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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禄愕然,道:“五王爷为何说出此话?阿禄并未有意离开。”
五王爷拿茶杯在桌上敲着,发出轻浅的声响,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才道:“我虽没有大哥那般讨厌你,但也并不喜欢你。这两日你和四哥不在府内,兰陵军早已将皇上和太子禁足于皇宫之中,如今朝中人心惶惶,非议重重,”他扫了一眼阿禄复杂的神情,苦笑,道,“我几个兄弟虽不怕什么九五之尊,但这般折腾下来,北齐必乱。所以,你必须走。”
阿禄无话相对,她没有料到这两日能如此天翻地覆。
“你留下,四哥也保不住你,”五王爷继续敲着茶杯,神色复杂,道,“他总不能日日夜夜将你带在身边。而四哥如此看重你,我也不愿你有何差错,所以依我现在的能力,唯一能做的就是送你走——”
阿禄苦笑,沉吟片刻方才摇头,道:“五王爷,多谢你,但阿禄不能走。”
五王爷,道:“你若走了,我自一力承担,虽不会说你什么好话,但对于四哥来说,心爱的女人变了心虽是可恨,却总比死了要好。”
阿禄覆又摇头,道:“五王爷请走吧。”请记住我们的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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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王爷神色变了一变,终是没再说什么,开门而去。
晚膳时兰陵王嘱人尽数将饭菜搬到阿禄房中,满目菜色,二人对食。兰陵王只每款菜都尝了一口,觉得尚佳的便替阿禄添上一筷,觉得不好的便立刻唤人拿走。
兰陵王虽是个脾气多变的,却一向对于饮食不大挑剔,今日这表现倒是让身后伺候的几个整顿饭战战兢兢,生怕这阴晴不定的王爷一个脾气不好,便掉了脑袋。
用过膳,兰陵王正拿了茶碗漱口,大王爷却已快步而入,面带惊怒。
他见了正在收整桌子的下人,一声怒骂全都轰了出去,砰然一声,便摔上了房门。
“皇上暴毙,可是你做的?”大王爷低声喝问,“兰陵王军封锁消息,若非是碧洗偷偷告诉我,我都被蒙在鼓里!”
兰陵王将口中茶吐到地上,勾唇一笑,道:“不错,本王应了保住太子性命,赐了他一杯毒酒,没想到他还真为了儿子喝了。”
大王爷一拳砸在桌子上,震碎了三四个玉碟,怒道:“就为了你的王妃?!”
“是,也不是,”兰陵王缓缓将茶杯放于桌上,柔声道,“本王的女人,他也敢让儿子来抢,便是不将本王放于心上。这皇位是我让与他的,自然也能拿走,不光拿走皇位,性命也不留——”
“你若要弑君夺位,也不能如此仓促,”大王缓和了一下,道,“那皇帝不算什么,但满朝文武大臣总要安抚才是——”
“本王无心夺位,”兰陵王挑眉,道,“哪个爱做,让与他便是了。”
一句话,将那大王爷噎住,再无多余的话来说。
而阿禄却在二人这一问一答中,早已心神俱乱。
大王爷走后,下人进来收拾一地一桌的狼籍,不敢抬头去看自己的主子。兰陵王就一直在阿禄房中呆着,只让阿禄在一旁研磨,提笔一张张写着喜帖,直到将所有红纸写完,便抽下了一叠宣纸,一张张写着阿禄的名字。
直到深夜,满桌满地都是雪白的宣纸和纸上的两个大字。
从始至终两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直到最后一张纸写完,兰陵王方才放下笔长出一口气,带着浓浓的倦意,一一吹熄了屋内四角的蜡烛,道:“睡吧。”
二人躺在床上,兰陵王却第一次背对着她,阿禄只觉得心底空落落的,满心满耳都仍是大王爷的质问和兰陵王轻浅的回答。她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感觉,翻了身抱住兰陵王,将脸贴在他后背,轻声道:“王爷,睡了吗?”
