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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们已经分手了。”
“请问是什么原因导致你们分手?”
“性格不合?”
“是否有其他因素,比如你投入训练比赛的时间太多?”
“没有,就是性格不合。”
“是否和徐知遥有关呢?”
“没有的事儿,别乱讲。”
“网上都传你和徐知遥在一起了。”
“网上的谣言你也信?”
“额,那么是否会考虑开启一段新恋情呢?”
“看情况。”
“就是有可能了?”
“嗯。”
记者回去刷刷刷写了一篇报道:《陆笙承认已和南风分手,会考虑新恋情》。
报道把陆笙这半年来的战绩回顾了一下,顺便八卦她的私生活,承认分手,否认和徐知遥的暧昧……总体上说也算客观。
南风很快看到了这份报纸。关于陆笙的任何报道,他都不会错过。
自从新年那次不欢而散,他和陆笙已经好几个月没见面了。关于陆笙,南风都是从报纸上看,或者从李卫国那里听。
尽管不见,他的视线一直追着她。
可是他还能追多久呢?
南风看着报纸上陆笙灿烂的笑脸,他也笑了笑。
他的女孩,越来越自信了。
然而也离他越来越远了。
他还站在原地,她已经无所顾忌地向前奔跑,跑得越来越快,越来越远。大概总有一天,会远得他看不见。
明明是他将她推着向前跑的,明明这该是他乐见其成的……可是,他为什么会如此难过呢。
?
☆、第 99 章 百样人生
? 这一年的七月份,国内网坛发生了一件大新闻。
这个新闻闹得沸沸扬扬,不过实际也在大家的意料之中。
——乔晚晚终于脱离T市网球队,带着自己的团队离开了。她从此成为一个“个体户”,自由人。
显然T市网球队对她也没有挽留的意思,干干脆脆地签了她的离队申请。不过么,他们也不可能甘心就让她这么走了,毕竟队里在乔晚晚身上投入了很多。所以双方签了另一个协议,乔晚晚离队之后,每年要将奖金收入的百分之十五上交给T市网球队。
陆笙挺奇怪乔晚晚怎么会答应,她问李卫国:“如果她不给钱呢?队里能把她怎么办?”
李卫国说,“那她就真的不要在国内网坛混了。大家都不会撕破脸的。”
陆笙还是不很懂。她猜南风一定懂,可是她不想问他。他都不要她了!
乔晚晚走之前,单独约见了陆笙。那个夜晚有些闷热,陆笙和徐知遥加练的时候,乔晚晚过来了。乔晚晚提议和陆笙聊一聊,徐知遥担心她欺负陆笙,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们,像个保镖一样。
乔晚晚似笑非笑的,说陆笙:“半年时间蹿一百名,你很能啊?”
陆笙回想起俩人第一次见面,乔晚晚把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那时候她几乎是绝望的,以为这个对手永远不可战胜。可是现在呢,她和她的差距不知不觉已经缩短了那么多。
陆笙说,“这算什么,我早晚战胜你。”
乔晚晚冷笑了,“我等着。”她显然是不信的。一个WTA的名将看待一个成天在ITF赛事里混的三流小选手,必然是俯视的姿势。
但是乔晚晚今天显然并不想和陆笙讨论这种无聊的话题,她问陆笙:“你和南风真的分手了?”
“放心,就算我们分手了,他也不会喜欢你。”
一句话把乔晚晚噎得脸色发黑,“谁稀罕!”顿了顿,她又说,“这么看来你也并不爱他。”
陆笙正要辩解,转念一想,跟情敌有什么可说的!于是她笑容可亲,看着乔晚晚,说道,“哎,是呀,我其实没那么爱他的,没办法啊他却爱我爱的死去活来,麻烦!”
