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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把握住你给的机会,对不起,明明知道你的不爱,还是自私的想留你在身边,对不起……
我一直听着他似乎是开玩笑的话,手里握着大衣腰间垂下的腰带,越攥越紧。他又笑,他说,小凌,真的,我想通了,你不用觉得抱歉,我还是很有市场的,不会找不到媳妇,你不用为我担心!
我依旧没有说话,可是眼里有泪意,他又笑了笑,他说,就算是没有那事,你也不会跟我在一起的,对不对?我妈妈她冒犯了你,我向你道歉,她只是太紧张我,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低着头,他又说,所以,我们本来就是要分手的,没有谁对不起谁……我打断他的话,说了句,不,是我欠你的,我一直都清楚。
他又笑,声音里却有微凉的悲伤,他说,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羡慕过梓墨,我什么都可以与他比肩,甚至有些事情我可以做的更好,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嫉妒他,你会冲他大喊大叫,你会对他凶巴巴,你从来不说自己欠了他的……你虽然也会跟我开玩笑,可是你都是很有分寸的礼貌疏离,从来也不曾控制不住情绪……或许,这就是喜欢和爱的区别?
我抽了下鼻子,高溪这样坦白的说明,就是准备放手了,我感谢他的成全,我感激他的宽容,我对他说,高溪,谢谢你……
他沉默了片刻,又对着前方的空气笑了笑,很开心,他说,我先不结婚,等你跟梓墨婚礼时我还要做伴郎,我肯定比他帅,到时候你后悔也晚了!
我捂住嘴,眼泪顺着指缝滴落,我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第一次,在高溪面前,失了分寸。他非得要我为他大哭一场吗,放手了,看着我幸福,他还嫌做的不够,还要一直守到我结婚,等到我真正幸福?
他把车子停在了路边,从口袋里掏出了蓝格子的棉布手帕,伸手为我擦去了脸上的泪,他笑着,他说,对不起,说好再也不让你的哭的……
鼻端萦绕的是那淡淡的青草和薄荷的味道,一点也不同与顾梓墨身上常年散不去淡淡的药香,高溪,对不起,我没办法放弃梓墨,对不起,我能对你说的只有这句对不起……
到了医院,高溪没有跟我上楼,我上到六楼窗口的时候,高溪的车子依然停在楼下,我转身进了楼梯洗手间,洗了把脸,补了补妆,尽管知道是徒然,我还是想做些掩饰,提着路上买的那碗面片儿进顾梓墨病房的时候,他正半靠在床头看书,栗色的头发垂在额前,修长白皙的手指翻着书页,恬静安详,感觉到门口的动静,他抬了抬头,冲着我笑了笑,尽管苍白,尽管憔悴,尽管只是嘴角扯出的微小弧度,我的心却是被满满的充涨着甜蜜,如果每日可见他如斯笑颜,我对上苍充满感恩!
我也笑了下,问了句,不累吗?怎么看起书来了?
他无奈的笑,他说,丰收的童话书,昨天忘了带走了,随便翻翻。
我看了一眼彩页封皮,是《海的女儿》,我把那碗面片收拾好,递给他,粥被我烧糊了,你只能吃这个了……
他愣了下,我立刻解释,我尝过的,很清淡,唐老师说面食很好消化,你……
“你不要紧张,我没说不吃。”他略有些戏谑的打断我的话,我是敏感的过头了,递给他勺子,恶狠狠的说了句,你要还是吃半碗不到,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拿起勺子,搅了下,吃了一口,问了句,“出什么事了?”
我抬眼看着他,没有吭声,他说,“你哭过了,还喝了酒,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把粥烧糊了,自从知道我生病,你从来没让我吃过外面的东西……”
我剜了他一眼,把头转向另一边,对他说,知道你有当侦探的潜质,没必要这么明显的表示你有多聪明吧!