兰陵王伸手扣住阿禄的手,道:“没有。”
阿禄顿了一顿,才道:“王爷,前三夜你从未睡好,今日不累吗?”其实,她想说的不是这句。她只想问,王爷,你可曾后悔将我留在身边?倘若我当真悄然走掉,是否才是最好的……
兰陵王只嗯了一声,再没说什么,握着她的手一整夜。
待到晨起,他起的极早,动作很轻。阿禄听着轻缓的脚请记住我们的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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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 |步声,直到关门声入耳,方才睁眼起身。她翻来覆去想了一整夜,也做不出任何决断,也许,该和那五王爷再谈谈……
如今,倒仅有那个声称不讨厌,也不喜欢自己的五王爷能倾心相谈了……阿禄苦笑摇头,下床换了身干净衣裳时,门外已有人轻叩门。
“王妃,上善特奉命带你去问话。”
一世的承诺
楼台小阁,偏安邺城一隅。
上善留了一众兵马在院外,独自送阿禄于楼下,退后一步,虽是神情复杂,最后不过换成一个抱拳:“王妃,请上楼吧。”
阿禄见他转身而行,方才深吸一口气踏上楼梯。
明日便是大婚日,如今却是剑拔弩张,登基一年的皇帝驾崩,且不说是兰陵王亲自动手,即便是寻常缘由暴毙,那也是国丧。国丧下,兰陵王府又怎会办喜事……
而眼下,那一级级台阶渐近了,尽处楼顶上,又会是哪个要做说客呢?
终是迈了最后一步,她站在紧闭的门前,伸出的手僵持了半晌,方才推了出去。
自是杨柳轻风,那人站在凭栏侧,日光透过树叶洒了一身细碎的光影,一柄白扇搭在边缘,恰就在门开时回了头,淡然无波地看着她,不再移开。
阿禄千想万想,却没想到是他……
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怕再是一个局,在这最敏感时,推自己进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别怕,”苏合香似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只闲闲一笑,道,“带你来此的人是兰陵王的心腹,所以——他是清楚的,”他转身回了房内,站在桌边伸手倒了一杯清茶,道,“坐下慢慢说吧,我们有一整日的时间。”
阿禄依言上前,道:“王爷——为何要我来此地,苏公子可清楚?”
苏合香深看她,平和道:“他要我带你走。”
带我走?
此情此景和此话,如南柯一梦,让阿禄一时难以接受,只盯着苏合香。大婚前日,兰陵王让人带走自己,这是笑话?计谋?还是有意试探……
“阿禄,”苏合香先行落座,白扇轻指了空着的椅子,道,“先坐下吧,慢慢说。”
“为什么?”阿禄反复了很久,不过问出了最简单的三个字。
“为什么要你走,他有自己的决断,”苏合香,道,“而为什么选择让我带走你,或是因为世子爷那日马车旁的肺腑之言,或是信得过苏某的为人。”
阿禄看着苏合香的眼,静水无波,探不到半分情绪。
她不想再去问什么了,只想静静呆着,等着这一日后的请记住我们的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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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 |决断。弑君的后果,兄弟的质疑,大婚的期限,他都一并隐去,带自己江畔听渔歌唱晚,看竹林晓月,备下万千萤火,本以为这一切不过是随性所至,如今想来,却是步步为营。
阿禄苦笑连连。
一直紧绷着的神经骤然松垮,脑中不过是一片空白。直到午后上善来时,阿禄才有些缓了神色,看他,道:“上善,王爷不打算见我了?”
上善微蹙眉,神情复杂,拱手,道:“阿禄姑娘,王爷让我带三句话给你。”
从今早的王妃,改口成了阿禄姑娘。阿禄自晓得其中的用意,只点头看他。
“第一句,明日兰陵王将如期大婚,但喜帖上将不是阿禄姑娘的名字。第二句,此番北齐善意邀约北周贵客,却不想皇上竟遭暗害,蒙此国辱国难,北齐自不能忍,三月后将举兵而攻,”他说完这第二句,抬头看了一眼阿禄,终是咬了咬牙,接续道,“第三句,北齐兰陵王妃内通外敌,已私逃北周,日后若见,本王必诛之。”
本王必诛之……
阿禄颔首,心下一片冰冷,三句话说的明白。
他放自己走了,而且昭告天下,她是那个祸国殃民的国敌,二人此生再无相见的机会。
这是他的性子,既要放手,那便要彻底断了念想,包括对她,也包括对自己。
上善说完,便躬身请他二人下了楼。
宅外自有马车等候,二人上了车,上善翻身上马一路护送,直到城门处,方才略停了一停。因国丧,早已城禁,再无人于门处走动,倒突显上善一行人,不过待他摸出腰间令牌时,守卫的将士连头都不敢再抬起,慌忙去了横柱,城门洞开。
阿禄坐于马车内,挑帘去看邺城,待城门关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