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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一封信都不来了,更不要说寄钞票给她了。她拉着我一个劲地哭,哭得我心里也蛮难过的。
唉,可是谁能帮得上她的忙哟!”说到这儿,徐忆兰眼泪汪汪的了。
“像这种人还是极少数,有些人在外面也另娶了,可是对原配也不忘。只要国家一开放,
他们就会用不同方式来补偿对原配的歉疚。倒底夫妻一场,谁都有良心。”天佑又说:“不知
我们的爸爸又娶了没有?”他像是问大佑,又像自问。
听儿子这么一说,徐忆兰先是一愣,然后摇摇头:“不会的,他不是贪图女色的人!年轻
时他就这样,难道他会变?”
“再婚的人也不一定都贪图女色,只是孤独久了需要温暖。”大佑说。
徐忆兰沉默好一会儿才说:“他如果又娶的话,我想他不应该瞒我们。细想想吧,好像他
那边没有,你们想呀,他那边有女人的话还不拖他后腿?他能这么http://87book。com快就回来么?”
见母亲信心十足的样子,兄弟俩不忍心点破,只是应承道:“就算爸爸有了也是可以理解
的喔,他走的时候还年轻呢。妈,你说对么?”
徐忆兰点点头:“他那边真要有了女人,我不会怪他的。”
“妈妈从来都有宽大的胸怀!”
“你们不要给我戴高帽子。”徐忆兰笑了:“这种事随便说说可能容易,真要轮到自己头上,
兴许就是另外一种感觉了。”她还是没有把这种事情结合在自己身上。
看到窗外已暮色沉沉,便对儿子们说:“不早了,我去烧饭了。”说着,站起来去厨房。儿
子们,孙女也跟她挤进了厨房。徐忆兰淘米,天佑切肉,大佑拣菜,毛毛则张着大眼睛,一
边吃着桔子一边望着大人们。
“妈,我们中午在‘老正兴’吃饭的时候,你猜碰到谁啦?”天佑问。
“谁呀?”
“贾作人。”
“贾作人?”她一时想不起来,“喔,是你高三的班主任对吗?”
“就是他,简直想象不出来,他竟会是这种面貌出现在我的面前!”天佑嗟叹不已。
“妈,哥哥说的没错。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可是他的出现,很难使我与那个名字挂上钩。
想不到这种人居然还是新中国培养出来的优秀分子?!不知那些年他是怎么装的?!”大佑
也大发感慨。
天佑又说:“俗不可耐,光是油头粉面不说,连说话的腔调都变了,一口香港人说普通话
的腔调。让人听了直作呕,刚去了三年就至于变得这么http://87book。com快么!”
“那你们还睬他作什么?”
“我都没认出他来,是他主动过来和我搭话的。他身边还跟了个艳俗艳俗的小女人。”
“哼!张口闭口吹嘘自己,我听了心里直发麻。”大佑补充道:“他居然吹嘘自己‘功成名
就’、‘五子登科’,居然如数家珍般列举他的‘功、名’他说:房子、金子、车子、婊子、
料子,他样样具备。”
“哦?这些话他说得出口?”
“他就是这么说的。”天佑证实弟弟的叙述。
“他怎么是这样的,让人不可思议,过去他革命性很强的呀!”
“没错,记得过去,他的思想进步得很,革命词藻出口成章,对剥削阶级深恶痛绝,如今,
他自己却走到反面去了,真不可想象。头几年听有的同学对我谈论过他,说他特殊时期前攀上了
教育局长的女儿。只是那个女孩有遗尿的毛病,新婚第一夜就给他来了个水漫金山。。。。。。”
大佑忍不住笑了:“我想那一夜他一定忙得不可开交。”
“人嘴两张皮,人家的房事别人怎么知道的?”徐忆兰有点不信。
“特殊时期时,在批斗教育局长的大会上,他上台控诉时说出来的。说那局长利用他要求上进,
硬把有遗尿毛病的女儿塞给他。后来和那女孩离了婚。”
“这倒像他的作为。”忆兰肯定地点点头后又问:“我就弄不明白,他怎么会到香港定居的
呢?”
