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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衣服还没穿呢,总不能让我光屁股跟你走吧?”
“少贫嘴!一个俘虏还敢**了睡觉,你真会享受?要不要我给你打个亮子?”那个女人的声音埋怨道。
“不必了,不必了,我摸黑能行。不过,我穿裤子要不要你回避一下?”小太监终究没有想起那人是谁。
“都钻一个被窝了还回避?”女子小声笑道。
“妈的,怎么会是你?”小太监不知是褒还是贬,最简洁而又最能表达此刻心情的语言不由脱口而出。
“怎么可能不是我?你忘了我,我可一天都没忘记你呢!别啰嗦了,快跟我走吧我的郎君!”女子埋怨道。
来人果真是雪里红,雪里红回到北国之后,向她的姑母如实地汇报了她的情况,并且言明她要嫁给那个汉**帅。
未料姑母听罢大怒,训斥道:“你这个死丫头,让你去协助夏维奇将军去办事,你却去那里勾引男人!你知道吗?我们要的是南朝的土地,并不希罕他们的男人。你给我重新回去,帮助夏维奇将军打败南朝的军队,和匈奴王瓜分土地,到那时姑妈在南朝的好男儿中给你好好挑一个,你不是喜欢汉人吗?否则你就不要回来了!”
来了硬的又来软的,姑母告诉她,对待汉人必须要诉诸武力,这是一个胆小怕事的民族,凭嘴说一寸土地也别想从他们那里得到,打起仗来就没有国界之分了。有朝一日得了乌苏里、黑龙江、整个河套地区,就封她为那里的女王。
雪里红不想要汉人的国土,也不想当抢夺来的土地上的女王,她心里只想着那位和她曾经一夜同榻而眠的帅哥哥,但她又不敢违忤姑母的旨意,只好折转马头带一万人马重新回到南方前线,谁知到了那儿一打听,原来夏维奇的部队已经让小太监打得落花流水,只剩下少数一部分人逃回北地去了。雪里红不敢也不能原路返回,只得又去投奔单于王。布雷达见是一位妙不可言的金女郎,对她是一见钟情,又是威逼利诱,又是重金收买,许以她将来做他的正宫娘娘。雪里红记挂着小太监,当然不能应允此事。不过她也不能公开拒绝布雷达的求婚,答应说等战争结束后才能和他谈婚论嫁。话是这么说,她心里自然有数,她断定这个番王布雷达决不是南朝大帅潘又安的对手,否则她决不可能拿自己的终身大事作赌注。
布雷达喜出望外,心里乐滋滋的,一块肥肉即将入口,一朵鲜花就快要**他的花瓶里了。他倒是巴望着南朝小太监赶快前来送死,那时美女入怀,大军东进,所向披靡,势如破竹,谁敢阻挡他的前进步伐?人生快事莫如此矣!
雪里红日前在阵上一眼瞅见她的得意郎君,恨不得就想扑过去和他诉说衷肠。小太监和布雷达酣战三百合,她是又怕又喜又紧张,怕的是潘郎出意外,失手于布雷达;喜的是潘郎好身手,一杆枪耍得密不透风,番王在他身上找不到任何便宜;紧张的是潘郎血战布雷达,她只有在一旁观望干着急的份儿,一点忙都帮不上,反过来倒是帮着潘郎对头家的人。
小太监被生擒活捉之后,雪里红一直在暗中监视,她的主意已定,誓死保护潘郎的生命安全。哪个番兵小卒敢动潘郎一手指头,她立刻让他一命归西。
番城里失了番王头儿,顿时成了一群无头苍蝇,乱哄哄的一锅粥。雪里红乘乱带着自己的几个心腹干将,连夜劫狱,杀尽狱卒,掠走了小太监。
天山雪怀着一颗春心,兴冲冲地带了少数几个随从欲要夜探小太监时,未料想却扑了个空。她们在横七竖八的死尸堆里好不容易扒拉出个还有一口气的,那人只说了一句“叶卡莫娃”便咽了气。
“叶卡莫娃、叶卡莫娃、叶卡莫娃!”天山雪连念三声叶卡莫娃,暗暗骂道,“这个臊狐狸精,我拔撅子你牵驴,好事却都让你摊上了?”n!~!
第二零一章 小太监义释匈奴王
小太监和雪里红一行十数人匆匆赶回大寨,天尚未明。出番城时因有匈奴王特意授于雪里红的金牌令箭,半夜三更的,尽管守城兵有疑问,但验看金牌令箭不假,王爷府上的事谁敢多嘴多舌,所以也没有遇到太大的麻烦就出了城门。
五女将闻听潘郎回来,顿时喜动开怀,个个拉住雪里红的手,亲热地问长问短,往日的芥蒂一扫而光,搭救大帅平安归来这是多大的功劳?曹花枝突然想起一事,把四姐妹拉到旁边悄悄一商量,然后回头对雪里红说:
“妹妹,今夜你就和潘郎圆房吧!”
