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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我和哥哥一心想的是怎么保住樊城，而你想的是怎么保住亲人。”
她虽然口口声声说不会白白送死，但她还是为了他们留在了樊城，为她上了城墙。
“我把哥哥交给你，这次你一定要保他平安。”
钱小修道，“他和你才是一母同胞，你要把他扔给我么。”
屠清雨笑着，与那些娇柔的女子不同，她的笑容英气勃勃。像是晨曦里的玫瑰引人采颉，却又一身的刺。
她是个不服软的女子。
“你知道秦凡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你么？”钱小修问。
屠清雨愣了一下，她往城下望去，居高临下，厮杀的士兵，她明知道看不到长相的，但还是下意识找着。“要是时光能倒流多好，我会告诉爹我敬爱他，若是有下辈子我还要做他女儿。我也要告诉哥哥，有他这样的哥哥疼我宠我是我的福气，我还要告诉秦凡，我也是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他的。”
风扬起她两人的发，把屠清雨的话一字不落的送进钱小修耳朵里。
“呀。”屠清雨惊呼一声。
“怎么了。”
“我看到北狄的将军了。那人拿着大刀，一挥砍下一个东野士兵的首级。”屠清雨描述着她看到的情形。
钱小修小心翼翼探出脑袋，“哪里？”她只看到刀剑相击，一片黑压压的人。
屠清雨指给她看，“那儿。”
钱小修眯起眼，太远了。她记得屠清雨目力极好，怕也只有她能看的清楚……，她转过头，“你力气比常人大，目力好又精通骑射，我若是让你一箭把那将军从马上射落，你有把握么？”
屠清雨不明白，“我就算把他射死，城下还有别的将士在啊。”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见屠清雨还是不解的模样。钱小修拍拍额头，她还真是忘了，这话是中国上下五千年的智慧结晶，不是他东野的产物。“我打个比方吧，北狄的将军就是蛇头，你把蛇头砍掉了，他手下的兵将就会变成一盘散沙自乱阵脚。”
屠清雨没学过兵法，骑射也是因为她好动，练着玩的。“你是说我把那将军射死，这仗就能赢？”
她也不能肯定，她也不懂兵法也不懂行军布阵，那话还是小说里学来的，但总归是个希望吧。“北狄的将军一定想不到有人能看那么远，力气那么大，你现在朝着他射箭，一定杀得他毫无防备措手不及。”
“那还等什么。”屠清雨急道。
城墙上每隔一小段距离就会有防御的士兵，屠清雨去问其中一个要了弓箭。
“要一箭中的，不然有了防备就不好下手了。”钱小修提醒道。
要一箭射中么。屠清雨举起弓箭，她射箭是练着玩的，没想过有一日是要左右一场战的胜负。她手抖了起来，发现没办法朝那北狄的将军瞄准。
钱小修两手握住那发颤的弓道，“将军死的时候对我说，最放心不下他的子女，说他对你们有愧疚，他是疼爱你的。屠清雨，今日不论成败，你都不愧于你的姓氏了。”
她眼睛湿了，抬起头，傲然道，“那是自然，我一直认为我是比你强的。”
钱小修笑道，“你若是能射中，日后我再让你打一拳又如何。”她放开了弓，见屠清雨已是恢复平静了。
屠清雨笑道，“到时候我就一拳把你打死。”语毕，她重新拉弓，那弓被她拉成了半圆的形状，她屏住呼吸，终是在一霎那把箭放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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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更新时间2012…2…6 13：02：41 字数：4097
半年后——
北狄军在樊城一役大败，北狄的皇帝派遣使者来皇城商讨议和之事。屠邱的尸首因为无法存放太久，只能先行火化再带回皇城。
屠府的女眷一身的素服，站在门前。屠清雨抱着屠邱的骨灰，四周是闻讯赶来的皇城百姓，年长者遥想起这位传奇将军当年凯旋而回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对于他以命换来太平，只能自发穿上素服，聊表哀悼。
