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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微顿了顿,说,会的。
是谁呢?我追问。
他笑了笑说,你知道我不会算命。
咳!我失望地看了他一眼,就不会编一个答案骗我高兴一下?
但是我不想骗你,他说。
我开始沉默。不知道为什么,我内心非 常(炫…书…网)渴望古净尘能说出他喜 欢'炫。书。网'我的字眼,我甚至花尽心思要使他吐口,但是我总是碰钉子。
你生气了吗?他说,反正我觉得会有一个很优秀的男孩子陪你,这一点我可以想出来。
谢了,我说,那这个话题就到此结束吧,我们以后每天这样练习一个小时行吗,就当陪海鸥聊天?
恐怕没那么轻松吧,古净尘说,你今后不知会有多么辛苦。
就当儿锻炼身体呗,我说。
好吧,听你的,古净尘说。
秋去冬来,最后的几片叶子在寒风里瑟瑟地颤抖着。而我和古净尘即使在这样的季节里也不肯放弃练习行走。我的体质并不好,因此寒风一来,我就感觉不适应,常常感冒,每当此时,古净尘总是在劝我休息不成的情形下,万分怜惜地把我冻得发红的双手合在掌心说,水凝,真的辛苦你了,我但愿苍天有情,为你而赋予我奇迹。但是,无数个日子过去了,古净尘的右腿依然不能行走和站立。我陪古净尘到医院复查过,医生告诉我,古净尘的这种情况是非 常(炫…书…网)特殊的,按说,被车撞到了,一般情况下会发生骨折,但古净尘却被撞到了坐骨神经中的某一条主管右腿的那一根,也许,一个偶然只能靠另一个偶然来化解。我盼望这个偶然的出现,但是是谁都知道,偶然是人力无法预知的,所以我有些忧心忡忡。
一天,我扶着古净尘练习行走之后,古净尘看着我满是汗水的脸说,水凝,我看我们还是别废心思了,让一切顺乎自然吧。
我本来焦虑得很,听到他说丧气话,我真的很生气,竟然委屈地哭了,我一边哭,一边说他不重视我的感受。
于是他一下子就拥我入怀,羞惭地说,你责怪我吧,我的意志是这样薄弱。
听到他认错,我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心下立时一酸。其实,他丧气的原因是怕拖累我,所以我说,我的心上长满了阳光,它们会普照你的,总有一天你会康复的。
古净尘没有说话,他握住我的一只手,用力地攥在手中,我知道他已经有了信念,就不再多话。
数月来,我一直坚持同古净尘来往,而葛矜她们却并不知道。因为我是这样的一个人:在生活中,我经常伸出手去搀扶别人,但我摔倒的时候却喜 欢'炫。书。网'一个人爬起来,也许就是我童年的经历使我人如此孤僻而骄傲吧?认识古净尘后,我有了很大改变,从古净尘那里,我得来的不仅仅是升华灵魂的意志,他也时常教授我怎样处理与周围人的关系,使我清傲不群的人性有所收敛。他不许我每时每刻都象一朵带刺的蔷薇,他认为人应该保持棱角,但是绝非处处有棱角,否则就会被淘汰。因为古净尘的缘故,我不再感觉自己象只孤雁,总在伙伴们的背后独自寻找归途。
伙伴们都忙着为自己的路铺设鲜花,忙着品味花香,爱情和憧憬几乎填满了他们的世界。在这样的日子里,更加容不下我的感伤,所以我从不惊扰任何人。生活中,我也有了我独自的风景,而且恐怕任何风景也取代不了。但是为了这片风景的现在和未来,我毕竟在蒙受着或将要蒙受着一次次生活与生命投过来的叹息、压抑和苦痛——我仍然不能放纵自己的心情。
有一次,伙伴们聚在一起聊天,燕善茁凑过来说,水凝,咱长得比简爱小姐秀丽多了,干吗学修女一样拒绝情感呢?要不,我帮你物色个一个‘卫星’?马达加上卫星,咱们这里可以办个电视插转台了。
但是,假如我告诉你简爱已找到了骑士呢?我含蓄地。
罗切斯特先生?不可能吧?他又瞎又瘸,断壁残垣地会赢得你这个完美主义者?燕善茁夸张地注视着我:有人跟我诉苦说:攀援水凝的心象走蜀道,难于上青天啊。
这是哪个家伙说的?我说,我倒要问他:我为什么会象蜀道?我有那么骄傲吗?
