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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苏青无奈地扶额时,一辆火红色法拉利呼啸而来,正正停在苏青身前。
车窗摇下,一张浓妆下却仍是难掩憔悴的脸露出来。这是个女人,一个苏青并不感到陌生的女人。此时,她正微微抬着头,冷然地看着苏青,眼底是莫测的幽深。
“邓岳,好 久:炫:书:网:不见!”苏青心里有丝戚戚然,她早就听说,尽管邓岳死活不允,但她和李书云的婚姻,终于还是走到了终点。原因无他,强扭的瓜不甜,而李书云,已不再愿意妥协退让。这前因后果,苏青想,她也是不能置身事外的。要不是当初她劝服李书云与之结婚,就不会有只后面的一出悲剧了。
想到这里,苏青心里还是觉得有些难受。现在,邓岳这般失魂落魄地出现在她眼前,她不得不有所动容。
邓岳半天没有回话,只是那么定定地望住苏青,没有了原来的嚣张跋扈,没有了之前的盛气凌人,这一刻的邓岳,已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那眼里的情绪,苏青便不清楚,下意识地认为是忧伤。直到后来,她才清楚,她错得多么离谱。
“邓岳?”苏青轻轻地又唤了一遍。
邓岳仿若如梦初醒,见苏青皱着眉头在看她,迅速收起原来的神情,变作一脸不自然的笑。
“啊,苏青啊,你在等车吗?”邓岳笑着问道。
苏青点了点头,“邓岳,你还好吧?”——这话一出口,她便后悔了。因为邓岳的表情立马变了,变得有些忿忿,只是苏青没有发现,这表情背后的狰狞与仇恨。
这话在苏青这里,只是单纯的关心,可听在邓岳耳里,或许就成了某种刻意的同情与讽刺了。在这个时候,邓岳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尤其是她这个老情敌的。
“对不起,邓岳,我没有别的意思。”苏青赶紧解释,可却总觉得越解释越乱,以至于刚说了一句,便不知道再如何接话了。
气氛有点尴尬。
一辆计程车驶过来,苏青道声再见,匆忙便要离开。
“苏青!等等!”邓岳在她身后唤。
苏青回头,邓岳已经下了车,朝她这边走来。
“有事吗?”
邓岳已经走到了身前,望定苏青,扯起嘴角笑道,“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好了!”
苏青刚要回绝,几个人已经先她一步钻进了那辆计程车,转眼间,那辆车已经绝尘而去。
回过头来,邓岳依旧笑着,苏青只好无奈地点头。
“你最近都忙些什么?”邓岳一边开车,一边试图打破沉默。
车窗外,细雪仍在飘,缠缠绵绵,无休无止。
“工作刚刚结束,这不准备过年嘛!”苏青笑笑,应道。
“有年终奖金吧?恭喜啊,升了职,涨了薪,今年的你,顺风顺水,势不可挡啊!”
明明是赞美的话,苏青却怎么听怎么觉得有点别扭,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邓岳说这话的语气不对劲,仿佛是咬牙切齿从牙缝里强挤出来的一样。
“谢谢!”苏青转头看向窗外,没再多说什么。她总觉得和邓岳相处,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沉默再次侵袭,在这狭小逼仄的空间里肆意游荡。
落在地上的雪被车轮碾过,留下一滩雪水,染湿了路面。苏青呆呆地望着窗外,总觉得有些不安。
当窗外的高楼被低矮的平房代替,路边的齐整园林被低矮的杂草取代时,苏青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了真正的恐惧。
“邓岳,这是哪里?”苏青回头,惊愕地问。
邓岳扬起嘴角,笑,没有回头,“很快,你就知道了!”
