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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堪眼角抽了抽:“…………”
王氏又道:“昨日教你的那招会了吗?”
杜嫣不答话,俯身从地上拾起小半块砖捏在手心,啪地一声,砖块化为一堆糜粉,随风飞扬。
秦堪悚然一惊,不自觉地夹紧了腿。
王氏满意地点点头:“内家拳讲究先气后力,蓄势徒发,你做得不错,但是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用在你相公身上,除非他流连青楼楚馆,做那眠花宿柳之事……”
秦堪和杜宏的面孔同时一抽:“…………”
话是好话,为何却要加一句“不到万不得已”?秦堪发觉自己的人身安全突然没了保障,而且有一种蛋蛋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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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了杜宏夫妇,秦堪携杜嫣上了马车,丁顺领着二十余名锦衣卫左右护侍,一行人朝南京进发。
行程上要先回南京,把东城千户所的事务交接后,再启程赴京师。
马车上,杜嫣哭哭啼啼的,显得很哀恸,嫁了夫君,离开了父母,她的命运从此牢牢系在这个男人身上,嫁作秦家妇,以后就必须为秦家打算,曾经幻想过未来夫君对自己的万千宠爱,他……能做到么?
心绪杂乱的杜嫣俏面布满了泪水,如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地盯着秦堪。
“秦堪,离开父母身边,我只有你了……”杜嫣抽噎着道。
秦堪心中浮起几分疼惜,她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呀,前世她这样的年纪,应该还背着书包读高中,准备考大学,可她却已嫁为人妇,从此支撑起秦家宅院里大大小小的事务。
抚着她如缎般的头发,秦堪柔声道:“放心,我会好好待你,此生绝不辜负你,我们即将去一个你我都感到陌生的地方,那里唯一熟悉的只有我们彼此,我们互相扶持,互相善待,我一定会让你这辈子开心快活的……”
“你可不能骗我……”杜嫣的美眸中写满了无助。
“我发誓不骗你……娘子,昨晚为夫喝多了犯迷糊,错过了咱们的洞房之夜,到了南京咱们补上如何?”秦堪笑容忽然变得色色的。
杜嫣俏脸刷地一下变红了。
何谓洞房,杜嫣自然懂的。出嫁之前,王氏曾拿过一本春宫给她学习,这也是大户官宦人家的习俗,但有女子出嫁,春宫是必须学的,夫妻人伦,男女云雨之事,一般都由母亲在闺房中悄悄教予女儿。
杜嫣顿时垂下头,脸颊如染晚霞,不胜羞意地呸了一声,道:“大白天的说这些,刚刚还说让我开心快活呢,转眼就惦记这些不要脸的事了……”
“娘子,洞房正是让你开心快活呀。”
杜嫣俏脸愈发通红,琼鼻一皱,干脆不搭话了,扭过头看窗外,良久,忽然道:“秦堪,娶了我你觉得开心快活吗?娘跟我说,女子嫁夫之后,一定不能让相公不快活……”
“只有一件事不太快活……”
杜嫣眼中露出焦虑,急忙问道:“什么事?”
摇晃的车厢里,秦堪幽幽一叹,无限肉疼道:“娶了你以后,你曾经欠我的二百两银子恐怕没我什么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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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天后,马车到了南京,丁顺领着手下把秦堪二人送进家门口,便回百户所收拾打理去了,秦堪说过要把丁顺等一批老弟兄带进京师,所以必须要办理一些调用手续才符合程序,如今秦堪是指挥使眼里的红人,带一个百户和几名手下同赴京师这样的小事,经历司的人想必不会为难的。
回到家里,管家和下人们迎上前,见秦堪带了杜嫣回来,情知二人定然已成了婚,于是大家纷纷向老爷和主母道喜,杜嫣面带羞意,却也大方的回应,现在下人们叫主母她可答应得理直气壮了。
怜月怜星俩小萝莉飞奔而来,一左一右拉着杜嫣的手,嘴里一口一声“主母”甜得发腻,杜嫣的笑脸愈发深了,一大两小便开始在院子里玩起了熟悉的无聊游戏——猜大小。
时间紧迫,秦堪当即吩咐下人们收拾行李,让管家去车马行雇了几辆马车,准备启程赴京。
