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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灯,让人将奴婢抓走,玉容赶来想救奴婢,也被她们一并关起毒打。其实福晋只看到奴婢摔在玉灯上,并没有看到真正的过程。”福晋从未说过亲眼看见我故意拂掉玉灯,她也还是一个谨慎的人,对能否一击命中的话有所保留。
这时她看着我的眼光复杂了起来,我知道她心里在进行激烈的斗争,如此好的一个让唐氏永不翻身的机会,错过了不知何时才能再有,但是她又怕我只是口说无凭,并不能真的制住唐氏,所以始终未开口。
唐氏却已经要气得疯了,强装镇定地道:“太后千万不要听信她惑众妖言,她分明是想为自己脱罪……”
“奴婢怎么敢用这种事来脱罪?”我打断她的话,仍是看向福晋道,“奴婢也不想知道这种招致杀身之祸的丑事,唐夫人说奴婢毒口诬陷,为何又不是唐夫人诬陷奴婢?唐夫人与人通奸之事就不可思议,奴婢素来言行谨慎,故意胆大妄为地打碎玉灯就不匪夷所思?若奴婢没有故意打碎玉灯,为何要在未通知太后和太子的情况下就让乱棍打死?只因唐夫人要杀人灭口,掩盖她的丑事。”
“你……你……”唐夫人已经气得语无伦次,“你……你以为凭空编造一个人出来就可以颠倒黑白?”
“颠倒黑白的人是唐夫人你,”我冷冷看着她,“奴婢若只是编故事,怎么编得过你们这么多人,你们一人一句亲眼所见奴婢故意打碎玉灯,奴婢就百口莫辩,通奸之事你们也可以众口抵赖,奴婢若是找不出这个男人来,编一个故事又有何用?”
“你……你……”唐夫人一张脸又红又白,指着我怒吼道,“你将这个人找出来。”
我仍是看着福晋,缓缓道:“那人翻越宫墙的时候身上掉了一样东西,就在那废园之中,寻到它或许就可以顺着线索将这人找出来。”
福晋双眼一亮,我说出有证据,她就开始觉得我的胜算大了,那是很可能扳倒唐氏了。看着她那一刻的神色,我就知道她已经决定站在我这一方了。
太后沉声道:“那好,太子和胤禛去看看是否有小陌说的东西。”
我脑中忽然又多了一个担忧,太子被人戴绿帽子那是多丢人的事,家丑不可外扬,他说不定并不想找出这个人来,而四阿哥现在又是太子一方的,怕也要帮他隐瞒,那我今日这出戏就白演了,我忽然急道:“太后,恳请让八爷一起去做个见证。”
我这话说出来,所有人面上都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四阿哥冷冷哼了一声,举步往外走,八阿哥神色不变,眼眸中却似乎多了两分赞叹。
他们走后,太后向福晋斜睨了一眼,“你不是说审得很清楚么?你到底有没有看见小陌故意拂掉玉灯?”
“臣妾……臣妾……”福晋一时着慌,支支唔唔地道,“臣妾是看到她和玉灯都摔在地上,至于其中隐情却是不知。”
我替她接道:“福晋审问之时,是奴婢不敢说出真相,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奴婢怕福晋要替唐夫人遮掩,说出来反而惹来杀身之祸,所以未曾说。”
太后“嗯”了一声,屋子里就再无人开口,一时沉寂了下来。
这沉静是被太子一声怒喝打破,伴着一声冷厉的“贱人”出口,唐氏已被他一个耳光扇到地上,嘴角立刻就流出血来。
唐氏脸色惨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灵魂都似出了窍,睁大了惊恐的双眼,声音抖得厉害,“妾身……妾身……真是……冤枉的。”
“你还敢说冤枉?”太子将手中的东西用力往地上一摔,“你看这是什么?”
伴着一声脆响,上好的玉佩被摔成了几块,唐氏看到那些碎片,脸色更加惨白,捂着微微肿起的脸,颤声道:“这块玉佩……妾身在几日前……就……就丢失了。”
太子近乎咆哮道:“是丢失了还是送给了那个男人,你心里明白。”说着又是一耳光扇在她另一边脸上,厉声喝道,“说!那男人是谁?”
唐氏两手捂着脸,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拼命摇着头,“没有男人,没有……妾身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冷眼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还真有一丝痛快,多亏了玉容将她的玉佩扔在了那座废园里,我才可以让故事完美成真,玉容也算是为自己报了仇了。
太子的怒吼还在继续,“你说不说?到底是谁?”
