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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日彩云归-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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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经过。
  大佑到家后左等右等不见母亲回家。眼看都快九点了,他开始为母亲担忧,生怕灾祸接踵而来。他觉得应该去问问木匠叔叔,如果母亲真的出了事,他可能会知道的。到了外面没有看到木匠夫妇,回首看到的是r魊的窗户和紧闭的门。也许他们已经休息了,大佑这么猜测。他只好返身回到家里,再一次地拿起母亲给哥哥的留言看了一遍,心想妈妈会不会去找哥哥呢?她一旦得知哥哥被揪了出来将会怎样?他害怕极了。
  在此之前,他一直想向母亲隐瞒实情,他已编好了谎言搪塞,说哥哥突然接到任务到外地出差去了。他不知道此种谎言能有几分可信度,但是他总想尽可能地让母亲晚一点了解实情,尽可能地让母亲多得到一时的安然,总之,晚知道要比早知道好!
  家里只有大佑一人,他感到有种从未体验过的孤独,悲哀、恐慌紧紧地伴随着他。过去家里无论发生什么事,他总有妈妈可以依托。妈妈快回来吧!他不时从外屋走进里屋,又从里屋走出来。从书橱抽出书来,但是他哪里还能静下心来看书呢!
  他感到胸口发闷,深深呼吸着,不见缓解,于是来到门外,望着璀璨夺目的星辰,他叹了口气,慢慢向东面走去。到了四号门口,看到从里面透出的淡淡灯光,他感到亲切无比。啊!司马叔叔已经回来了。他思考着,是否应该把家里发生的不幸告诉他?
  他既想向他倾述心中的悲哀,又怕给他增添烦恼。他知道司马叔叔的日子也不好过。特殊时期开始以来,他已被赶出生产处,集中到牛鬼蛇神劳改队劳动。
  已有几天大佑都没见到他了,他很惦念着他,隔着竹帘的缝隙,他看到司马祺威正蹲在屋子中央洗着衣裳。
  大佑走近屋门,朝屋里轻声唤道:“司马叔叔。”
  司马祺威听到是大佑的声音,他仰起脸来朝门口看,见大佑已经掀开竹帘走了进来。他高兴地站起身:“大佑来啦,坐,坐,”他甩着两只湿漉漉的手问道,“学校的运动搞得怎么样?”
  “校领导早已被集中起来劳动,工作组的领导职能也瘫痪了,现在是红卫兵左右学校的形势,而且他们内部也分裂了。”说到这儿大佑问,“司马叔叔,你没有再碰到什么事吧?”
  司马微微一笑,压低声音说:“你们都放心,我没事。”然后他又关切地询问对方,“你们都好吧?”见大佑不语,他又叮问一句,“你们没事吧?”
  大佑望着司马,眼圈红了:“司马叔叔。。。。。。”话刚开头,他说不下去了。
  司马见大佑神情异常,便感觉出事情不妙,他没有继续追问大佑,而是把收音机打开,里面仍在播送着两报一刊社论。利用播音员的声音作掩护,司马祺威这才追问大佑:“家里出了什么事?”
  大佑小声说:“哥哥出事了。”
  司马惊讶得许久说不出话来,有顷,他才问:“什么时候?”
  “昨天上午。”
  “妈妈知道了么?”
  “妈妈现在还没回来,不知道她是不是去了哥哥厂里,还是她自己也出了事?”
  “你妈妈没有事,如果有的话,厂里的广播会点到她的名字的。”
  “妈妈真的没事?”
  “反正我没听到有批判她的文章。”
  “昨夜哥哥没回来,妈妈急得要命,兴许她去找哥哥去了。”大佑急得眼泪快掉下来了,“妈妈知道了会受不住的!她要是想不开可怎么办呐!”
  司马也不安起来:“我们去找她。”
  “司马叔叔,我先出去,然后你再出来。”
  “好的。”司马点头答应。
  路上,大佑才向司马讲述哥哥出事的经过:“昨天,自力机器厂准备下午召开大会,上午布置会场时,哥哥照例被找去书写横幅和对联。当他把最后一个字写好后,还像往常一样,把碗里剩下的墨汁倒回墨汁瓶里,他这样做,是出于节约的习惯,想不到这一次却给他招来了横祸。。。。。。”
  司马祺威不解地问:“这能给他招什么祸呢?”
  “唉!”大佑哀叹一声,“当他把碗里的墨汁往瓶里倒的时候,从碗的外缘流出一条细细的墨线,积存在了碗里,积多了就滴落下来,。。。。。。”
  “这又能怎样?”司马仍不解。
  “正好落在凳子上的一摞报纸上面。凑巧的是浮面那张有毛主席像。”
  司马一下明白了,“唉,怎么这样巧呢!”
