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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有看清别人做了什么,一声闷哼响起,却是声音来处传出的。
那格开暗器的兵士低头看了暗器一会儿,才低声向羽瞻说了什么,而羽瞻瞬时面色大变。
或许,他低估了我们可能遇到的危险,可是什么危险能让素来镇定的他变成这样?我轻轻捏捏他手心,他倒似是没有感觉到一般。
此时,去摘弓的军士已经带弓回到了圈子里。他拉圆了弓,抽出一支六角箭,箭矢在空中割出异常尖锐的响声。
“鸣镝?”我喃喃自语,羽瞻缓缓点了头。
时间似是停顿不前了。夜空寂寥。此夜无星无月,暗的让人心惊。
“拔刀!”羽瞻的声音不大,却震得我身子一颤。刀出鞘的时候,静默的时刻已经结束。八名侍卫均在与蒙着面的敌人激战,羽瞻与我背贴背而立,暂时没有人攻得上来。
我尚讶异于这突如其来的敌人,身子便被人一拽,不自主地飞了过去。恰在此刻,羽瞻一回身,我看到他眼角闪过的凶光,汗刀划起一道银白色的光,竟是朝着我的身体劈来。
我大惊,不知他何故如此,身后拽着我的人却连格三次才挡开他的攻势。羽瞻毫不手软,接着朝我劈来,那人再挡,如是几次,我们竟已然脱出了那侍卫围成的圈子。
那人拉着我连退数步,终于站稳,却将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布日古汗,果然心狠手辣好身手……只不过,你劈璃鸢是料定了我会帮你的女人挡下,是不是?”
羽瞻垂刀而立,不说话。在他棱角分明的面庞上,那紧闭的双唇和凶狠的目光,让他宛如初降人间的战神。
他一步步走来,刀刃熠熠闪光,他就像一条白狼一般,凶猛,冷酷,漂亮又结实……
可是,这个拽着我的人……他讲的是郜林语言,又怎么知道我叫璃鸢?
“她是我的女人。”他放弃了“朕”的自称,也停下了步伐:“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我不会让你拿她要挟我。”
“……那你就想看着自己的女人香消玉殒?嗯?或者……比让你看她死更让你痛苦,让你看着她被人欺侮如何?”挟制着我的人,说出这番话应该是想让羽瞻乱了阵脚吧……我叫道:“不要信他!”口唇却被那人一把捂住。
他将我越来越紧地勒进怀里,手肘靠向我的胸脯,肆无忌惮,我却羞愤欲死。
此时,羽瞻那几名亲卫皆已不能再战,有的倒在地上,有的还半跪着,手上靠刀支撑着身子。
那人手下的人却尚有一人毫发无伤,他缓缓走来,站在羽瞻背后,刀刃闪光,慢慢刺向羽瞻后心。
可是,羽瞻却愣怔着看着我的脸……我瞪大眼睛,尽可能大幅度地摇头,他却似是未见。那目光我从未见到过。
那是极度的柔情与心爱,也是最醇厚的眷恋和不舍。
他嘴唇翕动,我听不见,但看唇形也看得到,他在唤我的名字。
我想挣扎,那冰冷的刀刃便滑破脖颈上的皮肤,血液温热流下,疼痛却不那么明显。
背后偷袭的那人,刀却已然顶到了羽瞻的后心——他没有穿甲胄!我想喊,却喊不出声,看那冰冷的武器一点点推向前,随着他面色一滞,我已然明白,那刀已经刺破皮肤了……
难道就这样了么?刚刚还射了鸣镝,难道……就真的没有后手了?我那么相信他不会让我出事,但救援的人怎么还不到?
便在此刻,我听到他一声怒吼。他向前冲了两步,刀刃自然脱离了他的身躯,而后他步伐一转,可汗刀的银光过出,那偷袭的人已然被他斩为两截。顺势向前跨开一步,竟直欺到我身前。
然而,便在他身形一转间,我看见他背后的衣服已经被血浸透,心中惊悲惧怒,一时俱全,居然落了泪。
这时候怎么都不该哭啊……我的丈夫正在拼死与对方恶战,我怎么能哭呢?
可是,我在人挟制之下无法拭去已淌下的泪水倒也罢了,新的泪水却仍然像泉水般涌出。羽瞻逼近我们的一刻,见到的竟是我满脸泪痕,一刹那的惊诧在他面上闪现,然而之后,他的刀便点在了那人的脖颈上。
“你还想干什么?”他声音虽有微微的颤抖,但威势丝毫不减:“有种你就杀了她!用一个女人来要挟她的丈夫,这不是我们郜林男儿的行事!”
