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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说的,水渊说,我这是为你好,让你找到真正对你好的人!
一家人都忍俊不禁。
笑罢我说,水渊我跟你说,要是按你这种方式找男朋友,我得回到八百年前去,把秦少游给请到二十世纪来。5
新学期开始的时候,忽尔发现章忆荷不如从前形迹无拘了,她常常怀抱着吉它,反复弹拨着那曲《梁祝》,凄婉的调子水一样渗进听众的心田,使人心境仿佛蒙上了一层伤感的雾,真有流泪的冲动。而一旦苏楠来了,她就会重新快乐,似乎从前她是冬日蛰居的小鸟,此刻来到了春天,该出巢了。这时候,她往往会活跃极了,甚至可以把屋内每个人的情绪都调节到最愉快。苏楠在床边上弹吉它,她就从旁伴唱;苏楠到楼下看电视,她就倚在栏杆上一边织着毛活,一边不时地注视一下苏楠,好像要读出他全部的感知,又好像怕他生了天使的翅,一不小心就从面前逃掉了;有时候,赶上燕善茁和倪捷都在,苏楠还会拿出他新写的诗,当众诵读,章忆荷就会以近乎膜拜的神情从旁谛听……
日子因为有爱而越发得光彩,我是这样认为的。对于章忆荷来说,这也许是她生命中第一段爱情,她使富有感染力的章忆荷动感得让人着迷。
一年一度的“花朝节”在“金鹊梅”花(又叫迎春花)和樱花的芳香里款款而至,到处溢满了花的韵味。男孩子们曾许诺说,他们会使我们感觉到真正的春天的味道,让我们错误地认为自己也是春天的一朵花。他们究竟要做什么呢?
一清早,苏楠和燕善茁就来了。
咚咚,咚咚,文雅而有序,这是苏楠。
天网盖地虎!粗声粗气,摇滚味十足,这是燕善茁。
然后,女孩子们打开房门,一股沁人的樱花的清香立即扑面而来,原来他们的节目一开场就是手中各捧着一束盛开的樱花啊,我们有小小的失望。然而那纯白的和浅薄荷色的花朵,使我们的小屋明媚得象另一个春天,加上煦暖的阳光透过窗子,折射在屋子的每一个角落,总让人有一种复苏般的兴奋,这时候就会有什么坏情绪来作乱呢?
仔细地品过我们每个人脸上的快乐之后,燕善茁建议大家开一个简易“PARTY”。燕善茁说,这个PARTY里面要有游戏,也要有文艺节目,游戏让水凝想吧,文艺节目就由游戏的结果来定,谁输了谁就表演。
我想了想,说,那就让我们来模拟一下原始群落的娱乐生活,分组抢桌子上的食物吧,多者为胜。请记住:那时候人类群居,群落内部成员之间是相当团结的,所以合作者必须把各自的一只脚缠在一起,我说,还要注意一点就是:当哪个群抢夺的食物最少时,他们就可能经受饥饿或灭祸。为了抗击灾难,他们会骚动,所以谁输了请唱歌以寄‘悲哀’,或者,钻桌子。
游戏规则定好了,但是怎分组呢?我绞尽了脑汁:如果让女孩子和女孩子一伙,恐怕就只有我一个人心甘情愿,因为明显:傅筝会跟燕善茁一组,而忆荷会跟苏楠,剩下一个葛矜怎么办呢?我看得出来,她也比较倾向于苏楠。
恰在这时,有人敲了五下门。
是倪捷!我兴奋地开门,果然,倪捷手捧着一束白色樱花,笑吟吟地站在门口,他的身后还有一个似曾相识的男孩子,他手里拿着一束黄刺玫。倪捷看到我,就温雅地祝福我‘节日好’,之后,把樱花递给我。
好办了!我灵机一动:让倪捷、苏楠和那男孩子猜拳决定谁选择跟忆荷、我和葛矜一组。
趁他们猜拳的时候,我想起和倪捷一起进来的男孩子是朱杨,元旦晚会苏楠曾经请过他,他跟燕善茁跳的踢踏舞曾经让全场哗然。据说,朱杨的绝活是交谊舞,曾获得过上届滨城交谊舞大赛冠军。也读大三年级,也即说,他跟我们一块毕业。
猜的结果是忆荷和朱杨,葛矜和苏楠,我和倪捷。
由于我个子矮小又纤瘦,而倪捷高大威猛,所以很快,我们就第一个被罚了。
