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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都诧异地看向老头。
“回头直接汇入我的账户吧!”
“老先生……”徐辉皱着眉头一脸不解,现金交易是道上的规矩,快捷直接也安全。为了免于不必要的麻烦,一般都会选择在交易现场以钱易物。而且通过银行汇款的话,容易留下记录,埋下隐患。徐辉实在不知道是魏阿凤过于信任他们,还是老头子上了年纪脑子糊涂了。但是面前这双嵌在满是皱纹的脸上的眼睛,实在是精明得没有一丝浑浊。
“王老板不用想得太多,按我说的做就是了。这么沉的东西,我拿在身边也麻烦。”
“可是……”
嘭一声巨响在空旷的石滩上响起,徐辉的手本能地快速摸向腰间,围在周围的人也露出警觉的神色。
“哎呀呀!好像是车子爆胎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儿路况不好……”站在最后的司机摸着后脑勺不住哈腰道歉。
顾历以严厉的目光瞪视着这个吊二郎当的家伙,对这种不合时宜的状况表现出明显的不满。
“去换备胎!手脚利索点儿!”
“是是,马上,马上……”司机一溜烟窜回车上,从已经快要露出弹簧的座椅下面拖出一只旧轮胎来。徐辉身边两个有眼色的立刻也上前去帮忙。
几个人合作,换胎进行得很顺利。期间魏阿凤有一搭没一搭地又跟徐辉聊了两句,而徐辉总觉得今天这场交易透着些说不出的诡异,却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
树后的人一直没有现身,魏阿凤此后也不再往那个方向瞧一眼,对那个神秘人物表现得漠不关心。
换好胎之后,魏阿凤用拐杖指着小破面包,“王老板就开它走吧!”
徐辉略一犹豫,便也道谢答应了。
魏阿凤大摇大摆领着顾历上了自己的陆虎,小司机一看老板要走,抓下鸭舌帽对徐辉匆匆一躬,为难道:“老板,这车都给了您了,那我就……”说着不断瞟那辆即使在乱石滩上行驶了一遭依旧光鲜水滑的陆虎。
“去吧,我们不缺司机。”徐辉面无表情地说。
“哎哎,谢老板,谢老板。”小司机喜上眉梢,颠儿颠儿地跑向陆虎,在外头点头哈腰好一阵子,顾历才让他上了车。
徐辉默默看着陆虎威风凛凛留下一道沙尘后良久,像是回过神一样转身。
枯树旁站着一个穿风衣的男子,虽然真实年岁要比徐辉大,但是保养得当,看起来很是富态。只是那双眼睛总让人感到背后发凉,从那里看不出一丝温情,硬而阴的,如同千年精铁。
“程哥。”徐辉毕恭毕敬,却也并不低下。“这些货……”
风衣男子掏出一支烟点上,淡淡说:“交给你押,我在那儿等你。”
巨大的螺旋桨声覆盖了男子最后的轻声低语。
“再见了,徐辉。”
第99章 求求你帮我
夏小满站在16号房间外面,心脏仿佛就在耳膜深处跳动一般,声音很大,带着回响。
“16”两个数字用红色油漆刷在木板门上,有些剥落了。当时刷的时候大概是用多了油漆,多余的液体流下来变干,形成了像泪痕一样的痕迹。看上去有种触目惊心的恐怖。
夏小满做了几次深呼吸,原本坚定的决心此时却有些犹豫了。她突然间不能肯定来到这里见师孟然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门后会是什么样的景象,她想象过,但是那些都靠不住。现实总是给人们太多意外。
要怎么做?深入地和师孟然谈谈吗?还是只是放下东西看看他的近况?夏小满知道,自己和师孟然都缺乏临危不惧的素质。其实她心里也没底,虚得发慌。
如果是顾历,他会怎么做呢?
她按住额头,这种时候她想要依靠的还是顾历啊!从什么时候起,这成为了她的习惯呢?他们相处的时间很短,可是她却觉得,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夏小满伸手敲门,里面没有反应。
师孟然应该不会外出的,他自己也说了,害怕被人发现所以连出去吃饭都不敢。夏小满想他大概在睡觉,于是加重了敲门的力道,并在门外叫他:“孟然,开门,我是夏小满!”
屋里传来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
夏小满等了两秒钟,还是没有人来开门。她皱起眉头,这个男人的怯懦和软弱让她感到不耐。虽然谨慎是这种情况人们会产生的本能反应,可是他对自己就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吗?难道还担心她夏小满会背着他带警察来不成?
