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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小修慢吞吞的收拾着,“我知道,她那人就是火爆脾气,改不了了。”她拿起那托盘,想把箭拔出来,哪知道箭头却是像镶嵌在里面动也不动。她知道屠清雨力气大的,明明就差两岁,小时候打架,她却是只有被摁着打的份。
屠清雨的蛮力还真是随着年龄有增无减。
秦凡察觉她语气里的熟稔,钱小修又淡笑道,“我跟在尚书大人身边,久了多少会看点人。”
“她平时不是这样的,正义感十足,看到有人欺负弱小都是出手帮助。这次迁怒钱兄弟,实在是她不愿意离开樊城。”秦凡怕钱小修会对屠清雨误会,解释道,“五小姐刚搬来樊城不久,二夫人就病故了,将军又忙着公事,她自小缺乏关爱。虽然屠副将每隔三四日就会回府看她,但兄妹之情毕竟代替不了父女之情,五小姐虽然嘴上不提,但我知道她不想离开樊城是为了兄长和父亲。”
“屠将军很少回府么?”钱小修问,她老爹还是改不了以军营为家,以国为重的习惯么。
“事务再重,一个月也会回来一两次,但,可能是将军不太懂得怎么和家人相处,即使共处一室……”秦凡抓抓头,感觉自己好像是在说将军坏话了。
钱小修接嘴道,“即使共处一室也是言语少的可怜,表情少的可怜吧。”他对屠清雨倒是观察仔细,连她心情好坏都顾及到了,钱小修笑道,“你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五小姐吧。”秦凡红了脸。“难怪呢,难怪秦老伯让你回家成亲你不愿意。”
秦凡紧张道,“这样的话钱兄弟以后还是不要说了,我是什么身份,不过算得上五小姐的青梅竹马。”他结结巴巴的,“我十二岁就参军了,屠副将见我和五小姐年纪相仿,让我多来屠府走动帮忙看着五小姐一些,我们玩在一块,她对我没那意思。”
他一直小心的藏着心意,不想让人知道,怕被识破了和屠清雨连朋友都做不成,没想到这钱兄弟却是眼睛锐利。
“我看屠将军和屠副将没门户之见,感情的事和打铁一样要趁热要及早,你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就要争取。”不要和屠弄影宁朗他们一样,等圣旨下了才追悔莫及。
秦凡道,“她要是知道了,日后见面彼此只会尴尬,总之钱兄弟你帮我保守秘密不要说,我不想难做人。”
“上回我让你帮我保守秘密,这次换你也算扯平了。”钱小修笑着,想着这份午膳毁了,只好再去一次膳堂。“你真的不去追五小姐么?”
“她说了不让去,要是我偷偷跟着,她知道了只会更气。”
他这般以屠清雨的话惟命是从,若真是将来有缘分能成就一段婚姻,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般配的很。
钱小修站起身,忽的听到府里有丫鬟尖叫,手指颤巍巍的指着天。钱小修和秦凡不约而同看向天去,那太阳原本是烧饼状,却像是被咬了,一口一口的变少。
天空越来越暗,像被十几层棉被包着一样,一点点光亮也漏不进来,樊城的白天一下子成了黑夜了。
也不知道谁先起头大喊了一句“天狗食日啊。”
秦凡最先回过神来,“怎么会这样。”他傻傻的喃着。那日老父的话他没放在心上,今日却是亲眼见了这异象。他看向一旁的钱小修,见她两腿虚软,跌到了地上。
“钱兄弟。”
钱小修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秦凡在身后叫唤惊慌的逃开。四周没有一点光线,她看不清路,全无方向感,只知道想要逃回房去。
周围开始有人拿出锅碗来敲,希望能把天狗吓走。她堵住耳,下意识往那僻静的地方去,接着,撞上了一堵肉墙。
屠忠提高了灯笼,那灯笼轻晃着,昏黄的光亮照过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一只鞋子的脚,移上脏衣来到她慌张的脸。
“将军,是个少年。”
屠邱立在一旁,手还放在佩剑上,他时时警备,方才的碰撞,他差一点就要拔剑。
“你是何人?”屠忠问道,府里的下人都是他亲手挑选,这少年面生的很,现在两国开战,他得防是不是潜入了奸细。
屠邱的胡子已经长回去了,变回初见时候的熊样。他是将军,顶着玉面操军,光想着那情景就怪异,军队里多是逞匹夫之勇的武夫,他生来就是一张书生脸,实在难以服众。
“你是何人?”屠忠又重复了一遍,看着钱小修呆愣着双目无神,心里想着这孩子可能反应有点迟钝。
“我是尚书大人的小厮。”她声若蚊蝇,半响后才回话。
屠忠在屠邱耳边说了几句,或是觉得她无可疑吧,要离开了。
她呆望着她老爹的后背。
她老爹是个昂藏七尺,肩挑社稷的英雄,肩膀宽厚,力拔山兮担起了国家的安危,她却没胆子让他担起她屠鱼跃三个字。
你认为姑父他们不值得信任,认为他们没有担当没有能力?
