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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弟若是也想外出办差,自可奏请来协助我与孟大人,犯不着将朱慈焕真正的藏身之所说出来吧?”胤禛打断我的话,看着胤禩的脸色忽然一冷,“八弟还说不是想治死他?”
我多少有些听明白了,因为年羹尧犯事,胤禛担心会连累到自己,因此抛出朱三太子来解围,想将行刺一事转移到反清复明上去,但是他可能也是同情朱慈焕的,知道他很无辜,并不想真的抓了他,所以明知道他现在躲在山东,却向皇上奏禀他两年前的藏身之处,受命到湖州来,到时查找不到人,也只能返京不了了之,算是放过朱慈焕了。但胤禩忽然到来,还让我们前往山东抓捕朱慈焕,他定以为是胤禩奏陈他不报实情,而且想治死朱慈焕邀功,所以难以控制有些气愤。
胤禩先前脸色有一瞬冰冷,但很快恢复如常,面上又带着淡淡笑容,不急不慢地道:“四哥这可错怪我了。将朱慈焕真正藏身之所说出来的人可不是我,我也不想出来办这趟差事,但是父皇之命,我也没有办法。”
“不是你?”胤禛控制了情绪,沉声问,“那是谁?”
“是二哥。”胤禩看着他,轻叹了一声,“是他奏陈朱慈焕躲在山东,让父皇派他前往抓捕,父皇道他政务太繁忙,未允他外出,却让我来通知你们,然后一起往山东办案。”
“是二哥?”胤禛惊诧地看着他,微微皱眉,手里转动着茶碗盖,似在沉思。
原来想请功的人是太子,胤禩也并不愿意来抓捕朱慈焕,如果他真的牺牲无辜的朱慈焕来换取皇上的信任重用,我可能心里会有一点不舒服,但是不会怪他,我接受他做的所有事,从我们走上夺嫡这条路,就不再是善良的人了。但是知道他此次前来也是身不由己的时候,心里像是有什么放下,忽然变得开心起来。
“这都是一场误会。”我抓住机会插口道,“既然四爷、八爷都无心抓捕朱慈焕,那往山东一行,也当是游览风光好了,到时回京,就说查找多日都无他的消息,他已逃往别处去了吧。”
“那要问八弟的意思。”胤禛如此说,已表示自己没有问题。
“四哥不反对,我自然也没有意见。”胤禩淡淡一笑。
“真是难得,八弟与我竟有意见一致的时候。”胤禛笑了起来,大笑。极少看到他笑,若他这样开怀地笑了,那一定是发自内心。
胤禩也笑了,“四哥这样说,倒好似我总是与四哥作对一般。”
我也想笑,却是苦笑。最是无情帝王家,天生是兄弟,也天生是敌人。也许此时的相对大笑,在他们这一生中都为数不多。也许这一刻,他们选择暂时忘记自己皇子的身份,只是普通的人,是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兄弟。
他们今日还会同情这个大明皇室的后裔,或许从这个大明皇子身上,他们也能看到自己的影子,看到同为皇子的可怜与悲哀。很多的无奈和身不由己,只能祈祷,来生勿入帝王家。
我向胤禛看去,他的笑没有半点虚情假意,他是真的为这个八弟终于也真心赞同了他一回而高兴。胤禩的笑,也不再虚无缥缈,是那么真真切切。
只有我,看着胤禛,心酸微笑着。他今日能放过朱慈焕,放过这个大明王朝的皇子,他日却为什么连自己的兄弟都不能放过?此时的他,能不能想到以后的满手血腥?或许做了皇帝,手握生杀大权的时候,心自然就冷硬了,受多了朝拜,会真的以为自己就是神,少了顾忌,多了放纵,任心里住着的那个魔一点一点吞噬人之初的天真和纯善。
做了皇帝,那就是连一点威胁到自己的人都容不下。就像现在,朱慈焕对康熙都已经毫无威胁了,他仍是要赶尽杀绝。
那就是——
帝王。
如若有一天,历史真的改写了,命运真的改变了,胤禩真的坐上了那个位置,他会不会也变得陌生?我无法想象。
夜深了,画舫往岸上靠去。
因为是微服出访,没有住沿途的行馆,回到客栈,和衣躺在床上,出门在外,也没小玉照看我,我睡觉都不敢脱衣服,不敢取下人皮面具。
还未睡得很沉,外面忽然响起了几声轻微的叩门声。我惊得坐起,移到门边,小声问,“是谁?”