“我……”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说,“既然你觉得我没必要知道,我也不是非要问的,你不要发脾气。”
我低头想了会儿,还是把东子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他听完,沉默了会儿,我看他手里托着的那碗面片有点糊了,却还是跟没动一样,就把它从顾梓墨手里夺了出来,收拾了下,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看见我的举动,他有些哭笑不得,他有些委屈地说了句,小凌,我又没说什么……
我没有理他,我转身坐在了沙发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又能看到他,我说,这件事你不用管,我跟雨楠一定能解决的,若是……那也只能认栽!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无间道》里的那句台词,“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当时我跟雨楠在电影院差点没笑喷,从来只当是寻常,可是生活真的能让电影里的真实呈现在我们面前,不管我们愿意与否,与浩瀚强大的命运相比,人不过是撼树的蚍蜉,太过渺小,永恒的或许只有感情而已。
顾梓墨一直沉默的靠在床头,眼睛盯着窗外,他问了句,小凌,你累吗?
我愣了下,然后起身走至他的床头,趴在了他的身边,我握着他的手,我对他说,梓墨,我不累,能为你们付出,我一直都很快乐,我从小就只有妈妈一个亲人,现在我的身边有你,有丰收,有东子哥,有雨楠,还有高溪……我一点都不累,累的是你,我脾气不好,常常冲你发脾气,莫名其妙的,可是,你从来也不曾怪过我,你只是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让我自己想通,你不要乱想,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养病,手术完恢复健康,我们还要去喀纳斯……
他沉默了会,然后笑了下,他说,小凌,你突然间这样温柔,我怎么觉得你另有所图?
我一下子抬起头,剜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又重新回到沙发上窝着,对他说,我困了,一会儿护士打针的时候叫我起来!
我眼角的余光瞥到他勾起的嘴角,知道他已经不别扭着,胡思乱想着是他拖累了我,放下心来,我沉沉的睡去。
再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是繁星点点,我的身上搭着厚厚的绒毯,病床上却空无一人,我愣了下,就起身出了病房,走廊尽头没有,楼梯拐角没有,我有些着急,回了病房拨打他的手机,可是那首肖邦的《小狗圆舞曲》却在病床床头的矮桌上响起……
我有些无措,顾梓墨从来不会这样不负责任的让我操心的,他去哪里了?
套上外套,我准备下楼去另外一座办公楼的他以前的办公室去看看,却在准备乘电梯的那一刻,听到了平台上传来的低低的哭泣声。本能的转过头,透过门上镶的玻璃我看见了顾梓墨那个修长的身影正倚着那个平台边缘的栏杆而立,他的对面是哭得不成样子的高晴。
我没有推门进去,要是在以前,我肯定又会不受控制的冲进去,对着顾梓墨大喊大叫,可是现在,我想给顾梓墨一些时间,他可以处理好的。
高晴突然擦干了脸上的泪,她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她问顾梓墨,她究竟哪里比我好?
顾梓墨笑了,他说,小凌可能在很多方面都不如你……可是,在我眼里,她是最好的,所以,并不是她好不好的问题,而是我觉得只有她最适合我……
他叹了口气,对高晴说,小晴,我希望你明白,今生今世,不管我的生命什么时候走到尽头,我想要执手偕老的人从来只有小凌。
我的眼眶有些湿润,就听到高晴笑了,有些绝望的伤悲,她说,这里是六楼吧,要是跳下去是会死,还是残?
顾梓墨皱了皱眉,低头掩唇咳嗽了几声,我推门走了出去,梓墨抬头看见我,冲我笑了笑,高晴很无所谓的瞥了我一眼,我走过去,扶着顾梓墨的腰站好,他的病号服外面只套了件薄薄的羊毛衫,指尖凉的跟初春的梅花雪没两样。
我对高晴笑了笑,很挑衅,我对她说,要是想死,就去别处,别在梓墨眼前要死要活的!
她有些愤恨,她对顾梓墨喊道,梓墨,你看到了,看到她本来的面目了?
顾梓墨颇为无奈的笑了下,刚想解释些什么,我就又开口,行了,别告状了,梓墨早就知道我有多狠毒了,还要你提醒?我想告诉你,你死之后,我们依然会开开心心的在一起,结婚,生孩子,一直幸福快乐下去……
我的音量不大,却字字敲在她的心上,顾梓墨说,她是小女孩心性,她又是高溪的妹妹,我不想她一直执迷不悟下去,也不想梓墨身上永远背负着她的情。只有下一剂猛药,她会慢慢想通的,时间是治疗一切伤口的良药。
她咬了咬下唇,对顾梓墨说,我就等着看,你们有多幸福!然后就扭头跑了,我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