她真的真的从来没那么觉得……
他当年为了她把胡子剃了,日夜兼程赶回来救她小命。她不是不知道国家社稷对他有多重要,皇帝老儿对他有多重要,他一生精忠报国,却还是为了女儿把皇帝老儿卖了。
“将军,你有信守承诺每日和四夫人说上一两句话么。”她大声的叫,叫完才发现有点呼吸不畅,她把她小的可以的肺活量都给用上了。
屠邱止住了脚步,回头看着。
她今日和冰冷的地面颇有缘分,已经摔了两次了,冷静下来才发觉屁股痛的可以。
她爬起身。
没穿鞋的脚丫子就踩在地面,冷的刺骨。
“没胡子的屠将军比较英俊。”她笑着。
屠忠却是呆若木鸡,这少年是不要命了么,他见过他家将军凶神恶煞的模样常把孩童吓哭,还是这少年已经被吓得神志不清了。
他注意着屠邱的举动,要是一会将军忍不住拔剑,他要去劝阻,这少年再不是也是端木家的下人。
一只脚穿鞋一只脚没穿,一高一矮,钱小修觉得不舒服干脆把另一只鞋子也脱了。
这少年不但语无伦次连举止也失常了,屠忠想着,听见她又道,“我叫钱小修,我还有一个名字,将军想知道么?”
屠忠全神贯注,等着他家将军一拔剑他立马飞身上前抱住。
“屠忠,你走远些守着,不许任何人过来。”屠邱下令道,声音有些沙哑压抑。屠忠愣了一下,把灯笼交给了他,听令的走到远处。
“你说你还有一个名字。”
钱小修点头,她的老爹原来没忘记当初答应过她的事。“钱小修是我八岁后才取的,八岁前我叫屠鱼跃。”
屠邱朝她走进了些,抬起灯笼照亮她的脸。即使她在屠家时,父女也是聚少离多,他已经记不清她八岁事的样子,即使想从现在的她找到一点过去的影子来比照,他也毫无印象。
“四皇子说你死了,那条河水流湍急,你中了迷药又流血过多,绝无生还的机会。”
“墨染给我下了药,我落水后手脚无力,我也以为我必死无疑。”
他看到她脸上的伤疤,想碰触,手却又半途顿住。今生的父女情分是假的么,好歹当初分别时还给了他一个熊抱,不过十年又认生了么。钱小修抓住他的手放到了脸上的伤疤上。
“墨染?”那孩子在她死后也消失了,不久他带着妻妾回到樊城,再也没听过他的消息。
钱小修道,“他说他母亲与你有过一段旧情。”
屠邱道,“我当初觉得他面熟但也想不过是人有相似,到头来是我作的孽害了你。”
钱小修哭了,这两日她总是落泪,显得她异常娇弱一般。实在有损她形象。“我待在床上好几个月才能下床行走,能捡回性命,连大夫都说是不可思议。老爹,这可是十年后的父女重逢呢。”
她一直犹豫着要不要相认,现在说出口了,反倒觉得相认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四皇子说你既然已死,不论什么都烟消云散,他日他登基绝不会追究屠家当初抗旨的事。但你承命于天绝不能传出去乱了民心,只能假装你染病不治,帮你建了衣冠冢下了葬。”
“我知道,表哥……端木惟真和我说了。”
“他认出你来了。”
“爹你放心,他不知道我假死的原因,他答应会帮我保守秘密,不会把屠鱼跃再生这事说出去。”
“我一直以为我没保住你,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觉得愧对你也愧对你娘。”所以当屠忠来禀报,说柳月娘要把住的院落布置改成在皇城时候的样子,他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你答应过我每日和我娘说上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