苏青全身发毛,这才看清,邓岳那笑,透着恶毒的阴谋。
“停车,我要下车!”苏青慌忙喊着,邓岳不理,也不看她,将车开得飞快。
“我叫你停车!邓岳,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无论苏青怎么喊,邓岳始终不再说话。苏青无法,被逼得没了退路,猛地扑上去扯住邓岳的手。
邓岳不妨,正开着车的手被苏青一拉,方向盘偏离,车已不受控制。
不远处,一辆大卡车正疾行而来,在苏青的瞳孔里慢慢放大,她仿佛看到自己血淋淋的身体,在车轮下奄奄一息。
她闭上眼,脑海里浮上许多张脸。父亲,母亲,苏彤,还有,江容天。
对不起,容天,看来,我要失约了。
87
人们对于死亡的惧怕,并非来源于死亡本身,而在于等待死亡的过程。当死神忽然而至,而你却被捆缚在原地,亲眼看着死神一步一步向你慢慢走近,那种煎熬,非亲身经历,难易体察。
当苏青睁眼,再次见到阳光的时候,本该庆幸,死神并未成功将她带走。可下一秒,她才发觉自己高兴得实在太早了。
雪已停,天初放晴,皑皑积雪在阳光下慢慢融化,一层一层,慢慢稀薄。这里是一座废弃的工厂,厂房许多都已经坍塌,没了屋顶,只剩下光秃秃的水泥地面,在这里荒凉破败,风吹日晒,雨淋霜打,日复一日。
苏青一阵眼花,白晃晃的光下,好几条身影在她眼前晃动,分离出无数个幻影,又渐渐重合。她晃了晃脑袋,伸手扶住额头,头疼得紧。
“怎么,以为自己死了?”揶揄讽刺的语声,来 自'霸*气*书*库'一个女人。
苏青再次睁开眼,女人背光而站,挡在她的身前,居高临下睥睨着她。苏青看不清她的脸,却认得那个声音,和那身衣着,分明就是那日下午在超市门口遇见的邓岳。
“你——”苏青乡开口说话,才吐出一个字,喉咙里就疼得仿佛在流血。想要动一动,才发觉双手双脚被被捆住,半分动弹不得。
邓岳缓缓蹲下身,她身后那许多条人影显露出来,在苏青眼中渐渐清晰。那是十几个壮汉,正严阵以待。
“是不是觉得很疼?”邓岳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便伸过来捏住苏青的下巴,返头对身后一名大汉道,“还不去给苏小姐拿水?”
她侧过头的时候,阳光照字她的瞳孔里,照见了那一坛幽水深沉。苏青一阵心惊,这眼神,和那日一模一样,明明就是怨毒愤恨,自己怎就会认成了忧伤哀怨?
不一会儿,大汉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瓷杯,恭恭敬敬地递给蹲身的邓岳。
邓岳头也没回,随手向后一挥,瓷杯摔落在积满薄雪的水泥地上,溅起几星雪粒,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谁叫你用杯子的?”邓岳怒声而问,眼睛却直勾勾盯着瘫倒在地的苏青,扯开嘴角,笑了,“苏小姐口渴得很,一杯水怎么够?”
大汉一愣,有些不明就里,但却没敢再问,讪讪地转身而去。
不知是不是太累了,苏青只觉得又冷又饿,眼皮越来越重,大汉这一去,似乎时间有点久,她的嗓子很疼,却敌不过困意的侵袭。
就在她即将睡去的时候,只听“哗”地一声,兜头一桶冷水便浇了下来。不,不是冷水,确切的说,那是初融的雪水,彻骨冰寒的雪水。
苏青一个激灵,被激得身子一弹,顿时睡意全无,全身的衣服都被淋个透遍,寒意像被突然植入体内的巫蛊,一阵阵游走到全身。
“邓岳,你疯了!”苏青瑟缩着,瞪着提着木桶心满意足的邓岳,顾不上嗓子的疼痛,任沙哑割破喉管。
望着缩在地上,被冻得嘴唇乌紫,不住痉挛的苏青,只觉得全身舒畅。
“苏青,你不是渴了吗?你今年不是事实顺心,顺风顺水吗?今天可是今年最后一晚,趁着这最后的机会,我会让你有个大不一样的体验。这桶水,好不好喝呢?哈哈!”说着,邓岳自顾自大笑起来。
望着面目已然扭曲狰狞的邓岳,苏青还想要说话,头却越来越重,耳边充斥的只有邓岳的声音,一会儿疯狂,一会儿哀戚,一会儿凶狠。她仿若自言自语般,人格已经分裂,仿若她身体里有着无数个灵魂,在和自己纠缠斗争。
“你的那些所谓的幸福,都是踩着别人的尸骨得到的。你为什么总是要抢别人的男人,你这个贱人,你天生就是个贱人!”
没有,我没有。苏青半睁着眼,只能在心里回道。
“我眼看着就要得到幸福了,我和书云,眼看着就能白头到老。可是,你,你有了江容天,不能在来勾引他,居然就教唆你妹妹!你,,还有苏彤,都是贱货,天生的贱种!”
不是的,不是我教唆的,我从没有教唆过苏彤,那样式毁了她,我不可能那么做。苏青使劲摇着头,可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我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勉强了十几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