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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不禁抬高眼皮,狐疑地望向他。
只见季书云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呆呆地望着沙发上的她。
苏青忽然想起什么,全身一紧,从沙发上弹起,捂住白裙的一角。那里已经破了。
刚才在黑暗里,他可能没发现。此刻看到,定会吃惊。苏青一时没想到那么多。
“你。”季书云的声音有些发抖,“这是,是谁干的?”
苏青未答,转过脸不去看他,声音冷清。
“你不用管!”
季书云额上青筋突起,手握成拳,却是半天没有出声。
苏青回头看他,见他这副样子,不禁吓了一跳。
“书云,我,我没事了!你别这样!”
“是不是他?”季书云没有看她,强自按捺着怒意,声音里透着隐忍。
苏青不语。眼睛盯着身前的矮桌,那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
“你和他——”
“我和谁?”苏青转眼认真地他,“没有我和谁!从头到尾都是我一厢情愿,从始至终我就是个傻瓜,这样的答案你总该满意了吧!”
说完,苏青竟按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她感觉自己就是一条鱼,这里的水,已经不够她呼吸的空气。
“你——”季书云有些惊讶,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过了很久,他一直站着,而苏青则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望着远方混沌的夜色。
灯光下,苏青身上的瘀痕无可遁形,清晰地暴露在空气里。季书云的心觉得微微地疼,像针扎一般,一点一点,扎一下就会冒出血珠。
他慢慢走到苏青身边,在她旁边坐下,将她的手拉过来,盯着那里的伤看了看。
苏青一僵,急着将手抽回来,却不能成功,只能任由季书云握着,一遍遍检视。她的身子正对着他,脸却扭开,望向窗外。
“有药吗?”季书云头也没抬,问。
“有,在包里!”
苏青欲抽回手去拿药,季书云却不肯放手,将她身边的手包一把拽过来,拉开拉链,很快便翻出了个塑料袋,里面是那个女医生开的伤药,还有一些感冒药。
“你还感冒了?”
季书云拿起药,就要给苏青涂上。
苏青一愣,反应过来,想都没想,一把将手抽回来,缩到身后。
季书云呆了,抬头疑惑地看她。
“书云,我们不能这样!”苏青的口气有些急。
“不能怎样?”
“不能——”苏青语塞。
“我只是给你涂药膏,没别的想法!这也有问题么?”
苏青低首,再抬起头时,眼中清明一片。
“有!”斩钉截铁。
季书云一怔,“什么问题?”
“书云,你忘了,你现在还是邓岳的未婚夫,我是你什么人?虽然我们自身都很明白,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可是,别人会相信吗?流言蜚语,往往最伤人,捞人话柄,最是难以应付的!”
季书云将头一撇,“我和邓岳,会解除婚约的!”
“解除婚约?什么时候?”苏青坐正身子,盯着他,“至少现在还没有吧?所以,现在,就算你已经下定决心要和邓岳撇清关系,但在这一刻,她还是你未婚妻,你还是要尊重她!”
季书云没有说话,低了低头。
苏青叹了口气,“书云,就算你真的和邓岳没有关系了,我们也不能给别人制造话柄的!你明白吗?那样我们会陷入什么境地,我们之间只会更加尴尬!”
季书云眉头一动,转眼望她,“青青,你就这么想着和我撇清?你就——”
“是!”未等他说完,苏青打断,“我就是在和你划清界限,确实,我说过,我已经不再恨你,我们之间的过往,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对现在产生的影响,我却不得不计较。因为,我们都活在当下,你明白吗?”
季书云终于动了,他慢慢站起身,走到床边,伸手将窗户拉开,清凉的夜风瞬间袭来,苏青打了个寒噤。
“苏青,为什么你总是要比我冷静,在我们的事情上,你总是那样,永远比我洒脱,放得开!”季书云转身,眼里有哀戚,苏青微微压抑,呆了呆。
“是为什么,你能回答我吗?”季书云靠在窗前,远远地望着她。
苏青不答,将眼光转向另一边,不去看他。
其实,她心里的挣扎于痛苦谁会看得到。在现实面前,她不能妥协,她不能软弱,至少,她不想在伤害她的人面前,软弱。
洒脱,不过人前用来伪装的面具,用来面对现实的工具。
“你不说吗?”季书云走近了一些,“还是你也不知道怎么说?”
