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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撬开他紧闭的唇,冯清蓉将化在水里的药一勺勺喂进去,药流进他的口中,却尽数从青紫的唇边淌下来,湮湿了他的衣领。
轻拭去他脖颈的药汁,她顾不得避嫌,喝了一大口药,对着他的口唇,喂了下去。药既喂下,怀中将慕容子风扶起来,坐在他身后,运功替他驱毒,直等到泛着绿光的血水慢慢转为殷红,才停下来。
冯清蓉清理着伤口,又敷上药,用棉布细细包扎好,才低问:“怎么回事?”
怀中面上一丝愧疚,“昨天少爷在葛城,遇到与山贼接头的那人,一路跟踪看他进了赵将军府邸。夜里,我与少爷前去察看,是我太大意,看那人身法不像武功高强之人,没想到他竟擅长暗器,少爷为了护我中了暗器。我们离开时遇上赵将军与他的侍卫,少爷被侍卫一掌打在后背,当时就昏迷过去,好容易回到这里,少爷醒过一阵取出了暗器,吩咐我找六小姐来。”
冯清蓉掀开慕容子风的中衣,果见背后一个乌黑的巴掌印,隐隐透着寒气。原本寒归散并非十分凶险之毒,但硬受了一掌寒砂掌,掌力催动毒气,是已慕容子风竟无法支撑。
又是赵霆!原来秦若谦所说没错,赵府真的脱不了干系。他竟装得如此像,不但骗过了史闻达,更是将她骗得干净彻底,若非今日怀中所言,她还是不会相信这一切果真是他所为。冯清蓉只觉内心气血喷涌,满腔恨意翻滚,恨不得立时将赵霆千刀万剐了。
略平静了下,再替慕容子风把了把脉,方才微弱的脉相已渐强,冯清蓉放下心来,将棕色小瓶递给怀中,“他已无碍,这药待他醒来 自'霸*气*书*库'行服用。我该回去了。”
怀中接过药瓶道:“六小姐稍等一会。”说罢走了出去,不多时便回来了,“赵府查得紧,方才已有人进屋搜过了。想必现在路上也有士兵盘查,六小姐不如用了早饭再走,若少爷醒来看到小姐也放心。”
“不了,丫头们若见我不在,恐生事端。”冯清蓉想了一下,觉得不妥。
“既如此,六小姐跟我来。”怀中举着灯烛走向密道另一头,冯清蓉随在后面,沿途经过好几间屋子,好几处岔道,终于渐走渐亮,走至一处略平坦之地,但觉空气清冽了许多。怀中吹熄蜡烛,拉着冯清蓉朝光亮之处走了过去。出来后,冯清蓉发觉自己已置身一座花园里,原来密道的另一个出口竟是假山的内膛。
“这是哪里?”她看着满院青葱的松柏问。
“老王府的后院。”怀中低声回答:“自王爷到了漠北,这里就少有人来。”
冯清蓉恍然大悟,在密道里转了那么久,只是从老屋到了一街之隔的老王府。怀中带着她踏过小桥,穿过竹林,来到一处角门。门锁着,怀中依然揽着冯清蓉的腰身,跃出墙外。
方交五更,天刚蒙蒙亮,街上并无行人。冯清蓉半夜出来时因心里着急不觉得冷,如今寒风一吹,连五脏六腑都要被吹散了一般。
走了不过两条巷子,一队士兵迎面而来。
“干什么的?”为首的军官喝道。
“我爹病了,我去请郎中。”
前面不远是济世堂,此话倒也说的过去。只是仓促间,她却忘了,神医巳时才开始诊病,且他极少出诊。
士兵并未注意到她话语中的漏洞,反而指向她红色罗裙的下摆:“这是怎么回事?”
