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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套抛约盒耐返�**,制止了苏木。
苏木在一刹那把握住老先生微妙的心理,心中好笑:老先生你已经湿了脚,还做什么姿态啊?要么不做,要做就把事情做绝,又何必扭捏作态?
当然,他是长辈,苏木也不好再说什么。
更何况,这些题目本就是假的。整个历史都因为他的穿越而发生改变,这一期的题目自然也会发生变化。他不让写,苏木还懒得费神呢。
于是,苏木一一施礼:“老先生,时辰已经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晚辈告辞。”
等苏木离开,吴世奇在那里做了半天,面上的红潮越发地鲜艳起来。
他紧紧地抓住椅子的扶手,手指关节因为用力,已经发白。
满屋都是他粗重的喘息声,显然正处于天人交战之中。
良久,吴老先生突然抬起右手给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吴世奇,你这个伪君,你这个小人。为了你的功名利禄,竟然犯下舞弊大罪,你还是人吗?”
“可是,中进士却是我一生的理想啊!有了题目,只需要这三道题,以吴某的本事,虽然拿不到好名次,但中一个赐同进士出身,却是稳拿。难不成,你要就此放弃吗?”
“不!”一阵低沉的悲鸣从他喉咙里响起。
“吴世奇啊吴世奇,难道你忘记了,这一年多年别人对你的羞辱吗?难道,你就不想争回这一口气吗?想想吧,一旦你中了进士,有了正经出身,别人还会拿你当佞进小人看待?”
“不会的,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现实。看人只看表象,看你什么出身,又是什么名次。官场之上,大家见了面,首先就要论辈排序。你是进士,你是庶吉士,你是翰林编修。”
“吴世奇,你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举人,你跟同僚们在一起的时候,甚至连个座位也没有,你甘心吗?”
“不,不甘心啊!”
“我要中进士,我要中进士。”
“可是,先师说过,君子者,宁可直中取,莫向曲中求。吴世奇,你竟然去问人要考题,你就是个小人。做下这种事,你就算将来富贵了,能安心吗?”
“不会的,不会安心的!”
……
可是,吴世奇的手依旧不受控制地伸向苏木留下的那三道题目。
拿起来,贪婪地又看了一遍,然后凑到烛光上,点着了。
屋中一阵大亮,然后就暗淡下去。
灰烬飘落在地,一如吴世奇乱七八糟的心绪。
这一夜,竟是无眠。
如果苏木知道吴老先生因为此事,而拷问了一夜的良心,肯定会笑掉大牙:不过是胡乱写的三道题目而已,你又纠结什么呢?
等到上了考场,老先生你一看题目不对,却不知道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第二日一大早起床吃早饭的时候,小蝶在服侍苏木的时候,一脸的忧虑:“老爷,老先生可好了?”
苏木:“不是跟你说过吗,他昨天晚上已经恢复正常了。”
小蝶:“不对啊,我看吴大老爷的院子里,灯火亮了一个通宵。”
苏木突然想起一旦吴老先生进考场发现题目不是自己所写的那样,搞不好就会情绪失控,忙对小蝶说:“小蝶,晚间你还是请个郎中回来给老先生下点定惊镇定的药物,吃他个十八就副的好。”
这药要一直吃到老先生进考场为止,不能断啊!
如今,苏木也只能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来,最好能够让吴老先生成天陷在浑浑噩噩之中。
反正老先生最近情绪不稳,吃些镇静剂也没什么坏处。
第五百八十六章 经历厅微妙的人心
吃过饭,自然要去通政司上班。
苏木和吴老先生早就定了轿子,每天一大早就会来府上接。
一个月下来,怎么也得花上六百文钱。而经历厅的官员们一个月也不过二三两银子的俸禄,其中还有一半是实物。说起来,这笔开销对穷官员们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但是,人活一张脸,经历厅的知事们却不肯跌了这个份儿。
吴世奇没多少钱,可苏木如今在京城中也算是豪富人家。老先生自然老实不客气地叫自己未来女婿付钱,而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今日也乔,出了府门,就看到吴世奇正好出来。
苏木定睛看去,顿时大吃一惊。只见,吴老先生满眼都是红丝,额头上也第一次出现了几道深刻的皱纹。
老先生竟在一夜之间,老了三分。
苏木正要上前见礼,吴世奇却像是在躲什么似的,以他这个年龄不应该有的敏捷跃上轿子,一道烟走得没有了影子。
苏木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就有这么可怕吗,哪里有老丈人怕女婿的呀?”