说着话,院子里又拥进一群人,却也是黑衣人打扮。我的心猛地一沉——只有我和羽瞻,他还受了伤……倘若不是我拖累他,说不定他可以脱身的……此时敌人越来越多,外面虽是我军大营,却也来不及救援了。
我的一条命,换他一条命,这交易是不是也做得过去?若我死能拖延些时间,让他活下去,他一定会为我报仇,可是若是他和我一起死掉,就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了吧……
不过,那人叫我璃鸢,想必知道我是延朝皇女。而抓住我,除了要挟羽瞻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用途?羽瞻说“郜林男儿”,那人想必也是郜林人吧,是西面汗的人吗……若是,莫非是为了得到宝玺?
这样一番念想突然之间浮上心头,我瞬时下定了这辈子最大的赌注——赌那人抓我是为了得到宝玺,他不会杀我。
我的身体猛力一动,提醒他注意我,然后朝着刀刃自己撞了过去,果然,他松手了。
可是我向前的力道过大,竟然跌进羽瞻怀里,将他撞的一趔趄,但汗刀也离开了那人的脖子。紧跟着,那个人却挥刀砍向羽瞻。
这一刀虽然被挡开,可是,局面却立刻变成了羽瞻左手搂着我,他的刀和那人的都顶在对方脖颈上。
我们受制于人。
那些黑衣人见此,开始缓缓向前移动,我心里自是惊慌,但目光却死死粘在羽瞻的背后……他的伤口在不停地流血,他很疼吧?我伸出手,想为他堵住那流血的地方,想让血流得慢些,可是伸手时手腕处却拂过一片冰凉——那是刀柄!我这才想起我腰上还挂着一把刀。
我眯起眼,眼前,羽瞻和那男子正在对峙,我倚靠在羽瞻的左臂弯里,应是随时都能起身的。不管是我还是羽瞻,只要有一个人制衡住他就够了。只要他不敢轻举妄动……
便在此时,那人阴冷的声音想起:“璃鸢,你不要想用你夫君来压制我你好做什么……他这条命,我可不稀罕……”
我反倒笑了出来:“不稀罕便不稀罕!只要你稀罕我这条命就够了!怎么,想要秘宝室……”说到这里,我突然住嘴,那人的表情有轻微的改变,我便笃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一定是想要那白玺。否则,我提到秘宝室却随即住口时,他不会有焦躁和渴望的表情一闪而过。
“你母亲是伊岚家人……若是你做完了你母亲没做完的事情,你舅父会帮你当上延朝的女皇的!”
到底郜林人心思单纯,这样便说出了真实目的。我轻挑了眉:“女皇?那舅父是不是要来摄政呢?本宫对为人傀儡,可没有一点儿兴趣……”
我一边说,一边从羽瞻怀里脱出,低了头,直视那男人的眼睛:“要是舅父保证不干涉延朝……便给你们玺也无所谓啊。郜林汗国的事情,与我延朝其实没什么关系。”
我目光扫到羽瞻,他剑眉倒竖,朝我喝道:“延璃鸢!朕为了护你命都不要,你竟……”
“我怎么样?”我轻哼:“我是延朝的公主……你也是皇室里长大的,怎么不知道,我们的骨子里最想要的是什么?亲情?家人?是权力、江山、国家啊……你待我是极好的,你的情我永远都记得……只是,你,你还没有和延朝江山一样的分量。”
我相信他懂我的意思。倘若他不如延朝的江山,我怎么会嫁给他,随他北上?而我最后一句是假,前面自然也句句是假……只盼他明白过来,但若不明白,我一时间也想不出别的办法来了。
他一脸的震惊和不可置信逐渐转为绝望:“你……很好,你……果然凉薄啊。”
他的刀呛啷脱手,砸在地上,黑衣人便在此刻蜂拥而上。
一瞬,情势又变。
我身形一闪,绕到那男子背后,长刀已出鞘,架住他脖颈。
而羽瞻便在此时退后一步,迅速远离开那男人可以砍到的危险区域,随便捡起了一把刀,步步前行,逼向那群黑衣人。
那男子见此,竟而将手上的刀朝羽瞻的背后掷了过去。我急怒攻心,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自然也想不到还要留个活口下来。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