罗裙上沾了许多血迹,密道里不易看清,如今在天光里,竟是十分显眼。
“我爹咳得厉害,吐出许多血来。军爷高抬贵手,小女子感激啼零。”装可怜,冯清蓉从小就会。
“走吧,走吧。”士兵见她一弱女子,并不怀疑。
“多谢军爷。”为不使他再生疑心,冯清蓉加快了步伐,走向济世堂。
济世堂门口竟也有士兵把守,冯清蓉见状插进旁边的一条小巷,刚走两步,身后有人喊住了她:“冯姑娘。”
她暗道不好,怕谁来偏遇到谁,这人可不像方才的士兵那样容易打发。她只作没听见,低头往前跑,冷不防差点撞到一人身上。
“什么事这么慌张?”冷冷的双眸盯着她。
“回家,没看到我这么冷吗?”她只穿了贴身棉袍,显得极为瘦弱。
黑色的毡毛斗篷飞过来,恰落在她的身上,顿时暖和了许多。
“谢谢你了,我要赶快回去了。”她扬扬手,不愿再谈。擦肩而过的瞬间,她的手被他牢牢抓住。
“昨夜去了哪里?那人是谁?”赵霆自然不会忽略她凌乱的发,红裙上的血,聪明如他,顷刻便知她干了什么。
“睡不着,出来散步。哪里也没去。”她挑衅地看着他。
“寒冬腊月,半夜三更出来散步,这么着急连御寒的衣物都来不及穿。你当我是小孩子,那么好骗。”赵霆不怒反笑,“那人值得你如此?”
她畏寒,若不是着急,怎会忘记带斗篷?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夜闯赵府的刺客。”
“我又没亲眼看见,怎么会知道是谁那么胆大包天?”
手上的力道渐渐加大,赵霆眼中露出魄人的精光:“你真的不知道他是谁?还是你铁了心要护着他?”
手腕吃痛,冯清蓉挣扎了一下,却未挣出,迎着赵霆的目光,咬牙道:“我只知道有些人敢做不敢当,自己做了事却不承认。”
“你说谁?”
“我说的是谁,你心里明白。”她轻蔑地看着他,又道:“至于我方才见的那人,你就死了心吧,我不会告诉你他是谁?”
“你当真要护着他?他对你如此重要?”
“不错,云门山时,我曾说过,将来会寻一个镇子,安安乐乐地过一生。他就是许我一生的人。难道我能不护着他?”
赵霆慢慢松开她的手:“彼时,我说难。如今怕是更难,夜入他宅,非奸即盗,我倒要看看此等小人能否陪你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偶然发现竟然上了分频月榜了,小小的开心,呵呵。。。。。。
38
38、初次进宫 。。。
“你休要污辱人。”冯清蓉气极,他竟污辱慕容子风。“谁是小人,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倒是说说看,秦统领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他绝口否认。
“没有?!你当然不会承认。你莫要忘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葛城破庙里,山贼说要去将军府报与公子知,这公子是何人,别说你不知道?你让莫弃送我的那个锦盒从何而来,别说你不知道?那人在葛城追踪与山贼接头之人,一路追到赵府,他追的是谁,别说你不知道?堂堂威武将军府,竟用淬了毒的暗器伤人,以多胜少,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秦统领真是瞎了眼,与你相交半生,最后竟死在你的手里,可怜可叹可悲!”冯清蓉一连串的追问,直逼得赵霆哑口无言。
半晌,他方红了眼道:“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在你眼里我赵霆就是个卑鄙小人?!”
“我怎样看你与你无关。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冯清蓉拨开拦住她的手,“让开,我要回家。”
赵霆不再阻拦,默默地退在一边,满身散出悲凉肃杀的气息。感受到这股冷意,莫弃上前道:“爷——”
赵霆挥挥手:“都撤了吧。”说罢,翻身上马,发疯似的掠了出去。
莫弃看着赵霆走远,心里叹息,这些年,爷受尽煎熬,好容易有了个中意的人,能够常常见到他的笑,可是偏偏又生出这么多事端。冯姑娘竟是不信爷,难道她真要把爷逼疯了不成?
想了片刻,他施展轻功,追上了前面那个瘦弱的身影,“冯姑娘,请留步。”
冯清蓉脚步未停,只冷冷道:你不必跟着我,我回家后不会再出门。那人命大,死不了。”
身后的人不作声,仍是紧紧跟着。
“秀枝还好吧?”她立定脚步,回头看着他。
莫弃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本能地回答道:“她很好,已经有喜了。”
“那好,你可得看紧了,免得出了什么差错。”她不愿拿不相干的人来威胁别人,可慕容子风差点死在他们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