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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子。
所以,他还真有点期待。
他也准备好了送夏末的圣诞礼物,两张元旦时音乐会的门票,非常凑巧这个时间来中国的交响乐团就来自夏末曾经住过的那个欧洲城市。他猜夏末会喜欢。不过他把两张票给夏末的时候,夏末该不会误会成两张都是送给他的,然后他就带着女朋友去了吧。
他觉得有些冷,扯了扯衣服,缩进工装风格的厚外套里,把带着毛的帽子也扣上了,巴士车的空调一定是坏了。又看了看表,马上就进城了,再过两个小时怎么也到家门了。
夏末一定很想他。他很想笑,连忙把自己深深地埋在帽子的毛里。夏末很粘人,他以前没想过他哥是这种性格。但想想小时候他也很少放着他自己玩,就算他算个数学题,夏末都会趴在他身后黏黏糊糊地帮他检查对错。他要跟同学出门的那天夏末也在家,说了许多废话,多此一举地帮他检查带的东西够不够多,还想把他的“小灰”一起塞进包里。幸好在出门的前一刻被他意外发现,及时扯了出去。不然抱着娃娃出门,他会被女同学嘲笑死的,但是,他至少看出来了,夏末不喜欢独处。
他忍不住又想笑。想想有多少人能看出来这点呢?梁澜一定不知道,她总是说男人不喜欢总被女人烦着。当然了,高高大大,说话利索,做事果决的大男人,看起来支配欲强烈,什么都喜欢做主。但那只是表象,夏末并没那么狂妄,也不是支配欲过剩。相处起来夏末其实就那三斧头技能,轮完就歇菜。总是先强硬,看看能把人唬住就唬住,要是唬不住他立刻就会软下来。这个时候小舟要怎样强硬就都可以了,反正夏末受不了别人不理他,他宁可服软,而且还对妥协来的结果欢天喜地。反正只要理他,不保持私人空间,随时听他说话,让他看看你在干什么,他就会乖起来。
不知道胡思乱想了多久,巴士车已经进了城了。
小舟下车跟同学分开,他们一同上了一辆公交车,刚才还吵吵闹闹的周遭突然迅速冷却了下来。他背起双肩背包,路灯就在这时一盏盏亮了起来,他抬起头纷纷扬扬的雪花凉丝丝地落在他的脸上,惊讶地想起曾经在这样的时候无望地等着夏末来接他。
那是多久以前了
那种日子已经永远地过去了,他叹了口气,生活就像一块从冰箱里取出来的黄油一样慢慢地柔软。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只想回家。他想念起夏末穿那件深蓝色格子衬衫时的模样,现在夏末几乎就是他的,他真不应该离开整个周末。
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小舟,你在哪呢?”
何唯的口气有点急躁,这就是他又闯祸了的意思。小舟有些无奈,“我刚回城,现在想回家呢,你怎么了?”在这个时候最好别给他找事,他太想回家了。
“是……是有这么个事。我想跟领导汇报一下。”何唯的口气更加奇怪了。
小舟想了一下,心跟着沉了,“跟我有关的事?”
“跟你……有点间接关系。”何唯说,“其实是双重间接关系。”
“什么事?”小舟沉声问,“跟我嫂子有关的?你别跟我说你把她弄怀孕了。”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坏的事,虽然这个结果连他觉得太夸张。“你是我的朋友,我哥会怪我的。”
“我跟你嫂子是清白的男女关系,纯粹是朋友。顶多一起玩玩,啊,不是那种玩玩,你可千万别多想。我是想占她便宜来着,最后还是没下得去手。你知道我是很看重咱们的交情的。”
“长话短说吧,到底怎么了?”小舟恼火地打断他,“是不是还是跟那个女人有关系?”
“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梁澜啊,都这种口气了。”何唯还是在绕,似乎很不情愿去说他必须要告诉小舟的话,“你哥是不是也不太喜欢她?她一直说你哥不在乎她。”
“你到底说不说?”