到了经历司,一切如同往常,依旧是清闲得令人发指,尤其是大家都一条心温习功课,想在科举场上大展手脚的要紧关头。一切政务,都被他们押到下个月。
据苏木观察,吴老先生整整一天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什么人也不见,什么事也不做,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苏木心中担忧,毕竟老先生昨天一日之内疯了两回,千万不能再有好歹。
中午的时候,他借了一个机会去见吴世奇。
就看到吴老先生正伏案奋笔疾书,一张脸又是激动又是兴奋,还带着淡淡的红晕,额头上甚至还有一层汗水的光泽。
他手上全是墨汁,脚下已经扔了一地的纸团,上面淋漓地都写着字。
一刹那,苏木突然有种恶趣味的想法:宅女费电,宅男费纸,这个老先生究竟在干什么啊?
阿弥陀佛,他可是我的老丈人,不可乱想,不可乱想。
强忍着面上的笑意,苏木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去。
吴世奇突然光速地用手捂住自己的稿子,因为用力过猛,官袍的袖子还落进砚台中去了。
他警惕地看了苏木一眼,不客气地喝道:“你想干什么?”
目光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苏木也没想到一个老宅男,一个文弱书生,目光会如此凶横。
倒是一惊。
就在这一刹那,苏木看清楚吴世奇纸上所写的内容,题目竟然是《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
原来,他正在作八股文,为十几天后就要开始的会试做准备。
至于地上的纸团,想必是他所写的费稿。
苏木心中哀叹一声:看来,老先生还真以为我胡乱所写的那三道题是真的,这才题目做好文章,然后熟记在心。算了,一动不如一静,就让他在这事上先忙乎着吧,总比他成天胡思乱想的好。
苏木只得将手中的一篇公文递过去:“回老大人的话,这是理藩院转过来的宗卷。”
“放那里,下去吧!”吴老先生点了点头。
等苏木退到门口,老先生又喝了一声:“把门带上,没什么要紧事情别来打搅本官。”
回到大厅堂之后,苏木就看到牛知事、李知事三人正聚在一起,一脸神秘地在讨论着什么。而段知事着一脸冷笑地坐在旁边,一脸的不屑。
见苏木进来,牛知事等人突然闭上了嘴巴散开,看苏木的目光中都带着一丝诡异。
然后,大厅堂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苏木也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可具体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突然间,李知事微微一笑,低声问道:“子乔,你刚才去吴经历吴大人哪里,究竟说了什么?”
苏木:“没说什么,就是转一份宗卷过去,怎么了?”
“没什么。”
沉默片刻,牛知事道:“子乔,吴大人一大早来衙门,就埋头作文章,看情形,应该是为即将开始的春闱做准备。听人说,子乔你和吴大人关系密切,亦师亦友。你们两人做了文章,都会互相交流切磋。却不知道这次吴大人和你交流的究竟是什么题目,大家同事一场,今日闲着无事,何不一并探讨探讨?”
苏木心中一惊,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牛知事话中的意思,他如何听不出来。
昨天苏木为了让陷如痴狂的吴老先生第一时间情形过来,下了猛药,说是自己知道会试的考试题目。当时,所有的人都在场。
难道,他们和吴世奇一样当了真?
苏木忙道:“以前苏木确实是和吴大人有过切磋,不过,现在不是忙着备考吗?时间紧迫,温习都来不及,哪里还有这般闲情逸致切磋文章,交流心得。”
“哦,原来是这样啊。”牛知事故意一笑:“子乔和吴大人定然是作出好文章来,敝帚自珍,藏私。”
其他人也跟着笑道:“子乔你果然在藏私啊!”
苏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