唐氏的头摇得似拨浪鼓,“妾身真不知道……可能……可能是妾身途经那里掉下了。”
“黎苑荒废多年,你跑去那里与人私会掉下的?”太子冷喝道,“你先前不是说从未去过那里?你当我是傻子不成?”
唐氏可能已经吓傻了,爬起来跪着,抱着太子的腿,哭道:“妾身真是冤枉的。”她忽然指着我道:“是她!是她诬陷妾身,是她偷了玉佩扔在那里陷害妾身。”
我冷冷笑道:“唐夫人方才才说玉佩几日前就掉了,奴婢今日才第一次到毓庆宫,怎么能在几日前偷了你的玉佩?”
太子一脚将她踢开,向门外道:“来人!将她拖出去杖刑伺候,打到她说为止。”唐氏哭哭啼啼地被人拖了出去,太子又指着裴嬛道:“还有你,你竟然瞒着本太子,替那贱人张罗偷汉子,你今日不招出那奸夫是谁,连你一起打死。”
裴嬛惊慌地大叫冤枉,却也被拖了出去。
外面传来一阵阵惨叫声,我双眼一闭,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这眼泪不是为她们而流,是为我自己,从前我编再多的谎言都没害过人,残忍如拿孟清诺是我大哥来骗佟佳静璃,也只为自保,但现在,我却是在害人了。我终于丢掉了不利于生存的一切东西,纯善、良心,统统离我远去。我睁开眼来,就看到八阿哥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他那双洞悉人心的眼睛,一定又将我看穿了,忽然觉得,他是不是仇诺都不重要了,因为我已不再是孟清,今天,孟清存在这尘世的灵魂都已死了,今天,就是孟清的祭日。
太子脸上还是不可遏制的怒气,太后只四下扫了一眼,冷淡地说了一句,“查清楚了?这种事别闹得太大,自己关着门解决吧。”说完就准备起驾回宫。福晋留在那里善后,太子和四阿哥往一边大殿去了,胤祯和八阿哥陪着太后出宫,都时不时地回头看我,我由秋月扶着,慢慢跟在后面。
见人都走得远了,我向秋月道:“麻烦月姐去向太后说一声,礼品清点的事我还得向福晋交代清楚,说完我就回去。”
她担心地看了我一眼,迟疑着,“可是你的伤……”
“我没事,”我强作了一副笑脸,“去吧。”看着她去了,我才拖着疼痛不堪地身子倒回去找福晋。每走一步,骨头都似要散架,但是事情还没完,我不能停下来。
我用力关上阁楼的门,一步一步向福晋走去,她满脸惊讶地看着我,“你来干什么?”
“干什么?”我轻笑道,“来和你谈一笔交易。”
她脸上猜疑惊诧之色更重,“什么交易?”
我淡淡道:“你还真以为是老天在帮你么?帮你掩盖打碎玉灯的真相?还从天而降一个男人来,让你的劲敌唐氏永无翻身之日?告诉你,黑锅我帮你背,唐氏我帮你除,但是也要向你讨一点报酬。”
“你……你……”她又惊又恐地看着我,轻叱道,“你在说什么……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为什么不敢?”我冷冷笑道,“你真以为我没办法证明玉灯是谁打碎的么?你真以为唐氏与人通奸被我撞见了?东阁楼只有你和唐氏打理,若是唐氏的人打碎玉灯,封楼几日,你会不起疑?你会不利用这个机会治死她?因为打碎玉灯的人是你,唐氏不敢和你斗,所以才要丢出玉容来自保。你千万不要以为自己做得很高明,没人知道你的事。”
“放肆!”她因气愤而涨红了脸,喝道,“你一个奴才,还敢以下犯上了?”
“在你面前,我可不是一个奴才,”我斜睨了她一眼,“我是来和你平等地谈交易的人。唐氏清清白白,都能被我扯上一个通奸的罪名,你还真的打碎了玉灯,我要将你揭发出来又有何难?你以为你就没有留下什么证据?就算没有,也可能会像唐氏的玉佩那样,忽然就冒了出来,是不是?我也没必要唬你,今日我可以帮你打击唐氏,同样也可以帮唐氏除掉你,你之前不是一直帮着唐氏说我打碎了玉灯么?看见我能将唐氏通奸一事钉死了,就改口来帮我了,我若是能将你打碎玉灯一事钉死,你说唐氏会不会也改口道出真相呢?”
她开始还有些惊恐,现在却冷静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