“孟然,你开门,我就是想来看看你,跟你谈谈!”
气氛不对劲,迟钝如夏小满也感觉到了。她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什么,冷汗瞬间从额上冒出。
夏小满扔下装满食品的塑料袋,抓住门上的把手拼命拉动。边拉边用自己的肩膀撞向那看起来摇摇欲坠却在此时显得坚固无比的木板门。嘭嘭的响声连同她惊慌失措的叫声回响在漆黑的走廊里。
但还是不行,夏小满毕竟是个女人,她撞不开这扇阻在面前的木门。
“吵什么呢?这儿是公共场合,有点儿素质没有?”
女老板显然是听见了动静,很不满地站在走廊口冲夏小满嚷嚷。
“快救命!”夏小满的手不停发抖,“这里面,里面有人自杀!”连腿也不听使唤了,软得快要站不起来。
“自杀?要死到外面死去!晦气不晦气啊!”女老板大概是把夏小满的话当成了玩笑,嘟囔着往回走。
夏小满心头一火,也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两步扑到女老板身后抓住了她,指尖泛白。
女老板被抓得疼,回头正欲破口大骂,竟见身后女人的面容都要扭曲了,瞪着一双大眼表情十分骇人。
“给我开门!他要是死了你也脱不了干系!开门!”她几乎是在嘶喊。
女老板这才反应过来事态究竟有多严重,慌慌张张从桌子抽屉里拿了钥匙被夏小满连拉带拽到了16号门外。
“不,不行……不是这个……插,插不进去啊……”几十把钥匙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女老板欲哭无泪地哆嗦着手,一把一把尝试。夏小满心急如焚,这种生死关头,偏偏多事!
“让开,我来!”她横手夺过钥匙,借着走廊口微弱的光线仔细察看,果然在每把钥匙上都细浅地刻着号码。夏小满迅速找到16号,手脚发软,但是头脑是清醒的。她暗暗祈祷着打开了门。
门被推开的一刹那,屋里一个黑影重重摔在了地上。
“孟然!”夏小满扑向卧倒在地拼命咳嗽的黑影,却被那人满脸的胡茬和凹陷的面颊惊住了。
这,真的是师孟然吗?肮脏的衣衫,纠结油腻的头发盖住了眼睛,按在喉咙处的手指的指甲缝藏满了污垢。夏小满欲要相扶的手停住了,她无法辨别更无法相信这个乞丐一样的男人就是师孟然。
与顾历相比,师孟然虽然并不高大,也不懂着装的艺术,但是他从来都是干净整齐的。夏小满知道师孟然的卫生习惯全部来自于他母亲郑佩佩的教导,那是一种严厉到近乎苛刻的教育方式,所以她从来都没有见过,更无法想象他如同一件垃圾站的垃圾一样肮脏地半俯卧在地上的情景。
一条断开的麻绳掉在夏小满脚边。借助从窗口射进的昏暗的光线,夏小满一眼看出这条麻绳是用来捆装箱子的那种,虽然还算是结实,但是要用它来上吊自杀却显得脆弱了些。它成了师孟然的救命恩人。
听着师孟然死命咳嗽和喘息的声音,夏小满终于意识到面前这个男人总算还活着。悬着的一颗心飘飘忽忽落下来,过去那短短的几分钟把她所有的力气都消耗殆尽了。她有几分木然地拍着师孟然耸动的后背,直到他的咳嗽声平息了一些,才摇晃着站起来走到还傻瞪着一双眼的女老板身边,掏出身上所有的钱塞进她手中,“这些……都给你,麻烦你什么都不要说,就当没看见,好吗?”
女老板的视线在师孟然和钱之间游移几回,判断了夏小满塞给她的至少是四位数之后,终于咽了口唾沫,点点头离开。
夏小满靠在关上的门扇,一时间心里又是空的又是乱的。本能地封了那女老板的口,但是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她毫无头绪。
师孟然仍旧跪趴在地上,夏小满呆呆看着那个隆起的黑影。屋里响起小小的呜咽声,那种声音令夏小满想起她刚刚生下孩子的时候,因为没有经验,常常对孩子时不时的哭声手足无措。
好歹,先让他吃点东西吧……夏小满想着,走过去拉起师孟然,让他靠床坐着,然后从掉落在门口的塑料袋里挑拣出面包牛奶一类容易消化的东西,统统塞给师孟然。
那肮脏到看不出本来面貌的男人看见吃的东西瞬间就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