“书云,现在说这个有意义吗?”苏青的声音有些累。
季书云却没有理会,他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思维洪流,不可自拔。
“我来替你回答,是因为你爱的不够深,不够多,为了我,你不能放下你坚持的东西,不能舍弃你原来拥有的,你仍然坚守着自己坚硬的外壳,你不会为了当时的我,把他卸下来!你——”
季书云一口气说下去,到了最后,声音却忽然低了下去,胸膛起伏着,苦笑。
“其实很简单,就是你爱得不够,而我爱的太多,才会一直在这个梦里呆着,出不来,也走不进其他。”
苏青猛地站起身,背对着他,声音异常冰冷。
“如果,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毫无意义的话,那还是请回吧!我很累了,恕不送客。睡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忘了!你走吧!”
说着,便迈步向卧室走去。
“苏青!”
季书云在身后喊,苏青不理,只当没听见。
她无论现在如何落魄不得意,也不可能去季书云那里寻求安慰。她和他,早已没了可能,已经没有必要再牵牵绊绊了。
断了的好,都断了的好,和谁,都不要再谈感情了,对谁,都不要再动情了。那样,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我来不只是说这些!”
季书云依旧在说。
他们离的越来越远,他的声音却越来越大,一字一字清晰入耳。
“我要对你说的是,我会在你身边!”
苏青身子一顿,却没有停下步子。
“直到你找到你要的人,值得你去爱的人,那时,我会走开,就这么一段时间。最后的一段,不会太久的,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
季书云的声音忽然变得飘渺起来,苏青回身,心头一震。季书云眼中,分明有泪。
他身后,是浓重的夜色。缭绕着围在他周身,仿佛要将他吞噬。他那么苍白,在这片浓墨中,越发显得落寞憔悴。
“我现在就告诉你,”苏青暗自吸了口气,逼着自己硬起心肠,“我不需要,你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你听懂了吗?”
季书云扯起嘴角笑,声音不大却很坚定,我知道你会这样说,但是,苏青,你不理会那是你的事,但是我做这些,也是我的事。正如你所说,我们之间谁也管不到谁,所以,你不能阻止我这么做!
“你——”苏青气急,“你真是无可救药!”
语毕,转身,拉开房门,快步迈进,大力甩上门。
那一瞬间,却仍是忍不住回头,在快速闭合的门缝间,她分明看到了那个寂寞的人影。
他嘴角,有笑,脸上,却有泪。
苏父的手术顺利进行,苏彤也渐渐转好,情势已经趋于稳定。赵坤的事,也得以圆满解决。
这段时日,苏青只觉得是人生中最难熬的一段光景,比之当初季书云和邓岳那会儿,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时,她才明白,身边的亲人才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人。
在亲情面前,什么真挚的爱情,海枯石烂的诺言,抑或悲惨的背叛,都变得渺小了。
苏父清醒的那天,有人送来了一大束康乃馨,摆在床头,清香扑鼻,香盈满室。
苏青一大早便赶到了医院,不想这花比她到的还早,生机勃勃地在床头对着初升的太阳,开得灿烂。
苏青疑惑,回头问已经清醒的苏父,他却也只是笑笑,轻轻摇头。
很快,开学的日子就到了。
这天,苏青陪着她到学校之前,先去了趟超市,进行了一次彻底的大扫荡。
苏彤坚持住校,许多东西需要添置,等到两人出来的时候,早已是人仰马翻。
二人提着大包小包,站在路边等车。
行人匆匆而过,形色匆忙之间,也有的会偶尔投来好奇的目光。
这一带是全城的繁华路段,客流量奇高,计程车几乎即停即走,根本不需要拉客,便有人争着抢着坐上去。
二十分钟过去了,苏彤已经有些不耐烦,拿出手机一遍遍地翻看时间。喧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