外面好像是小路子的声音,压得极低,“孟大人,爷说想见您,让奴才带您去。”
一听是胤禩要见我,顿时一阵紧张,一点睡意也没有了,拉开门,小路子垂着头在外面等着。
我还以为是去胤禩的房间,他却带我走出了客栈,走过长街,转过两个街头,在一间铺子前停了下来。
“就这里面,孟大人请。”他推开门,让在一边。
我走了进去,穿过一条弯来折去的窄窄过道,掀开几重厚厚的帘子,前面是一间堂子,左右各有一个浅水水池,冒着热气。我继续往里走,再掀开一重厚厚的布帘,前面是一间更大的堂子,一个更大的水池升起腾腾水雾。
胤禩向我走来,眼里带笑,还带着让我看不透的阴影。
我小心问道:“八爷找我来有什么事?”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他带着调笑的口吻问。
“什么地方?”我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地方。
“澡堂。”他淡淡说道,眼里的笑意更深,一步一步向我逼近。
澡堂?我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不由自主向后退去。
第114章 第一一二章 澡堂
再往后退就是厚厚的紫绒帘子了,我心中紧张至极,想看着他又不敢看他,声音也不禁有些颤抖,“八爷叫我来这里做什么?”
他在我面前三尺处停下,轻声笑道:“我一路追到这里,路途奔波劳累,只想舒舒服服泡一个澡放松一下,客栈里条件不好,所以包下了这个澡堂,想请孟大人一起……”
一起?我吓了一跳,慌忙摇手打断他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近日身子不适,怕着凉了,八爷自己泡吧,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说完转身想逃走。
“等一等。”他声音一沉,“谁说没事了?我正是有话要和你说。”
我停住转身,更加紧张地看着他,“那八爷赶紧说吧。”
“你好像很怕我?”他上前了一步,眼神带着无形的压迫,嘴角却浮起一丝嘲弄的轻笑,“我有那么可怕?你不是很放心我看在陌儿的份上,不会对你怎样么?”
“我不怕八爷。”感受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一阵心烦意乱,心里想推开他,却不敢动一下,强装轻松,直视他的眼睛,“为什么要怕?八爷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我却怕你骗我,你对我有太多隐瞒,我也不放心对你说真心话。”他眼里凌人的光芒消失了,却弥漫了笑意,忽然伸手解起衣扣来,淡淡悠悠笑道,“听说人在赤膊相见的时候,就会比较容易卸下防备,坦诚相待,所以,我也准备和孟大人……”
“不……不需要吧。”我颤声打断他。赤膊相见?太夸张了。他这是在试探我?难道他已经发现了什么?
“需要,这很重要。”他很认真地说道,已经脱下外面月牙白的袍子,继续解亵衣的衣扣,眼眸深深地盯着我,眼神带着极度的诱惑。
我倒吸一口气,忽然想起在科尔沁草原的那一晚,不禁心跳加快。我想移开目光,可眼睛却有些不受大脑支配,只紧盯着他的手。他赤着上身站在我面前,身体柔韧有力的线条映入眼帘,我只感到两颊烧烫,还好戴着人皮面具,不然定是面红耳赤,丢人至极。
“好看么?”他轻笑出声,眼神转瞬变得温柔而暧昧。
他不可能对着一个男人如此,肯定是怀疑我了,才要这般试探我。我不觉呼吸加快,一紧张更不知该怎么办,干咳两声,“八爷……到底有什么话要说?”
“不是说了要赤膊相对,坦诚相待么?”他一脸坏笑,眼里带着一丝邪气,忽然拉起我走到热气腾腾的水池边,紧盯着我胸前,似笑非笑,“你将衣服脱了,我们一边泡澡,一边细说。”
我越来越心慌,挣脱他的手,退了一步,冷冷瞪着他,“八爷,你……”
“你放心,”他笑着打断我,“我对男人没有兴趣,你还怕我吃了你?”
“可……可是……”我越是被动退让,他越怀疑我,步步紧逼,我顿时也有些气恼,将心一横,狠狠瞪着他,“可是我对男人有兴趣,我怕万一控制不住自己,吃了八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