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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晓得此番我为何知晓你的行踪?”清平盈盈一笑,道,“我既有办法找到你,便有办法带走你。你我一战尚未到时机,何必急在这一时。”
承天眯着眼看他,懒得接话。
“南藤有个掌上明珠,亦或是心头所爱,”清平血眸微弯,道,“不知你可认得?”
希有?
那日自己确是有意让她偷听,不过是与南藤玩笑,却也确是提过东海之行……
一念之间,便已了然。
清平摇头轻叹,道:“这小青蛇如今就在我魔界作客,口口声声要你的命,也不晓得你是如何得罪人家了。不过你我乃是旧识,总好过这小蛇的交情,所以……我今日拿她的命来换你平息怒火,可好?”
他说话间,微一侧头,恰就看向那漩涡处,一个黑衣人抱着沉睡的希有而出,少女面色红润,看起来像是真的睡了过去。
承天蹙眉,转瞬明白了他的意思:“清平,如何你才能放了这小青蛇?”
“隐去你的音容笑貌,与我共赴龙帝婚宴。”
“倘若我不应呢?”
“你若应了,她能活你也能活,”清平浅笑拂面,若旷古幽兰,却一字一句说着天地不容的话:“你若不应,那我便招来灭天、灭地、灭仙鬼神佛的混沌野火,你二人都活不了。”
灭天、灭地、灭仙鬼神佛的混沌野火,这天地间唯一见过的仅有长生一人,那是天地混沌时妖魔的附身戾气,能化尽世间万物。
哪怕是十万年前相对,清平也不曾用过。承天盯着他的眼,如置空谷幽林。
没有长生的东皇钟,无人可压制此火。承天揣度片刻,终是决定先救了一人。
她扯唇一笑,道:“龙帝婚宴后,又要如何?”
清平,道:“我自回我的混沌魔界,待半年后鬼界千里黑沙再决胜负。承天,”他纤长的眼睫在血瞳上打下一片深影,“信不信我在你,只是我清平相比单打独斗,更喜两军对阵,毕竟我要的是三界四洲,而非区区一个东胜神洲。”
“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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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天揽镜自抽搐,暂无了声色也便罢了,还……还是这副丑模样……
她自应了清平,便只能散去一身仙气,任他在自己身上施法,如今是手无缚鸡之力,哑巴了,还丑了……也不晓得清平是何等恶趣味,莫非不止想坐这三界四洲之主,还想去做那艳绝天下之人?
即便如此,天界第一美人儿非长生莫属,自己又没挡了他千古留芳的路……
那日她亲自将希有抱到自己房中,且于她怀里塞了个隐诀,只盼这小丫头醒来时,能念着自己几分好处,转了消息给迦南司。
这几日思量下,她终是理了些思绪。龙帝身畔若是有什么能让堂堂魔尊动了心思,又需自己来配合的,怕是仅有繁弱了。可是繁弱纵是上古神器,却也并非如东皇钟一般收纳万物万念,哪里值得他如此大费周章?
况且,如今繁弱已成人形,他又能如何?莫非……不是倾心于那弓魂了吧……
死龙啊死龙,此番算你触了霉头,魔尊清平出手抢人,你这婚宴还想办?
这么一念间,她不禁幸灾乐祸,笑的极为欢畅,难得缓了这几日的烦闷,却在瞥见铜镜中的笑颜时,登时僵住了……还当真是丑的震铄古今了。
恰此时,卿芜推了门进来,端了今日的饭菜。唔,依旧菜色精致。
卿芜虽不似在人界一般,视自己如眼中钉肉中刺,却仍是周身裹着怨气,每每瞧着承天的脸色,均是恨不得剥皮吃肉一般,却偏偏也因她是六将中唯一的女人,便得了日日侍奉承天的差事。
这当真是侍奉的人不爽,被伺候的人也如坐针毡了。
“夫人,”卿芜像模像样地拜了一拜,道,“主人吩咐我今夜将你盛装打扮,龙帝要先宴请各方宾客,主人要带夫人同去。”
对了……还有这夫人称呼,亦是令承天如坐针毡。
承天方才蹙眉,马上又自行舒展开来,丑人还是少做些表情,免得惊了旁人呕了自己。
卿芜说完自立在她身后,待她极为抑郁地吃完,妥帖收拾便退了下去。
丑丑的承天
所谓盛装,就是披金戴银,就差凤冠霞帔的大红喜袍了。承天对镜一照险些背过气去,就连往日偶尔眨眼的神色,也是丑的没了边际,她瞥了一眼身侧血眸幽深的清平,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
清平倒是收敛,淡青的长衫,细长的眸子上挑着,自是倜傥无边。
承天无言,这人莫非是要以丑女衬得那繁弱貌若谪仙?
