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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欧巴桑已打开铁门的锁,打算看得更仔细,因为这一拳,她识时务的再度关上铁门,清了清喉咙。
「你们……慢慢聊啊!」门紧紧上。世态炎凉啊!
「我会多管闲事吗?」他一字一字的吐出口。
林雅惠早就吓坐在楼梯上,哑口无言。
「说话啊!」
妈的,她怎麽说得出口?这个……这个暴力份子!如果跟他对抗,难保不会一拳飞来。这年头男人打女人的很多,谁知道下一拳会不会打在她身上?她……很怕事,更怕疼。
他好像一点都不痛的样子,肯定肉拳比硬墙还厉害。
她了口水,显得委屈地说:「你……当然不会多管闲事。」畏缩的天性又冒出头来。
「过来吃饭。」他的口吻又稍为降了温。
「不太好吧……」她舔舔唇。孤男寡女的,谁知道他存什麽心?她是知道自己没什麽姿色,但是这个男人真的有点奇怪,整栋公寓不乏女性,他怎麽就不去找别人?专找她干嘛?
「你不信我会烹饪吗?」敢情,是曲解了她的意思。无可奈何之馀,她被一路拖进屋内。
「我……觉得不太好吧……」雅惠尚在做困兽之斗。
一进屋内,就见一男一女缩在沙发上看小说。
男的是丁玉堂,女的就没儿过了。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笑喔!没见过女主角这麽笨的!」那女的极端不雅,桌上摆了一堆零食,边吃边笑得口沫横飞。「死过一回还要同一个男主角,要是我,就换张脸、换个身份证重新去追求别的男人啦!」她的眼角瞟到门口。「哦,小哥……」她顺手从桌上拿起水果刀疾射。「看招!」
「尤痴武!」
身後传来暴喝,雅惠的眼睁圆,还搞不太清楚怎麽回事,就见一只手臂挡在她的胸前,捉住那把水果刀。
拷!在玩杂耍特技吗?
「有……呵呵呵,有客人来啊?」痴武搔头傻笑,当作没见到严卿官的怒容。
她只是想做个小小的突击嘛,好不容易死赖在这里不走,就是为了找机会干掉严卿官,她当然是费尽心力抓住每一个机会,谁知道他会突然带人进来?
「雅惠?」他的眉皱起来。
「……啊?」雅惠了口水,双腿有些僵了。刚刚,她好像……命在旦夕耶!如果吃一顿饭还得要成为杂耍特技团的玩物,那她还是走了好。
「吓到了?」严卿官的声音很低很哑。「别理会痴武,她只是贪玩而已。」
「我……我真的一点也不饿耶,我先走,可以吗?」话还没说完,就见严卿官拖着她进来。
尤痴武脑袋还算灵光的把一切尽收眼底。「丁大哥?」
「唔?」丁玉堂依旧沉浸在小说里。
「这位小妹是小哥的堂表妹吧?快点替我介绍一下啦!」多多少少打点好人情关系最重要。
「咦?」丁玉堂随意抬眼一下,笑道:「那是楼上的邻居,不是卿官的同根妹妹啦。」
「哦?」尤痴武立刻睁大了眼,正襟危坐起来。「邻居?只是个邻居?」打死她都不信。她放弃了可笑的小说,爬近雅惠僵坐的身躯。
「我姓尤,阁下是?」痴武几乎贴着她的脸瞪着。
能不能知名不报啊?雅惠暗叹了口气。她是真的认为她的严氏邻居有严重照顾幼苗的狂热症,而他的朋友也好不到那里去。
「林,双木林。」
「哦?」尤武痴看看她,再看看放任她们聊天的严卿官,他正从冰箱拿蔬菜肉类出来,明显是要煮晚饭了。从他的侧面看得出他在微笑。笑什麽呢?笑得很有柔情哦天啊!小哥总不会到吃嫩草的地步吧?
尤痴武试探地:「我说,林妹妹啊」
「痴武,她比你大叁岁。」严卿官拿了粒苹果过来。「先填肚子吧。」
雅惠看看他,无言接过。她不是感动,而是不敢不拿。「谢谢。」她怯怯懦懦地回答。
尤痴武的眼睛圆滚滚地看看严卿官,再看看那粒苹果:她不笨,真的不笨,如果她连一粒小小的苹果内藏有什麽涵意都看不出来,她真的要滚回去吃自己了。
「可怜啊!小哥走上不归路了!」尤痴武阴侧侧地发笑。
小哥待人真的很好;他是那种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好男人,但相对的,他对每一个人几乎一视同仁,你几乎看不出他的弱点所在。
那是说,如果他有弱点的话。
「没有吗?」尤痴武喃言,眸光继续锁定林雅惠。「现在,有了。如果不多加利用,我还能当末代武术馆的继承人吗?」
「痴武,你老嘀嘀咕咕的,不嫌烦吗?」丁玉堂从小说堆里抬首。
「好啦,人家只想再说二个字嘛。」尤痴武眯着眼对雅惠做了个唇形
「宾果。」
时值半夜
叁楼电脑键盘声啪啪响起,雅惠透过镜片盯着萤幕。她的工作多在半夜,是因为贪夜晚的静,有时几声狗叫,之外就是全然的宁静。
当然,偶尔也是有例外。好比……现在!
