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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江心儿警戒的看着自己,吴珍儿热情向前的身形顿住,笑容也有点发僵。不过也亏得她历来皮厚,只一瞬便笑得更为灿烂,又上前走了一步,不由分说的握着了她的手,轻声道:“心儿,别这样,我是有正事要和你说呢,到屋里说吧,被别人听到就不好啦。”
江心儿淡淡把手抽出,冷冷道:“吴姑娘,有事在这里说吧,何必躲到屋里去,都是馆里的人,还有需要瞒人的么?我想你我都是是光明正大的,怕什么别人听到?”
吴珍儿脸色涨红,眸里掠过一抹狠毒,却是很快恢复平静,又再次堆笑道:“心儿,你多虑了,主要是这事说来话长,我俩这样站着也腰疼啊。啊呀,你就进来吧,我们坐下慢慢聊。”
江心儿皱了皱眉,心里暗忖着这小妮子想搞什么,却架不住吴珍儿手里一用力,猛的拉了她一下。江心儿一个踉跄,往前猛跨了一步,吴珍儿趁势一把将她拉了进去。
既然到了屋里,江心儿也觉没必要硬跑出去,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吴珍儿松了手,自来熟地拖了张椅子在江心儿身边,更反客为主,笑眯眯的给她倒了一杯茶。
“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别客套了。”江心儿开门见山道。
吴珍儿笑得有点忸怩,迟疑了一会才开口:“心儿,你与我也是从学徒就认识的,还住过一屋子。虽然,虽然你我相处的不是很好,或许你也会怪我针对你的地方比较多。但我们毕竟都是一个馆里的人啊,同吃一锅饭,就算是自己人了,对不对?心儿,我知道你这个人很大度的,有些事情过去了,就不要记在心上了好吗?”
江心儿眉眼轻轻一挑,怎么?吴珍儿向她认错来了?这可是破天荒啊,她从来都是放开个尖利的嗓子,说着刻薄话,今天居然会转性?事情没这么简单吧,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就转变了!
江心儿淡淡一笑:“吴家姐姐,你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也有几句肺腑之言,要和你谈。我在你之后进的金百合,从来的第一天,就对任何人都客客气气。只能说你我跟的师父间有些矛盾,便导致了我们一直都有误会。你信我一句,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你争什么。再说我都被你与吴妈妈打压到这里来了,我还凭什么跟你们作对呢?今日的事,虽然是吴妈妈出的面,但姐姐你不可能不知道,因此,我已经无还手之力了,你们还怕什么?给我留条生路,不要赶尽杀绝,把我赶出金百合才是。”
听了这些貌似求恳,却绵里藏针的话,吴珍儿脸色顿时成了青色。她当然明白江心儿说的是什么,眸里再次掠过一抹歹毒,牙齿一咬,指甲差点被抓得嵌进座凳里。
吴珍儿的小动作尽落江心儿眼底,但江心儿却是假装看不见,吴珍儿特地找她,又满口好话,肯定是求她有事,且先听听她玩的是哪出。
拿起茶碗,轻抿了一口,缓缓放下,江心儿道:“姐姐,咱俩的体己话也说完了,你总该告诉我找我何事了吧?我素知姐姐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浪费时间无益啊。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总也不会驳了你的面子。”
听江心儿说得很上道,吴珍儿再度笑了出来,甚是亲昵道:“哎呀,看心儿妹妹说的是什么话哦,我怎么会让你做为难的事情。放心啦,你我是姐妹一般的情分,我不会卖了你的。”
吴珍儿说着,还自以为幽默的很,拿手帕捂了嘴笑得很开心。
江心儿轻轻一笑:“卖不卖倒是其次,就在刚才不久前,你师父兼姑姑吴妈妈就把我卖了个彻底,再被姐姐卖一次,原也没什么要紧。”
料不到江心儿一下子把话头引到下午之事,吴珍儿再度面露尴尬,“啊呀,心儿妹妹,你就不要再生气了。那是他们大人的事情,我做小辈的什么也不知道啊。刚才似乎是妹妹的娘来了,呃,你别多心啊,我只是路过听到了一点点啊。”
说到这里,吴珍儿顿了顿,瞄了一眼江心儿的脸色,见她并没生气的表情,便继续道:“刚才我路过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你与江嫂的说话,好像是你的弟弟去了品香书院,然后你家里不够钱供他读书了对吧?”
