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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没事吧?”唐秒觉得这样的夏小满很反常,忍不住担心是不是这个冲击太大,把她敲傻了?
夏小满却抬起头耸了耸肩膀,“挺好啊,事情也还没到不能挽回的程度呀!”她掰着手指说出自己的想法:“戒指可以拿去退了,就算不能退,两万块还不算太大的数目。到时候让孟然把钱原原本本还回去,再跟他单位的领导好好道歉的话,说不定就可以化解这件事了,对吧?”
唐秒勉强笑了笑,没说出“你想得太天真了”这种话来。
夏小满本来就是简单化的天才,有一些没头没脑的乐观,让她就这样抱持着希望也许是一件好事。
下班后,顾历如约等在报社前,夏小贝坐在车后面逗抱在怀里的一只小狗。
“哪儿来的狗?”夏小满摸了摸那个白色的小脑袋,小狗伸出粉红的舌头舔她的手指,圆溜溜的眼睛玻璃球一样。
“许聪聪她姐姐家的大狗生的。妈,我们能不能养它?”夏小贝忘记了成熟男人应有的姿态,恢复孩童天性拉着夏小满的衣角撒娇,眼睛闪得和怀里的小狗一样可怜巴巴。
夏小满刚想说“自己都养活不了哪还能养它”,话到嘴边忽然心软,改成了“那你要对它负责,我是不会管它的哦”。
车里,顾历开了暖气,温暖的热风回荡在小小的空间里,夏小满的脸有了血色。这两天原本一直都是很暖和的,今天早上却忽然变天了,灰蒙蒙的下起了不大不小的雪,虽然还没到影响出行的程度,但是那种慢吞吞的速度却绵延得很长。见不到太阳气温立刻就降下来,夏小满身上的薄外套根本抵挡不住寒气。之前在办公室因为有空调还感觉不出来,一出大楼立刻就是一个寒颤。
盯着窗外出神的时候,头顶被轻轻揉了一下。夏小满转过头来,顾历小声地问她:“心情还是不好吗?”
夏小满瞄了眼夏小贝,见他正全神贯注和小狗玩,也压低声音:“你知道了?”
顾历注视着前方,“嗯,唐秒给我打了电话,我问了一个在出版社的朋友,他们和印刷厂有业务往来。之前都以为是生病所以没来上班,等到发现钱没了已经过了十来天,才知道出事了。”
夏小满不知道唐秒有没有把戒指的事也告诉顾历,她不想让顾历知道,在爱上这个男人之后,她就不想让他知道她的身边还有追求者,好像以此为条件就能让他注意到自己似的。她也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很愚蠢,可是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才是聪明的了。
“他什么要做这种事呢?从外表看上去是个很老实的人啊。”
夏小满松了一口气,他还不知道戒指的事。
“我也觉得很意外,也许我还没有真正了解他吧!”
“你啊,”顾历又一次伸手揉她的头顶,笑得有几丝无奈,“这种说法很伤人啊,人都会渴望去了解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的人,也渴望被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的人了解。要不要我找点经典的言情小说给你看看,补补课?”
夏小满不服气地鼓起腮帮子,“爱情是女人的课题,你又没有女朋友,说得好像什么都懂似的!”
顾历不说话了,夏小满想到了小钰。他是在想小钰吗?那个被深爱却义无反顾离开他的人?自己刚才说的话好像踩进雷区了,顾历说的多半是自己经历过爱情的体悟,自己也实在是太笨了!
考虑着要怎么道歉,顾历却先打破沉默。
“快有了。”
“什么?”
“女朋友啊,我想就快要有了。”
夏小满惊讶地看着顾历唇角延伸出的笑意,连嫉妒和醋意都忘记了,更别提去问那个人是谁了。
第94章 子不教之过
郑佩佩一生中最得意的事就是教育出了一个听话懂事的儿子。儿子是她的杰作,但她知道,人往下走容易,往上走却难,所以一刻也不能放松对儿子的要求。
三十年来她都和儿子住在一起,关注儿子的一举一动,她认为自己的严格来自于爱的浇灌,所以丝毫不理会老同事们委婉地提醒她这样下去儿子是讨不到老婆的。在郑佩佩看来,自己是合格的母亲,更是伟大的母亲,如果一个女人连这一点也不能体会,那她便没有资格做自己的儿媳妇。
郑佩佩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大家闺秀,她不理解这个世道怎么会容忍女人们像男人一样剪寸头说粗话,还被追捧。她是传统型的女人,对这些规矩和观念的恪守近乎偏执。她相中了一个老同事的女儿,端庄大方,举止优雅得体,在生人面前还有着些许羞涩。这样的女孩才配得上她郑佩佩的儿子,才配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如果不是这个狐狸精!