柳月娘拿着梳子说要给钱小修梳头。她轻柔的捧着钱小修的长发，梳子在她黑发间穿梭，钱小修忽的抓住她的手，柳月娘太过的平静，不哭不闹的。
她方才在屠府后院听到丫鬟私下议论才知道自屠邱的死讯传回皇城，柳月娘便是这般了，平静，看起来昏沉，吃喝都少，像是勉强撑着一口气在等着什么。
柳月娘看着铜镜里的人儿，将钱小修额前的发丝拨到耳际，柔声道，“屠总管说将军死时，最放心不下的是他的妻儿。”
“将军出征前一晚来找过我，他让我告诉你，他是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你的。”
她不想她知道她渴望的爱情里永远插足了第三个人，屠邱的世界容不下她，碧落黄泉都是。
即便是在最后，他都说不出口一句谎话让她带回来骗骗柳月娘，让她在最后得到一个虚假的安慰。
柳月娘唇上含笑，“有将军这句话，我该知足了。”她弯下身子，脸轻轻的贴上钱小修的脸。镜中的两人是母女，样貌却没有半分的相似，她总是柔柔弱弱，眉间带着哀愁。“你十八了。”
钱小修顿了一下，装作不知道她的意图，故作自然，真实说来她不只十八，但此刻她还是厚脸皮道，“还小呢。”
“不小了，我十七就已经嫁给你将军了。将军很疼你，他一定也希望你早日成婚。”她不想聊这个话题，但柳月娘却难得的纠缠着，“我想看你穿喜服，想看你出嫁。你若是披上嫁衣，一定很漂亮。”她又直起身子，温柔的梳起她的头发，“我知道你有本事，不在乎嫁妆，但我还是想给你准备，你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什么样式的嫁衣？”
钱小修看着她。
不是不想嫁给端木惟真，但，不是这样的情况下。她知道的，爱情对柳月娘来说是最重要的东西，比亲情还重，若是在女儿和丈夫中让她抉择，她会犹疑，但最后她还是一定会选丈夫的，因为这是她本能。
就和她钱小修的本能是自私的一样。
柳月娘见她迟迟不答，换了话题。“我想上街，想看看你的台秀楼，陪我一日好么？”
“……”钱小修想说街上没什么好看的，不过就一群的路人来来往往，小贩随意吆喝……最主要的是她不想柳月娘上街，不想她在这么敏感的时候上街，不想她在身体病弱的时候上街。
“我从来没有主动做过什么让自己开心的事，你以前常常让我出去走走的，今日突然就有那兴致了，陪娘开开心心过一天好么。”
钱小修忽的凝着她道，“我和惟真去提亲，若是动作快点，或许明年就能有孩子了。我虽然长的不怎么样，但惟真你见过的，若是有孩子一定长的像他样貌出众，你不想亲手抱抱？”
她引诱着，把觉得对柳月娘吸引最大的商品摆上了架。
“想抱。当初嫁给将军的时想过要为他开枝散叶的，但最后也只有一个孩子。”即使遗憾也觉得老天是善待她了，在她沉静的一生本该也是沉静的结束，或笑或哭，多少是因为女儿使她受到了影响。虽然改变不大，但至少心中是再无怨气。“希望你将来百子千孙，一个孩子太冷清了，要热热闹闹的才好。”
柳月娘拉了拉她，见她动也不动。“我想买些东西，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自己去的。”
钱小修沉默了一会，“我和你去。”
钱小修出外和沁兰交代了几句，云觞他们离开了皇城还没回来，端木惟真便让沁兰暂时过来跟在她身边伺候。
柳月娘虽然在皇城住了好几年，林立的店铺热闹的街市她也不过是离开和回来皇城的时候掀开轿帘，匆匆的那么一瞥。以前就希望有一日她能走出她的四方园子，开阔心境。
她们走到一个胭脂摊前，老板见有生意上门，热情的招呼起来。
“好看么？”她挑了一个颜色的胭脂，指尖摸了一点到肤上问道。她一直是素雅的打扮，不爱涂脂抹粉。难得今日想要尝试一回……
“不好看？”柳月娘又征询了一遍，这是她第一次买，不知道什么颜色好。
小贩口若悬河，“夫人貌美，抹上什么颜色都好看，我这里有不同香味的，要不要也试试。”小贩推销着，本来想按照以往的方法下至八岁上至八十只要想来买胭脂水粉的统统先赞一遍样貌，夸的对方心花怒放，做生意就容易了。结果见到钱小修，反倒兴奋道，“钱老板，台秀楼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