譬喻而已!别紧张嘛!燕善茁说,不过,你认为你活得超然物我就别致吗?何必要这样孤独地自守!我担心将来没人敢娶你!听听泰戈尔的话吧:走下,到平凡的生活中。天上有一轮月亮够了,水凝,天狗绝不会嫌少的。
大家都这样评价我吗?
要真话要假话?
随你。
大家都认为你孤芳自赏!其实,就是自命清高!你自己觉得自己有才华、有造诣,可你比起古今大家们还远,你又不会成大家!用不用我自我体罚下?燕善茁亮起手掌:我的话并不动听。
你的话是不动听,我说,你主观地认为一切名家大师都是生来的,而不是成长来的。我不敢说我会成大家,但是人应该珍视他自己的拥有,才华也一样,不想有作为的人至少我是鄙视的。鲁迅弃医从文的那一刻,他并不是为了一种声名而选择了那条路,他只是为了疗救人的灵魂,他从没有也不会想到人们会在他的名字上载满了光环。
但你不是鲁迅。燕善茁几乎是恶狠狠地说:你不要再做你的不现实的文学梦了,你不会成功的。他看来是一定要‘点醒’我。
你打碎不了我的梦的,我笑着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目标,我就是这个目标,我想在文学上找到我徜徉的天空,尽管有可能我将来未必找到它,但我一定要找,这根本不是现实与不现实的问题,你应该理解这个世界上各种人的各种思想,我只不过和一般人想的有所不同,这不代表我自命清高或者说,自命不凡。
燕善茁摇摇头:水凝呀水凝,你中毒太深了。
不是我中毒太深,是你的思想太古板,实在得有点不会转弯了,我说,文学也是一种事业,它说白了其实就象你们所想的到机关工作或当教师,当工程师一样平凡,只是能够走它的人并且走到永远的人太少了,所以才被你们当作‘怪哉’。
我说不过你,燕善茁脸都红了,他作出降服的姿势:换一个话题吧。
还是这一个吧,我说,我知道你为我着想,怕我摔跟头,但你知道摔跟头也很正常,我相信我还摔得起。
我看我们有必要就理想和现实问题大伙开个会,讨论讨论,傅筝凑过来说:我发表第一条意见,支持三姐为了理想而努力,而摔跟头,要知道这种跟头平常人还没机会摔呢。
其实,每个人都是有目标有理想的,我觉得葛矜她们的理想如果放在成年人的眼里,也未必见得比我现实多少,但是,因为我选择了文学这条幽僻小径,这条多少文人墨客耗尽一生的时光也没有走完的小径,所以我当然要被人另眼相看,况且,我矮小,不美,在报纸上只发表几十篇文章,是在各级征文大赛中廖廖获奖,在许多人眼里,我是太平凡太不足道了。想到这些,我对朋友们说,一个人的路总是要由别人来评说的,我想我永远没有资格评论我自己,我只是希望大家了解我有一颗文学心足够了。
我的开始保持缄默当然惹来姐妹们的不快乐,她们也开始觉得我有些太过自矜了,是不是我根本不把她们的评价放在眼里呢?
于是我只有逃开,逃到古净尘身边。没想到古净尘狠狠地批评了我,我从来没见过他是那样严厉。但是我认为他是对的。他批评我在人前的过分自矜,人的个性在内而不在外,有人认为你外在的平庸就代替了你内在的富有而否决你将来的路,就让他姑且那么认为,难道不向人阐明自己,你就感觉不快意,感觉被辱没吗?生活中有许多不公平,人在其中生活就必须学会坚忍。你应该让大家在今后的路途中逐步认识你而不是强硬地驳斥或消极避开。
我越来越感觉古净尘对我的重要,以至于我的生命里开始有一种期待叫爱情。是的,爱情。他的目光他的举足,和他温柔或刚毅的口吻,无不令我心醉。只是我参不透他。他深奥得象古埃及的斯芬克斯之迷。有时候我试着在困乏的时候有意地挨近他的身体,用我的身体,发肤摩挲他的手臂,他的脸,以期他能经常纵情拥抱一次,而他往往只是很含蓄地,很哥哥地让我倚在怀抱里。我又找机会接近他的目光,以期在他目光中找见燃火的心情,找见我的存在,但是他的注视总躲在我的注视之外,实在是令我迷惑!爱我吗?他如此木然,如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