郑佩佩的手抠紧门框,恨不能用眼光剜了面前这个女人。
“你来干什么?”
“阿姨,”夏小满被瞪得浑身不自在,却还是很真诚,“我听说孟然出事了,来看看您。您别担心,我会劝孟然自首的!”
郑佩佩咬牙切齿尖声叫道:“住口!谁说孟然出事了?孟然是我儿子,轮不到你这狐狸精来假好心!你少在这儿装腔作势了,不要脸!”
夏小满忍受着郑佩佩的谩骂,尽力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去体谅面前这个眼球渗红光的妇女。这实在很难,夏小满的头被看不见的千斤大石压着,连带腰背都负债。来看郑佩佩是她自己的主意,吃饭时看着那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这个念头忽然就冒出来了。她对师孟然抱愧,总想能够补偿,就算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她偷偷看一眼对面正给夏小贝剥虾的顾历,只为了能和他坐在一起的时候正大光明坦坦荡荡。
顾历没有反对她,只是在听到她的决定后深深看了她一眼。夏小满无从判断他的目光中包含着什么样的内容,但车子停在师孟然家楼下的时候,顾历像从前无数次做过的那样,慈爱地揉了揉她的头顶。
没错,是慈爱,近乎一种父亲对女儿成长的欣慰。这令夏小满感到迷惑,同时又仿若理所当然。
既然不是爱情,那么总要有一种感情来解释他对她的好。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
她耳中听着郑佩佩成串连贯的侮辱性词句,但又好像没有在听,心思有些飘渺。她是真的关心这个一直将她视若灾星的女人吗?真的能够设身处地为她着想吗?夏小满知道,自己或许正是为了听这谩骂而来,作为一种减轻自己罪恶感的方式。郑佩佩的愤怒是对她的超脱,至少她不用再为自己忽视师孟然的过错而自责。
所以承受面前这些并不困难,甚至于,有一丝轻松和释然。就像你跪在教堂中,或是跪在佛像前忏悔一样,说出你的罪恶并不代表可以将过往一笔勾销,只是解开了出于种种原因不敢松解的包袱的绳索。
“阿姨,如果骂我能让您高兴一些,您就骂吧!”这是夏小满的真心话,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的眼睛不由自主闪起了期待的亮光,快乐和痛苦,愤怒与惶恐,有时候太相依相偎难以区分。
郑佩佩勃然大怒,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凭什么以为自己担心儿子?担心代表承认儿子做了那种见不得人的事,孟然不过是几天没回来罢了,他可能在厂里忙,可能和朋友在一起,可能,可能……
郑佩佩胸口剧烈起伏着,师孟然是她看了三十年看大的,没有一次犯过夜不归宿的错误,更遑论连续好几天都没有音讯了。
她想骗自己,但其实自己相信什么,怀疑什么,早就在警察上门的那一天注定了,根本没有余地改变,哪怕她拼命掩饰自己心中的失望和震惊。她痛苦的不仅仅是儿子的所作所为,更加是自己的耻辱。她当做骄傲的东西,居然如此令人不齿!这比实实在在挥她一个耳光更令她难堪。
更无法原谅的是,这个女人,不但勾引她的儿子,还把她想要掩埋忽视的赤裸裸呈现出来,逼她正视,着实可恨!
郑佩佩握住门框的手像是懂得思考一样,松开劲道就要冲夏小满脸上挥去,却被一个略微稚嫩的声音阻住。
“妈,你怎么还不下去?”
夏小贝从楼梯转下来,绒线帽子被他摘了给怀里的小狗咬着玩。
夏小满给他使眼色,叫这个不懂事的别破坏气氛。夏小贝却压根不看她,张着大嘴目瞪口呆盯了郑佩佩两秒钟,忽然转身就要往楼下跑。
“站住!”郑佩佩像在喝一个刚刚偷了她面包的惯犯。
夏小贝僵硬地收住脚步。
“你刚刚叫她什么?”
小狗湿漉漉的眼睛在夏小贝与郑佩佩之间转来转去,乖巧地呜一声,两只前爪抱住夏小贝的帽子不动了。夏小贝尴尬地看一眼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