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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又安降阶相迎,魏老员外等就要跪地磕头,被小潘扶住,笑道:
“岳丈在上,当受小婿一拜。”
“免了免了,贤婿旅途劳顿,又受了些惊吓,日后再拜不迟。”魏老儿捋捋胡须、四周瞅瞅说。
潘又安顺坡下驴,道:“也罢,权且寄下,请各位佳宾进屋说话。”
翁婿间的礼可免可不免那是家事,百姓见了官家岂有不拜之理?当地士绅、商贾等名人扑通通跪倒一地,口中念道:
“两当小民给潘大将军磕头了。”
潘又安一一扶起,并让进厅堂入座。
这壁厢几人喝茶聊天,说话寒喧,那壁厢锣鼓喧天,声乐齐鸣,齐、林、张、王等已着人花轿抬得新人入县府了。
第二九九章 侯县令第作孽自取祸
洞房花烛,红灯高悬。小太监嘻笑道:
“娘子,前日你盲目把绣球投给一个毫不知情的陌生人,假如他是个歹人或是穷光蛋,你就不怕闪了你,误了青春大事?”
魏新梅芳容变色,笑嗔道:“郎君不知,当初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只是一门心思想啊,即便就是嫁个瘸子哑巴,或是地痞流氓,也强似那个天杀的侯勋臣!”
“哪有这等事?”潘又安故作惊讶道,“娘子呀,那姓侯的再不济,人家也是一县之尊,嫁过去就是官家夫人,总强似那些残疾人、街混混流氓之类。莫非娘子嫌他老了些、丑了些?”
“当官谁稀罕?丑俊无关缘份,老幼则是天定。官人有所不知哩,这个姓侯的为官不正,作恶多端,鱼肉百姓,横行乡里。两当人无不以手加额,仰天长叹:何时老天开眼,晴空里响一声雷,劈死这个侯扒皮才好呢!就是过路客商都饱受他的盘剥,对此人恨之入骨,有人送他一首打油诗,单道这位县老爷的好处。”
“娘子记得内容吗,说來让我听听。”潘又安突然來了兴致。
“记得的,官人且耐心,奴家背给你听。那诗上说:两当县令本姓侯,心如蛇蝎脸皮厚,雁过拔下毛三根,人去割下四两肉……”
“四两,怎么偏偏是四两?怎不说半斤或是五两?再说,人身上的肉岂能割得?就是半两也割不得呀!”小潘讶异道。
“官人你装傻呀!”小姐面红过耳低头笑嗔道,“四两是指的男、男人那、那事儿。再则虽说是割肉,只不过是个比喻罢了。”
“这小子,应该是活到头了!”潘又安恨道,“本來想回京之后再取他的病的,如今看來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了!”
“官人可以杀他?官人是多大的官呀?如是这般,官人可是为两当人除大害了。”魏小姐欢声言道。
“小生原先倒是官也不小,但是如今却已是无官一身轻了。不过我朝里有人,杀个把贪官也是有这个权力的。”潘又安解释道。
“郎君杀过人吗?”小姐睁大妩媚的大眼睛问道。
“杀人无数!”小潘微微一笑。
“天哪!郎君原來是个杀人魔王!”小姐叫道。
“是吗?”潘又安微微一笑,说,“我杀人可是很讲原则的,一般有三种人不杀。”
“哪三种人?”
“女人、老人、凡人。”
“凡人是什么人?”小姐不解。
“凡人是指老百姓。”
“我原想嫁个凡人平平安安度一生,未料却撞了不知天上的哪一路魔王。”
“小姐后悔了?”
“不后悔!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扁担扛着走,认命吧!不过我有个小小的条件,请郎君满足为妻的好奇。”
“讲吧!”
“请郎君告诉我你的來历。”
“这个简单。先说我的名字,我叫潘又安。”
“呀,郎君原來是个太监呀?”
潘又安眉头微微一皱,含笑说:“前日我曾立誓谁若以后叫我太监者犯杀头之罪,娘子不知者不怪。至于我是不是太监,待会你就会见分晓了。”
“刚才还说郎君是天上的哪一路魔王,果不幸被我言中了,潘又安大名鼎鼎,天下谁人不识君啊?”魏小姐仿佛自言自语说罢,接着又道,“潘郎不要说下去了,只潘又安这个大号足可让我幸慰平生,其它不说也罢!”
俩人新婚燕尔,你贪我爱,洞房花烛自不必说。第二日潘又安刚睁开眼睛便喊道:
“來人,快去把那个姓侯的小子给我传來!”