  这时大佑哭了:“我哥哥绝对没有看见报纸,他不会故意招惹祸端的,我哥哥怎么这样倒霉呀!”哭了几声,抹去眼泪又说,“这一情况被革命群众发现,他们纷纷挤过去察看那张报纸,顿时有人高呼口号‘谁反对毛主席,我们就打倒谁!’人们愤怒了,认为这是阶级斗争新动向。我哥哥还不知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他的头被人揿住,坐了‘飞机’,有些人对他拳打脚踢,喊着‘打死他、打死他!’就在这个时候,哥哥原来的车间主任,大声念起了‘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这段语录,拨开人群要大家安静,提议让哥哥跪在毛主席画像前,给他老人家请罪。他的提议得到我哥哥的师傅和其他一些人的支持,他们纷纷上前维持秩序,把愤怒的人群从我哥哥身边隔开,接下来就开了个现场批斗会。”
  “这些情况你是怎么知道的?”
  “下午,我从学校出来直接去了哥哥厂里,我也是不放心想去看看他,我看到了打倒他的大标语。碰巧,我见到了陈师傅,他是哥哥的师傅,是他把这个情况告诉我的。”
  当他们来到自力机器厂所在的那条小街时,天色已经很晚了,灰蒙蒙的小街明显没有大街那般热闹。相隔甚远的街灯,忽明忽暗地闪烁,把个小街营造得阴森森凄惨惨。
  还是小孩子的眼尖,大佑发现街深处有个模糊的人影在移动:“司马叔叔,你看,前面那人是不是妈妈呀?”
  “我们过去看看。”司马也看到了。
  他们加快脚步赶上去,逐渐接近那个耷拉着脑袋,步伐沉重的行路人。
  “妈妈!”大佑惊呼一声赶过去,他认出了他的母亲。紧走两步与母亲并肩,侧过半边身子欲拦母亲的去路:“妈妈!”他轻轻喊了一声。
  徐忆兰似乎被大佑的呼喊而惊醒,她站住了,侧过脸来看见了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小儿子,愣怔了一会儿,然后有气无力地说:“你哥哥被关起来了,被打成了反革命。”说到这儿,抑制不住的悲痛,嘤嘤地哭起来。
  “妈妈----”大佑搂住母亲,跟着垂泪。
  忽然,徐忆兰止住哭泣,惊惶地向左侧望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把把大佑拉到自己身后,如同母鸡呵护雏鸡一般奋不顾身。
  “忆兰,不要怕,是我呀!”
  听到了那亲切的声音,她才知道,旁边出现的人影竟然是司马祺威。陡然间,感到一阵温暖,如同迷路的孩子遇到了亲人。一腔的悲苦,一腔的委屈,不可遏制地在心头奔腾,翻滚。她真想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但是她不敢,生怕哭声引来麻烦,她克制着满心的悲伤,抽抽噎噎向司马哭诉:“我好心痛呀!。。。。。。我好担心啊。。。。。。天佑一定在。。。。。。在受罪呀!天呐,他们为啥要整治他呀!。。。。。。想不到。。。。。。这么守规矩的孩子。。。。。。还是逃不脱呀!。。。。。。天佑是个老实孩子,你是知道的呀!。。。。。。”
  听着忆兰的哭诉,望着她悲痛欲绝的样子,司马祺威心中不禁怆然。他真想把这个不幸女人揽入怀里,用最诚挚的语言安慰她,疏导她,然而他却像木桩一样动不了,他的心被她的哭诉搅乱了,竟然不知用什么语言来慰藉她那颗支离破碎的心。他的心重如磐石。
  良久,司马才开口说话:“事情已然发生,光急也没有用。忆兰你要挺住啊!天佑的情况大佑已经了解到了。他是不小心将墨汁弄脏了报上毛主席的像。他不是故意的,从碗里往瓶子里倒水,很容易出现这种情况,加上他没有注意凳上有报纸,所以事情就发展成这个样子。当时的过程不少人看在了眼里,有些人趁火打劫,推波助澜地加害天佑,有些人却不是这样,他们心里是清楚的,知道天佑是不小心闯的祸,只是不敢站出来替天佑说话。也难怪,在那种场合替天佑说话非但于事无补,连自己也会牵进去。那个车间主任很明智,他让天佑跪在毛主席像前请罪,实际上起到了保护天佑的作用,还有天佑的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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