我说,我不会唱歌,钻桌子吧。倪捷立即举手反对说,男子汉大丈夫,绝不钻桌子,他宁愿唱歌。于是不由分说,他唱起了《明明白白我的心》。无奈,我只好跟他合唱。他的歌喉是富有磁性的那种,我长到二十岁还从未听到这么动听的歌,老实说,我几乎是着迷了。
歌声才住韵脚,倪捷忽地低头对我小声说,有一天你会知道我心有多么明亮地期待你。我莫名其妙地注视了他,他却若无其事地催促第二对被罚者忆荷和朱杨表演西班牙‘斗牛士’。大家都认为他们被罚的原因是忆荷是‘重量级’,而朱杨属于‘轻量级’。一看到朱杨就知道世界闹饥荒,而一看到忆荷就明白饥荒的原因在哪儿了。这是燕善茁的阐释。
真是绝佳拍当!忆荷和朱杨的表演淋漓尽至,我们的掌声雨点一样落下来。但是,我被倪捷的话搅扰得心绪不宁。
燕善茁他们四个也相继表演了绝活。
看得出,葛矜对苏楠也已经达到了如影随形的境地,而苏楠却似乎别有情衷,他时常从葛矜身边走到忆荷的面前小声低语片刻,并同她合奏一曲《梁祝》。于是,忆荷的面孔便忽尔快慰,忽尔阴郁。
热烈过后,大家便三三两两坐在宿舍里闲聊。傅筝和燕善茁却坐在床上下起了跳棋,看他们专心致志的样子,我想就是敌人的大炮来了他们也不知道。
全国都解放了,你往哪儿跑?燕善茁举起一枚棋子说。
之后,就见傅筝一下子搅乱了棋局,挥起拳头捶打燕善茁。你欺负人!她撒娇似地。
别呀,燕善茁握住她的手‘委屈’地:你体格这么差,打坏了我没关系,累坏了你我岂不是罪大恶极?
你该下十八层地狱,傅恨恨地说,对了,最好是阿鼻地狱。
哎哟,女孩子说话这么狠可不好,不过,有人说我是天堂飞来的一只鸟,燕善茁笑嘻嘻地审视着她:你到底相中了我身上的哪根骨头?除了肋骨,我身上的骨胳随你选,因为我死了,上帝还可以用肋骨再造一个我。
好,你骂我是疯狗,看我收拾你!傅筝亮起一支毛刷子:你真以为你是亚当?
救命啊!燕善茁说,夏娃打亚当了!然后,他冲出屋子,于是,傅筝也追了出去。
朱杨捧着一本凡尔纳的《地心游记》,目不斜视地品读着。忆荷怀中抱着吉它,若有所思,只爆发性地弹奏几个音符,她近来形成了一个习惯,没事就调音,那种感觉就像在想什么事,偶尔想通了,偶尔又迷惑了。
倪捷这时靠近我说,我们出去走走好吗?你听到窗外的鸟声了吗?还有花香,它们引诱我们走到旷野去。我犹豫了片刻,因为长这么大,还从没有和男孩散步过,何况是这个神秘兮兮的校园歌手?
走吧,他忽然拉了我的手,不由分说加足力气,在他的臂力下,我只好随行。
我们没有走出校园,因为我说在我眼里,没有一处比校园更美,而且我们的年轻心灵也是春天,许多个心灵之春同大自然的春天交响,就是美的极至,我们干吗不坐下来倾听这和谐美妙的乐章或者,散步在花与春日的世界里?
在校园的东南有有一个长廊,廊柱上缀满了藤生植物的枯叶和刚刚复苏的长茎。风儿一吹,枯叶就会稀疏地坠落,发出悦耳的轻响。廊的尽头有一个巨大石菇,石菇周围是草坪。草坪绿得逼人的眼,而在石菇的下面,则安放着四个小小的石凳。
我和倪捷坐下来,空气清新极了。
你听到春虫的低鸣了吗?我说,我听到了,我还看见我们不远处的一座山峰在微茫的雾气中垂下长长的绿衣,到处是小鸟,和小鸟们的和歌,还有一些蝶,它们是春天的使臣。真是太动人啦!
倪捷只是低头看脚下的一枚石子,听到我的话,他说,水凝,如果我要你从你的梦幻世界走出来,和我分享阳光,或者,滩贝什么的,你愿不愿意呢?
那可不行,我不假思索地说,阳光和海都是大家的,我怎么能和你共享?转尔,当我抬头注视倪捷的时候,我发现他的目光中有一抹很深很深的期待,我慌忙左顾而言它,我说,倪捷,刚才我一直很为难该怎样分组,没想到你帮了我,我该怎样谢你呢?
说什么谢?倪捷有些生气地说,你明知道我是有意输给他们而选择跟你一组的。
我吃惊地注视了一会儿倪捷,后者正目不措睛地观察我。
‘304’是一个人才济济的四人组,他说,而你是她们中最优秀的。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