新娘在身旁,轻轻拉拉他的胳脯,小声埋怨道:“郎君且慢叫人,妾身尚未穿衣服哩!”
小潘道:“娘子无妨,你不知我向來性子急,处理公务一般是不分什么场合的。你等我把这个姓侯的杀了,咱俩再宽衣起床也不迟。”
侯县令闻言急忙赶來,人尚未进门先哈着腰接着扑嗵一声跪倒在地,直着嗓子叫道:
“大元帅、潘大人、噢不不不,潘公公,您叫小官有何吩咐啊?”
潘又安不屑地哼了一声,心里骂道:***不识时务,将死的人了还揭人的伤疤。妈的,老子就是公公又如何,难道杀不了你!随后叫道:
“來人,把这个姓侯的给我绑了,拉出去砍了剁了!”
说是來人,其实大部分都是原先人家县衙门的使役。进來的这几个当差是刚上早班,不知昨夜的事,听说心想,昨天还是县太爷呢,怎么听一个钻被窝的外姓旁人一句话,说绑就绑了,二天这个据称是什么大元帅的外乡人如果扭屁股走人了,倒楣的还不是他们这一伙支差的,洠迪毓俨蝗缦止馨。蚨笥铱纯矗锤叶帧
潘又安此时尚在被窝里还洠Т┥峡阕恿ǎ乃瞪妒焙蛩幕罢饷床恢登考麤'动静,顿时无名火三丈高,光膀子坐起來喊道:
“***真反了你们这些狗东西了?老子的话也不听,难道还要我亲自下去动手不成?”
此时侯勋臣动心眼了,他猜测:姓潘的一大早就发火杀人,必是这个姓魏的丫头说了什么坏话,所以这个姓潘的才要他的老命。若想活命,如今之计必须一不作二不休了。想罢他一蹦子从地下爬起來,朝周围这几个差役大声喊道:
“衙役们,你们不看床上躺的这厮是个冒充的假货吗,你们几个快给老爷我把这小子拿了,一顿乱刀砍了、乱棒打死了,总之是老爷我重重有赏,每人一百两银子不算少吧?如不够老爷还可以再添十两八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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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个家伙听罢唿啦拉一拥上前,七手八脚围拢过來。潘又安立时手足无措,因为此时他还光着屁股呢!
第三零零章 掘墓人第挖坑埋自身
两当县衙几个捕快、衙役人等,如何是南桥枫叶的对手,剑光闪处,但见血肉横飞。未死的几个扑嗵跪倒在地,大叫好汉饶命。南桥不依,还要砍杀这些为虎作伥、翻脸不认人的恶仆,还是潘又安劝道:
“叶儿算了,他们毕竟也是为了混碗饭吃,别难为这些衙役们了。”
南桥枫叶嗔道:“还不难为?我若來迟一步,你的命就坏在这伙狗奴才的手上了!”
刚才还欲想舍命帮老爷恢复县纲的那些衙役捕快们,这阵个个犹如丧家犬一般,心里仍想着今后官家这碗饭怕是吃不上了,但手脚并洠耐纷饕荆谥谢挂桓鼍⒌剜┼┎恍莸溃
“好汉爷爷饶命啊,小的们如得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呀?县老爷给我们发饷银,不听他的,听哪个?”
这时潘又安听衙说的也不无道理,遂摆摆手,示意南桥放下手中宝剑。潘又安此时早已穿好衣裤,新娘魏新梅也躲进别屋去了。
那位县老爷未料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坏了他的好事,看來是一命休夷!遂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梗着脖子,昂起头,倒背双手,仿佛这儿什么事都洠Х⑸频模鄢蜃糯巴猓魍鸫Α
此时,张保保、王横横、齐光元、林如贵等一干人马统统到齐。潘又安升帐,弟兄们站列两班。县官侯勋臣也不用绑,也不用刑,任由他站在堂前散步。齐光元笑道:
“妹夫,都怪我和如贵哥俩昨晚多喝了几杯你的喜酒,差点又误了大事。”
潘又安道:“这不关你们的事,都是这个狗官出尔反尔,几乎洠Шα宋业男悦!
“毋须多言,要杀要刮请便,士可杀而不可辱也!”站在堂前的县官反唇相讥道。
“杀你?老子这就宰了你!”齐光元说罢,从怀里摸出把牛耳尖刀就朝侯勋臣扑了过去。
“杀呀,不杀你就不是你老子养的!”老侯伸长脖子叫道。
潘又安突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