雪里红虽然大方,性格又奔放,但毕竟还是**,尽管她朝思暮想有一日和潘郎喜结良缘,当这一天真的就要到来的时候她反而有些倨促不安,心中的小兔儿嘣嘣嘣地跳个不止。曹花枝姐姐盯着她问了半天,她方才羞羞答答、扭扭揑揑地点了点头。
小太监当即升帐,三军将士见大帅平安归来,顿时欢声雷动,士气大震。
布雷达龟缩在稻草堆里一夜未能成眠,晚间看管他的人送来的酒饭他看都没有看一眼。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转瞬间堂堂匈奴大单于成了阶下囚。幸好南军将士对他还算客气,没有绳捆索绑,还有上好的酒饭供他享用。但他无论如何也无法下咽,不是嫌饭菜不好,他是忍不下这口气。批评人家违犯约定,动手拿人道理上也说不通,自家的妹子不也是绑了他们的大帅回去吗?不过有一点肯定的是,南军决不会杀了他,因为他们的主帅也在他的囹圄之中。如若事情进展顺利,大概天亮之后两军阵前就可以走马换帅了。
天刚刚亮,有小兵打开帐蓬门,随即走进一个人来,布雷达不禁抬头一瞅,顿时他一下子就呆住了,进来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日在阵上和他拚死博杀的南军主帅小太监的便是。在人屋檐下,岂能不低头?布雷达稍一犹豫,急忙爬起来,惊谔道:
“你是?……”
小太监知道他的意思,环顾左右而言他,笑笑说:“怎么,不认识了?”
“认识认识,你不是南军大帅潘又安潘将军吗?”匈奴王嗫嚅道。
“是啊是啊,你的记性不差,在下正是潘又安。我想呢,昨天干了多半天,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呢?”小太监故意取笑道。
“不不,我的意思是你是怎么回来的,昨天不是我俩同时被俘的吗?”布雷达道出了原委。
“我会缩地法,”小太监笑说,“我就地挖了个洞就跑回来了。”
“将军不想说就算了。”匈奴王摇摇头苦笑笑说。
“说不说都不打紧,”小太监解释说,“问题是我回来了,你没回去,这走马换帅的事看样子是要泡汤了。”
“是,是……”单于王有些语无伦次。
“来呀!”随着小太监的喊声进来俩士兵,小太监随即吩咐道,“去,带大单于去洗洗澡,再换身干净的衣服,然后请他到中军大帐,我在那儿等他。”
布雷达走前两步,不放心又回转头来问道:“将军打算怎么处置我?”
小太监摆摆手笑道:“好说好说,你先去洗澡换衣,怎么处理等会你就知道了。”
胡三和王小五、华世雄等中军大帐里劝小太监不要放了布雷达,除非他签字划押,写投降书、并保证永不再反才行。小太监摇摇头说:
“不可不可,诸位兄弟何必这么小家子气呢?当年诸葛武侯七擒孟获,才得到南蛮之地的长治久安,我们咋就不敢放了这个布雷达呢?”
王小五说:“大哥呀,当年诸葛亮和孟获的力量不成正比,如今我们刚和番王旗鼓相当,甚至还略处下风,放了匈奴小王,不等于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吗?再说我们不可能七擒番王,第二次再抓到他都没一定的把握。”
华世雄也说:“五哥说得不无道理,放布雷达之事还请大哥慎之又慎。”
胡三沉默不语,小太监朝他笑笑问道:
“兄弟为何不作声?”
胡三其实考虑半会了,见问不得不开口,遂分析道:
“我倒是同意大哥的意见,如不放走匈奴王,则番城可能会生三种情况。一是番军弃城远遁,待我大军退走之后他又圈土重来,二是生内乱,诸王争权,在他们生内讧的这段时间里是决不可能和我们正面接触的,第三种可能是他们困兽犹斗,举全国之力和我们决一死战,以图夺回他们的单于王。我们远道而来,后勤难继,粮草不济,益战求胜,拖的时间越久对我越不利。当然,布雷达桀骜不驯、刁蛮成性,即便放了他,他也不会感恩图报,和我和解。不过有一条好处是,放了他之后,在气势上他就输了一半,说明我们并不怕他。要我说,放就放了吧,平匈奴不能靠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