“喔,今天他已经对我们炫耀了,说他的妻子是华侨,说他的岳父怎么怎么有钱。他已经
继承了他岳父的遗产当了老板。其实他一共结了三次婚呢,第二次在特殊时期中,他巴结上一个
造反派女头头。那个女人相当利害,已经爬到市一级的位置上了。特殊时期一结束,那女人被隔
离审查,他马上又跟人家离了婚。”
由于“贾作人”这个名字对徐忆兰的印象太深刻了,听罢儿子们的叙述,她很觉吃惊,很
难拿现实的“贾作人”与印象中的“贾作人”作比较,这完全是大相径庭的两类人,她很有
感触,忍不住大发感慨:“在我记忆里,他是一副正人君子的面孔,满嘴讲的是革命大道理,
怎么会是油头粉面一副轻浮相呢?不过他的本性是很邪恶的,他不是个正派人。他见到软弱
可欺的,可以穷凶极恶地欺负人,见到利害的强者他会摇头摆尾去巴结,积极主动作帮凶,
他很会借助强势去残害别人。”徐忆兰越说越激动:“我亲身经历,亲眼所见他是如何残害人
家的。可惜了他还是个知识分子,还是为人师表的老师。他做出的事都是些下流事。现在看
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一个‘利’字。”
天佑听罢母亲的一番话也很有感触:“妈妈分析的对,如果不为‘利’的话也不会去做那
些下三滥的事。这个人一生都在投机取巧,一生都在演戏,假亦真来真亦假,他很会利用权
势往上爬。听人说,特殊时期之前他已爬到教育局的“正处长’。特殊时期中他借助那
个女人的势力,爬到了革委会,做上了头面人物。改革开放以后,他又觉的当‘公务员’不
划算了,他又开始耍手段跑到香港去钻营,最后骗取了人家的产业,那家人家真是瞎了眼了。”
忆兰点头道:“时间短是看不出他的,一旦看出他来就晚了。会吃大亏的。”
天佑接着说:“肯定会吃他的大亏。这种人为了获取利益、为了提高他的社会地位、为了
捞取政治资本,他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对于他来说无所谓‘公正’与‘是非’,良知对于
他来说一文不值。在他的眼里只有利益与权势。他一生都为这两样不与余力。”
“他真会钻营走捷径,是个聪明人,只是心术不正。”徐忆兰点头趁是。
一旦提及贾作人,天佑觉得这个人很特殊,很想把他的‘画皮’揭开,看看他倒底是什么
特殊材料制成的。于是又作评论:“乍一和他接触都会被他和蔼可亲的处事方式所迷惑,很
觉亲切感。他的凶恶面目会在别人身处绝境中出现,常人很难见识他的‘庐山真面目’,一
旦领教过他的利害的人才会觉出他不过是个‘人渣’。”天佑喘口气又说:“此人完全可以走
正路来体现他的人生价值的,那样的话会多些艰辛与曲折。其实他也算是个有能力的人,可
以说是个聪明人吧。”
“我们国家还是少些这样的聪明人为好。”一直默默倾听的大佑突然冒出了这一句。
“什么聪明呀笨的?”赵崇颖下班回来,听到厨房里的只言片语,笑呵呵地站在厨房门口
朝里问。
“说天佑从前的老师呢。”忆兰笑着解释。
“噢,”赵崇颖放下手袋,对婆婆和小叔子说:“妈,大佑,你们出来吧,我来炒菜。”
“你歇着去吧,我这一天什么都没做。”
“妈,你让她来炒菜吧,大佑,你陪妈妈说话去,这里有我和你嫂子就够了。”
赵崇颖从婆母身上解下围裙系在自己身上,然后开始炒菜。
晚饭后一家人聚在大屋聊天。天佑对大家说:“昨天我们李书记问我爸爸什么时候抵达上
海,我告诉他是后天,他说等老先生回来之后,他们厂领导准备来我们家拜访。我说我们全
家欢迎你们。他说祝福我们合家团聚,并说希望祖国早日统一,让更多失散的家庭早日团聚。
我说这是我们共同的愿望。”
“说得好,国家早日统一确实是我们共同的心愿。”说到这儿,她若有所思:“天佑,你们
厂领导都是些很好的人,不像贾作人那般势利。”
“是的,我很幸运碰到了许多正直的好人,他们对剥削阶级出身的人并不歧视,只要你表
现得好,一样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