接下来的几天,秦堪忙着外面办交接手续,来往于勋贵子弟们的饯行宴席之间等等应酬,杜嫣也充分投入到主母的角色里,两天时间便指挥下人们把秦家内院重要的东西收拾妥当,里里外外操持得井井有条,像模像样。
当秦堪犹豫是否卖掉南京这套房子,到京师再买一套时,却遭到了杜嫣的激烈反对。
房产相当于留给秦家子孙后代的祖产,秦家只准进不准出,买不买房子另说,但卖房子在古代人的传统观念里,无疑属于败家产的行为,这是杜嫣绝不能接受的。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不但杜嫣反对,连管家和下人们这几天瞧着秦堪的目光都不对劲,嘴上不说,眼神却分明把秦堪当成了败家的老爷,聚不住财。
秦堪只好放弃了卖房子的念头,留下两名下人照顾这套宅子,嘱托小公爷徐鹏举代为照看家宅,其余的下人包括管家在内,愿意跟随老爷的全部带去京师。
弘治十七年八月初,南京城外,在小公爷为首的一众纨绔殷殷挥手惜别之下,秦堪带着新婚夫人,两个小萝莉以及数名下人,在丁顺为首的锦衣校尉护送下,踏上了去京师的官道。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第九十章 初至京师
渡长江,上官道,四辆马车载着秦堪和杜嫣以及所有的家当,走时小公爷徐鹏举大手笔送了二十几匹马,正好丁顺他们每人一匹,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北。
沿途路过城镇,当地官员见这群穿着飞鱼服的杀才护送着车内的女眷,情知必是大人物,自然不敢刁难,胆小一点的甚至主动送上仪程,也不管这群人姓甚名谁,有没有交情,结个善缘总是没错的。
大明的文官虽说颇重气节,那也得看对象,不是所有文官集团里的人都讲气节的,一些七八品的小官平素里以公正清廉示于百姓,但并不代表他们愿意主动招惹锦衣卫,邀名买直之辈其实最懂得看风色,顺风之时,他们哪怕撞破头也得摆出一副誓死不为瓦全的样子,忠贤之臣的形象令古往今来无数名臣羞惭掩面,然而逆风之时,他们比谁都识时务,比谁都跑得快,名声固然重要,脑袋更重要。
如今的大明,节操这东西不过是一件道具,该用的时候它可以拿出来当口号,不能用的时候节操掉了一地也没人愿意捡。
一路走来,秦堪有点忧虑,大明的官场这般模样,自己这样的正人君子岂不是会被他们带坏?
——只能出淤泥而不染了。
很有意思的现象,从南到北一路走来,路程一千多里,各地风俗人情相差迥异,土壤气候迥异,可每个地方的官儿却大致相同,再深远一点,从地域到时间,上下两千余年的官儿大抵都是这个样子,对上和对下完全两副面孔。
秦堪越来越忧心,真不知京师内的官儿是怎样的德性。
弘治是个好皇帝,好皇帝下面不一定全是好官,两者之间并无太大的直接关系。大明江山如今正为后来的盛世奠定坚实的基石,弘治和内阁三老们正为治理这个国家而殚心竭虑,可他们知不知道这个国家其实存在许多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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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紧不慢走了一个月左右,秦堪一行终于到了京师朝阳门外。
说是皇都四九之城,然则在正统年以前,京师的城门还只是一个个的门洞,上面并无箭楼城楼等等建筑,如今的京师城门箭楼林立,却是一位太监所建,这个太监名叫阮安,为人聪明而且廉洁,原本朝廷预算征调十八万民夫修城楼的,他只用了两万人便完工了,更值得一提的是,这位修了城楼后来又修了京师皇宫奉天,华盖,谨身三大殿,主持了那么多工程,死时却“囊无十金”,除了木有小鸡鸡,他比任何文官要强上许多。
朝阳门在元朝时称为齐化门,亦称“粮门”,顾名思义,自然是运粮入城的通道,盖因此门靠近京杭大运河,南方的漕粮由此而入京师。
丁顺亮出了锦衣卫牙牌,门口兵丁放行,秦堪一行人的马车入城,
坐在马车里,秦堪长出一口气,终于到了,这里便是京师,大明王朝的皇都,它主宰着一朝国运,由这座城池里发出的每一道旨意,每一个命令,都决定着这个国家富强或贫弱,今日,一个名叫秦堪的文弱书生正缓缓走进了整个大明的权力中枢所在。
命丁顺带着手下去客栈安顿杜嫣和下人们,秦堪则备好了告身文书和调令,打听到经历司的地址,独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