乔晚晚果然更生气了。
这个夜晚,乔晚晚离开得悄无声息。除了李卫国,没有人送她,没有人在意她。这个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在省队待了那么多年,竟然一个朋友都没交到。
她心里难免有一些挫败感。可是转念,挫败感被另一种想法代替了:一定是因为那些庸才嫉妒她。“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她告别李卫国,转身上车。这个时间段,路上车辆很稀少,路灯明亮又静谧,照着车前的一方天地。远远望去,整齐的路灯仿佛在夜幕下点亮一条无边无际的长龙。
车内一片安静,没有人说话。乔晚晚看着窗外一盏一盏滑过的路灯,再远处是茫茫的一片夜色,雾一般看不真切。
车里那么多人,她却突然感觉孤单。
从此以后,她要孤独地走下去了。没有人能帮助她,没有人能让她依靠。相反,这车里的所有人,都要依靠她。
***
乔晚晚的离开被媒体们讨论了好几天,顺便被关联讨论的还有陆笙。
陆笙觉得这事儿跟她半毛钱关系扯不上,可是别人不这么以为呀。T市网球队去了一名悍将,剩下的谁最出挑呢?女双肯定是宁夏了,女单这边,显然近期疯狂揽分的陆笙最炙手可热。
许多人都觉得陆笙即将成为实至名归的省队一姐。
邓林屹找陆笙谈了次话,谈话的内容引起了陆笙的警惕。
邓林屹向陆笙透露,队里会继续把资源向陆笙倾斜,并且有可能帮她聘请专业的团队。
帮她请团队做什么呢?把她打造成第二个乔晚晚吗?
陆笙不想成为第二个乔晚晚。
好在这事儿也只是商议,一时半刻还执行不了,队里也希望继续考察一下陆笙的潜力,至少要等亚运会结束再说。
整个七月份,陆笙没参加别的比赛,一直在刻苦训练,为美网资格赛做准备。
七月份,除了乔晚晚,还有一个人做出了关于人生的抉择。
这天晚上,陆笙照旧多练了一会儿,回到宿舍时,许萌萌还没睡。
这倒也不奇怪,许萌萌通常会在宿舍多玩一会儿再睡觉。不过奇怪的是,今天许萌萌竟然没有上网看八卦,而是在发呆。
奇哉怪也。
陆笙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许萌萌抬头见是陆笙,她从桌上拿了一个物件递给陆笙,“喏,送给你。”
那是一个创意石英钟,大概有十几公分那么高,形状是一个缩小的苏珊·郎格伦杯(也即法网女单冠军奖杯),杯面正中央的圆环花纹里,镶嵌着一小块圆形的石英钟表。
这个石英钟,是许萌萌第一次参加网球比赛时,主办方颁发给她的纪念品,那年她只有七岁。这批石英钟是主办企业自己定做的,并没有经过法网官方的同意,就直接用了苏珊·郎格伦杯的模型。那个主办方大概是觉得自己反正是小企业,没有知名度,大满贯组委会不可能山高水远地跑来中国维权;也可能主办方当时完全没有版权意识。反正他们挺肆无忌惮的,四大满贯的奖杯一样做了一批,所有参赛小朋友一人发一个。
不管怎么说,许萌萌很喜欢这个纪念品,一直留着。也许,它承载了一些美好的回忆和希望吧。
所以现在许萌萌突然要把石英钟送给陆笙,让陆笙很是不解。她并不伸手去接,只是问许萌萌,“为什么要给我呀?”
许萌萌神色黯然,说道,“陆笙,我,我已经跟队里交了退役申请了。”
“啊?!”陆笙惊讶地看着她,“为什么?你疯了,好好地干嘛要退役?”
许萌萌突然哭了,眼泪流个不停,陆笙很少见她哭,更没见她哭得这么伤心过。她连忙安慰许萌萌:“别急,有什么困难你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先不要着急退役。”
许萌萌边哭边说,“陆笙,我坚持不下去了。”
“为什么?到底怎么了?”
许萌萌看着陆笙,摇头说道,“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的嫉妒你。”
“我……”
“你从来没为金钱忧愁过,”许萌萌说,“我家里为了我学网球和打比赛,现在每年都要给我贴钱,我爸妈都是工薪阶层,本来就赚得不多,我一年少说要花他们七八万。我觉得特别对不起爸妈,真的。”
“你可以赚呀,多打几场比赛,赚奖金。”
“我也想赚奖金啊,可是谈何容易!”许萌萌捂着脸,哭泣声透过手掌的缝隙传出来,闷闷的,细小的,哀伤的。她说,“我现在打一场赔一场。”
“萌萌,我觉得你还可以提高,你不要放弃。”
“我已经二十岁了,现在做不到,以后也做不到。拿不到赞助,赚不到奖金,我打球就一直这样入不敷出,一直花父母的血汗钱。”
陆笙难过极了,她不想看到许萌萌这样。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