不能不去解救被坏人欺凌的弱女子。
她扛着锄头向这里奔来。她看到了搏斗场面。她在心里佩服眼前这个不甘凌侮的女子,憎恨那个人面兽心的傢伙。
当她看到那男人后裤兜里隐若现露出一支手枪时,她的心“咯噔”一下。当她看清被那畜生压在身下的女子竟然是忆兰时,她大吃一惊!看到忆兰处在生死攸关的紧急时刻,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就在那双罪恶的手,死死卡住忆兰的脖子,欲置她于死地时,奶妈被激怒了,她高高地举起锄头,狠狠地砸在那畜生的后背上。
母女俩壮起胆子把尸体拖到枯井旁,抬起来扔了下去。她们又赶紧往井里填了些石块和泥土。
当她们把一切都收拾停当时,忆兰感觉浑身像散了架似的疼痛。奶妈则像发疟疾似的冷一阵热一阵地哆嗦。
母女俩相互搀扶着逃离了那块是非之地。
整整一天,不见妻子露面,罗正卿犯了疑,倒底有什么事,一走就是一天?平常她不是这样的,到哪儿去她都会跟家里打招呼的,今天是为什么?
见母亲为他端来刚煎好的中药汤,他忍不住又问:“忆兰倒底去了哪里?”
“快了,快回来了。”文秀淑所问非所答。自从忆兰一清早出去后,她心里一直不踏实。刚才回答儿子的问话,实则在敷衍,敷衍儿子也在敷衍自己。
“妈,你对我说实话,她倒底有什么事情?倒底去了哪里?为什么要瞒着我呢?”罗正卿显得焦躁与不悦。
本来瞒着儿子是怕他着急担心。想不到忆兰迟迟不归,反而让儿子更为焦急,这是文秀淑预料之外的。见儿子唬着脸生气的样子,文秀淑不敢再瞒下去:“你不要急嘛。”
“怎么能不急呢?既然没有着急的事,为什么你们俩都要瞒着我?忆兰早晨跟我说,出去一会儿。你又说,马上她就回来。喏,现在都四点多钟了!”
“其实,不是想瞒你什么,只是怕你耽心。”
“说来说去还是瞒着我呀!”罗正卿提高了音量。他感到伤口疼痛,马上闭上嘴,眉头却紧紧地皱起。
“她到乡下奶妈家去了,”文秀淑又自言自语,“按说也该回来了。”
“到奶妈家去做什么?”罗正卿觉得家里并不清闲,按理说,忆兰不会放下他不管而去串门,再一想觉得,兴许奶妈家有事,需要她去帮忙。想到这儿,倒也觉得踏实一些了,他问道:“奶妈家里有什么事?”
“奶妈家里没啥事,”文秀淑眼圈有些发红:“她是为了你呀!想去乡下弄点东西回来给你补养。”
听母亲道出了真情,罗正卿又是感动,又是生气:“一个女人家,跑这么远的地方去做什么?!”
“她看你身体亏得太多,家里拿不出什么来给你补养。。。。。。”文秀淑没敢把家里缺粮的事说出来。
“能有饭吃已经蛮好了,还要弄什么补养品!”他不敢大口地喘气,而是缓缓地缓缓地呼吸了几口空气,觉得有了点底气,又说,“要知道,外面多么不太平,随时随地都潜伏着危险,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枪战。。。。。。”罗正卿不再往下说,他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差不多快回来了,再耐心等等吧。”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文秀淑自己也没底,可是不这么说又能说什么呢?作为一个长辈,一个做娘的,她知道肩上的责任重大,她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呐!
天快擦黑的时候,后窗根上响起了铃声。
“回来了,回来了。”文秀淑很是激动,她一溜小跑地来到自家后门,隔着门缝问:“谁呀?”
“是我。”
门里的人是一阵欣喜,门外的人,心里则有一种热乎乎,麻辣辣的感觉。
门打开了,徐忆兰一只手挽着只竹篮,迈进门来。
待她一进来,文秀淑马上把门合上。
“妈,外面还有东西呢。”她弯腰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门的一侧。
文秀淑重新把门打开,走了出去。忆兰跟在婆母身后也出了门,她很吃力地拎起一袋米放进门内。然后快速返身出来看着。码头上放着好几捆的柴禾和稻草说:“是阿叔送来的。”说罢,忆兰又悄声对婆婆耳语:“到家再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