她叹了口气,垂着脸颊贴在桌上。
「操!姓周的,有种就给我出来!」外头有人又叫又跳,金属铝棒来回在柏油路上拖地走。
吵死了他!叫阵十分钟口不渴吗?
妈的,依这等阵仗不会吵醒人才怪!但没人抗议早是预料中事,并非每个住户都像严卿官一样拥有极端的热情天性。
「妈的,谁姓周,快点滚出去,行不行?」她咕咕哝哝地,乾脆上了电脑。
今晚严卿官不在,没人出头,只好预料这一阵叫嚣短时间内不会停止,那就乾脆上床睡了算。
这几天晚上严卿官都不在家;她之所以知道,还是拜他之赐。怎麽说?打从那天被他拎到二楼吃晚饭,好像就吃上了瘾了,嘿!可别以为是「她」吃上了瘾,不得不承认严卿官的手艺真的很棒,连菜名都还只能在饭馆里听到。她一向不爱上饭馆,因为一个人吃不了那麽多,宁愿省时省钱吃泡面。而现在,她等於有了免费饭馆。
有人看她吃饭看上了瘾,是身为厨师的变态满足狂吗?那个男人现在每天中、晚二餐将她纳进饭客之中,定时上楼按门铃,她……不敢不去啊!
拷,她知道她是孬种啦!只要他的手指关节啪啪作响,她就没来由的恐惧他的的拳头会落到她身上。
有时他外出,就由那个尤痴武押着她过门吃饭,不到半个月,这已经成一个习惯了。
「其实……不吃泡面也好啦。」雅惠整个身体埋进书堆里寻找藏匿的香烟包。
如果说有什麽麻烦的话,就是不能边吃饭边抽烟再灌几口啤酒
去!不要说烟酒陪饭啦,现在连偷渡包烟进来都很难,严卿官简直是病态!她抽烟到底干他屁事啊?这麽整她!她烟瘾四年,叫她戒掉先拿把刀子砍死她再说吧!
曾经鼓起莫大的勇气低低问他一句:「为什麽不能抽?」
他理所当然的答:「女人抽烟伤身。」
当时她正忙着哑然失声,因为她的铜铃大眼正瞪着丁玉堂点烟在抽。
他并非完全没有好处,只是很厌烦一个人时时刻刻管着她;那种受人监控的感觉真的很令人讨厌!
「你这是在干什麽?」外头,忽然传出熟悉的男声。
几乎是立刻地,雅惠叁级跳,偷偷潜至窗口。
万岁,总算回来了!
她悄悄地露出一对眼晴往下觑去。
总算,有人仗义相救,出面鸣不平了。
她特意将房里的灯光关上,因为不想被发现以致将来徒惹麻烦。路灯微弱,但隐约能看见那人的身影。
咦?她的眼光瞟了会,发现对面二楼的窗动了动。敢情有人在偷看?雅惠再往对栋四楼看了眼。
「嗄?」四楼窗口开了个缝,好几双眼排列在上头。
这麽多人在偷看啊?
也是啦,被吵得没法睡算是理由,但主因还是在严卿官身上吧?
说来可笑,在他没搬来之前,这个社区自扫门前雪是司空见惯,往往邻居吵架打架遭盗之类,从没人理会,当然也包括她在内。但自他搬进来之後,倒成了社区的模范邻居,有事他出头、有事他帮忙,瞧!连她这邻居的叁餐他都要管,他确实是相当的……热情。
初时,觉得他很烦,很多管闲事,但现在想想也没啥不好,只要他管的范围不要波及她,随他怎麽玩。
「雅惠。」驱走了人,严卿官忽然抬头瞥见小牛睡衣。
「拷!这样也看得见。」或许敏感,但真的觉得方才窥视他的几双眼睛全移到她这里来。
「下来。」
她不情愿地露出头颅。「干嘛啊?」
「帮忙处理善後。」他微笑。
啊?什麽时候她成了他的同夥?「我……我要睡觉啦!」拜托去找别人好不好?
「哦?」严卿官的声音低低地,却拖得很长。虽然微弱路灯下的能见度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