好吧,左右都是自己的弓魂,倒也不算便宜了外人。
这一路胡思乱想着,她便被清平扣着腕间脉心处,自上车下车,直到立于龙宫数十丈高的琉璃宫门处,依旧是不敢妄动分毫。外人瞧着自是这等俊俏郎君爱妻若命,她这处却是命悬一线,冷汗淋淋。
方才被他牵着走下马车时,她便瞧见宫门处虾兵先是见清平眼带惊叹,于自己这处却是惊得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白,几个来回,瞧得她都替他们心抽抽。
龙宫乃是七彩琉璃所造,在碧蓝的海空下,晃了人眼。
清平自递上拜帖,那领路的人特特招来个小厮,将二人带入宴。一路而行,擦身而过的皆为仙人,水族,妖族人士,因是龙帝之宴,均是三界四洲有些个身份的,男的是风流不凡,仙影翩翩,女人自是千娇百媚,抑或含羞垂眸,惹人怜爱。
如此瞧来,龙帝景然的人缘儿倒是颇好。
不晓得清平是有意晚到还是怎地,二人到时已是开席,看四下里各自轻浅交谈的神情,怕是景然连祝酒词都已说完,正不知与哪处与贵客寒暄。
清平垂眸将承天带到个幽静的亭中,临着一池碧水,视角极佳。
方才还被众人遮了视线的承天,如今恰能瞧见正中的水榭中立着个银衣的男子,银色的眸子分外显眼,瞧那众星拱月的模样,该是景然了。
而他身侧垂眸浅笑的女人,虽身着暗红的曳地长裙,恰不显半分妖媚,倒有几分仙灵剔透的气息……承天只扫了一眼,便似牵了心脉一般。
“那可是繁弱?”清平侧了头,喑哑着声音,道,“倒颇有几分姿色。”
听他这话,倒有些蹊跷,难道清平此番并非是为了佳人而来?
承天定定看着他,开始重新斟酌他此番的来意,正是理不出头绪时,忽觉手腕生痛,那捏着她的人又压低声,道:“无论你点头还是摇头,仙人与仙器之间的灵脉,是扯不断的,”他伸出手,拨了拨承天颊边的碎发,道,“要将繁弱打回原形,只有你才能办到,这便是我带你来的目的。”
打回原形?
她此番前来确是为了寻回繁弱,眼下却已改了主意。她既已化了人形,又被龙帝收作侧妃,自己总不好去做棒打鸳鸯的人……可清平却为何一定要得到这把弓?
只这几念间,她再抬头,却见龙帝身侧多了一个人。
那抱着串葡萄细细吃着,桃花眼弯的不成样子的,不正是北极?承天心头不住地猛跳,却在瞥见清平无波的神色时,想起自己早已变了音容,封了仙气。如今哪怕是站在那吃货面前,怕他也不会多看自己一眼了……
而清平自登基来从未迈出过魔界,除却自己与长生,无人晓得他的真面目,北极也自然不会认出。此番看来,只能静观其变了。
“想不想见见老朋友?”清平恰就此时漾出了一抹浅笑,道,“终是来了,总不好对主人家避而不见,”他边说着,边伸了左手揽过承天的肩,右手依旧贴合在她腕间。
他就如此将承天顺水推舟地带出了亭子,一路沿着青石路,向正中水榭而去。
路上间或有各族人见了他二人,皆是不住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而清平却恍如未见一般,直到踏上了水榭,方才松开承天的肩,对景然施礼,道:“凤七拜见北极帝君,龙帝。”他语态翩然,眸光幽沉,倒真有几分凤族的身姿。
只是……他何时成了凤族的七皇子?
北极勾唇一笑,看他,道:“听说凤族几个小辈里,就数七儿你体弱的很,日日养在九阳山间,从不踏出半步。今日到怎地来了此处,还带了……”他柔柔地看了承天一眼,难得没有半分色变,“夫人?”
清平盈盈一笑,道:“正是。夫人她从未来过东海,恰逢龙帝喜事,便带她来走走,免得在山涧中闷坏了。”
北极颔首,不再答话,索性落座于一侧坐榻上,自倒了杯茶润喉。
龙帝接了话,道:“素闻凤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