这人还有偷听的癖好,真是深鄙视之。刚才和后娘说话,自己已经觉得挺小心了,谁知道还是隔墙有耳。
不过这种是家事,听到也没什么要紧,最多被人笑说父母做事好高骛远,不掂量自己家的能力,也还不算丢人。
“叫姐姐关心了,爹娘盼着弟弟出人头地,把弟弟送去了最好的书院。别的倒也没什么,只是稍微缺点银两,刚才我娘来就是让我帮忙筹点,也不多,几两的事情。”
吴珍儿双眸一亮:“哎呀,心儿妹妹是个孝女啊,一出手便是几两银子。”
江心儿还是吃不准她今天到底何为,皱眉道:“自己家里需要,做人女儿的能帮就帮了,谈不上孝女。”
“是啊是啊,不过话说回来,进品香书院进去读书的都是达官贵人的后代,那学费可是出了名的贵,心儿妹妹你以后可就辛苦咯!”
吴珍儿满脸贴心又同情的样子,仿佛真的是她江心儿多年的好朋友。
被人说到痛处,江心儿心头烦躁,仰头大大的喝了一口茶道:“现在家里父母也还在做事赚钱,说不上是我一个人在供。且先看看吧,实在供不了了,就只能让我弟弟退学,回小镇里读书。”
“不可不可!”未等江心儿说完,吴珍儿便做了一个掩嘴的姿势:“心儿妹子你可要想清楚哦,让你弟弟退学,那可太可惜了。我听说那品香书院收人,是有相当苛刻的条件的。不单学费贵,还要看学生本人是不是够资格。”
“此话怎讲?”
“也就是说,家里有钱,而孩子迟钝,那么再多的金银也进不了这品香书院。方才听得你娘说令弟是夫子下到镇子里招进去的,那便说明令弟聪明绝顶,绝对是可造之材。你若让他在书院里读下去,金榜题名是不成问题啊!”
听吴珍儿说得头头是道,江心儿如何不心动,原来品香书院还有这样的招生条件。她这弟弟虽然从小顽劣些,但读私塾后,的确很是聪明,常被先生夸赞的。若是真的被书院里夫子看中的,那么父母急切把儿子送去也不算太过分了。
若真是如此,她可是有点理解父母的做法了,她这个做姐姐的,也不能不拼命帮上这个忙。
“嗯,盼只盼小舟以后能真的出人头地,若真能金榜题名,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是怎么样也要供他读完书的。”说到这里,江心儿顿了顿,问道:“不过,姐姐你和我说半天,不会就是要劝我供弟弟读书吧,这好像是我家里的事啊!”
“哎约,你看看你,别整天对姐姐绷着一张脸的好不,”吴珍儿笑得头上珠钗乱颤,让人眼花缭乱:“我可是真心为你好,听说你弟弟的事后,给你出主意解决问题来的。”
江心儿挑了挑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真的?”吴珍儿今天吃错药了吧,会来帮她出主意?
“你听我一句,以前有什么过节,咱俩都揭过了好不好。姐姐真的是为你着想,你若听了我的话,断叫你以后都不愁钱的事。”
不愁钱?江心儿心里打了好几个问号,看了看吴珍儿的眼神,总觉得她的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心下警觉起来,这吴珍儿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心里虽然顾忌着,脸上却并没表现出来,淡淡一笑道:“那我可一定要听听看了,到底是什么好事,能让我以后都不缺钱。或者,姐姐是要和我谈谈生意经?”
吴珍儿听江心儿一下子讲到她心里,双眸瞪得圆圆的,惊讶的看了江心儿好半晌,然后竖起大拇指道:“怪不得我师傅整天赞你聪明,原来真是没有夸大,一下子就说到点子上了。”
江心儿继续笑道:“我们都是在一起做事,不知道还会有什么生意可谈,心儿可要洗耳恭听了。只是,谈生意的话,大家都要讲个诚字,不知道姐姐的诚意是什么?”
“我当然是诚心诚意让大家都得益的啦!”吴珍儿拍着胸脯保证,生怕江心儿不信她的。
“嗯……那既然是这样的好事,姐姐快告诉我什么生意。”江心儿故意把‘姐姐’二字语音加重,直叫得吴珍儿眉开眼笑。
“你等我一下,”吴珍儿起身走到内室里,拿了一匹红色的喜布出来,放在台面上问道:“妹妹,这布可是你亲自挑选出来的?”
江心儿一瞄,点了点头:“当时选布时,我跑了好几家绸缎庄,花了一天时间问价,最后作了几番对比才定下来的。”
此红布布料虽不是极上乘,但也是能登大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