“梁澜跟别人好上了。”何唯终于装上了弹药,打出了他有冲击力的一炮。
简直点亮了小舟头顶那块飘雪的阴云。“是吗?”他乐了出来,“那你着什么急?又不是你老婆。”
“没良心的小犊子。”何唯在电话里闷声骂了一句,“我是觉得你哥会有不少想法,毕竟人是……人是通过我认识的。”
“我想梁澜不会直接跟我哥说她劈腿了吧?”小舟又要乐出声了,“她大概会说没感觉了什么的,按我哥现在这个状态,可能二话不说就会答应分手。”
“这个我看就未必了。”何唯的声音听起来可没有他那么乐观,“那得看她是跟谁好上了。”
“谁?”小舟不当回事地问。“比我哥还牛逼的男人?不然他不会嫉妒的。”
“牛逼不牛逼也不是你这个恋兄的小王八蛋能说了算的,但这人你还真认识。”何唯闷声叹了口气,嘴里含糊得像不舍得话离开舌头似的,“那人就是夏亦微。”
小舟愣了一下,怀疑自己听错了,“我四叔家的夏亦微?”
何唯犹犹豫豫地“嗯”了一声,“就是你那个堂兄。你也别太上火,我觉得这说明你实在跟梁澜太有缘分,怎么都脱不了这嫂子和小叔子的关系了。”
小舟一瞬间说不出来话,事情尴尬到这个份上,梁澜或许真能不在乎,但是夏末呢?
何唯见他不说话,只好干巴巴地继续说,“原先在家的时候,我就跟你那个堂兄有点认识。你也知道家里那帮孙子听说我开买卖,都不相信,哪个来了都要来看我个热闹。时间长了他们都走习惯了,我这都成据点了。你这个堂兄上个月从国外留学回来,这不也是打这入境嘛,就跟着朋友来玩,结果……那天梁澜也在。我当时没多想,都没怎么看见他俩说话。也不知怎么的,你堂哥回家待了没几天就又回来了,最近这两周他们两个就常来这里玩,好像是你堂哥有个房子在附近,你嫂子……也住……过去了。”
“什么?”小舟再也忍不住了,“她是不是有病啊?有这么在一家乱睡的吗?我那个傻逼堂哥跟夏末可是有血缘关系的。她一点都不忌讳?她还没跟夏末分利索呢!”
“是是,你别生气。”何唯可怜巴巴地劝他,“这事确实赖我,我看出来她急着结识点能人,但是真的也没想到她这么着急。我就不应该招惹她,要不然也不会在这里遇见老乡。这事真是我的错。”
小舟虽然气得七窍生烟,但是被何唯这么一说也没法再埋怨他,每到这种时候他最后会觉得都怪自己。“算了也不能那么说,其实都是我的错,我早知道她老是找你,就该跟我哥说。我以为她觉得我哥没劲了就会自然分手,有些事我哥也就没必要知道,免得弄得心情不好。”他当时就是怎么也不想让他哥觉得自己被女人嫌弃了,再说她配嫌弃他吗?老天啊,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夏末要被女人嫌弃,那个二本都考不上得去国外野鸡大学混文聘的公子哥反倒更有价值?
“要是夏亦微真的跟她结婚的话就糟了,那样我哥迟早会知道吗?搞不好还要参加他的婚礼呢,我靠。”
“小舟,这点你就放心吧。”何唯说。
小舟心里升起一线希望,他在夏家的兄弟们看来始终是外人,他始终被他们冷落,所以可能他还不如一个圈子的何唯对他们更熟。或许夏亦微就是玩玩?又或者夏亦微有什么隐疾呢?总之他们俩熬不到结婚?
“你不用担心你哥在家里碰见他们两个狗男女的,更不用担心会发生你哥在堂兄弟婚礼上才发现自己被戴绿帽子这种狗血的事。”何唯有时候有一种非常讨人厌的黑色幽默,“因为你哥刚才就已经知道自己戴上绿帽了。”
“什么?”小舟说不出话,整个人的精神都被这个消息冲击得七零八落。他又觉得这难以置信,这件事整个从何唯这里最先触发出来就不正常。夏末是怎么知道的?夏末知道了何唯怎么会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何唯这次痛快了许多,话说到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继续的了。“起因是衣然。”
小舟又一次以为自己听错了,这都哪跟哪,谁跟谁的事啊?
何唯继续慢慢地演义这事,“你知道这个一惊一乍的小泼妇的一贯作风吧——要么失踪,要么发神经。心血来潮干什么都有可能。我后来大概知道事情发生的背景原因是她这几天是跟陶可和好了。女孩子之间没有秘密,陶可就把你跟夏末不正常的亲密关系告诉了她。这个神奇的小天鹅一直用充满奸情的眼睛审视这个世界,所以她立刻抓住了重点,认为夏末肯定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