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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陈淼断然拒绝,脸上顿时失了血色,紧握双拳,身体也因为气愤有些颤抖。
“呵,我想法律应该可以解决这个问题。”陈玮牵动嘴角,从陈淼震惊的神色中他读出了丝丝愤恨,终于开始恨他了?当年那个苦苦哀求他留下的孩子如今也开始学会憎恨了。
回去的路上,他发现内心邪恶的种子再次发芽了,是如此不甘心只有他一个人堕落,不要再一次输给这个人。早不在意在别人面前的形象是何等不堪,可就是不能被陈淼比下去。心里有个声音不断的呐喊,陈淼也一定是有黑暗面的,你看,他今天不是开始恨你了吗?他也是有对金钱的贪欲的。
可几天以后,陈淼约他见面,给了他一笔钱,一笔相当于一半房子价格的现金。他说,你缺钱就拿去,房子不能买,那是他同父母唯一的回忆了。原来这个人在意的从来不是金钱,而是那段亲情。
为什么,(炫)经(书)历(网)如此多的波折磨难之后,陈淼还是那么淡然,他不解,是什么支撑着他,难道老天真的就是特别眷顾他,他真的就这么完美?陈玮不信,这太不公平,为什么这个人还可以如此不受影响的活着?
直到那一天,马路上,他看见陈淼和一个女孩子并肩走来。时隔多年,再次遇见柳荷。
孩童的友谊原本就难以维持,他万万想不到他们两个人到如今还会在一起。看着陈淼眉宇间柔和的神情,仿佛一如当年。老天真的是眷顾陈淼,即使他用尽一切方法夺去这个人生命的光亮,冥冥之中,老天还是留给了陈淼一盏灯。
心里极度的嫉妒让他快要发疯,一杯杯烈酒下肚也浇不灭他心中的不平。为什么,命运从小给他这么多磨难。他有什么错,为什么他要像弃儿般的环境下成长?为什么不肯留给他些许光亮,那样,他也不会报复,也就不会去犯错。
给自己的错误不断补充看似冠冕堂皇的理由之时,他看见柳荷飞奔向靠在树边呕吐不止的陈淼,那个弯腰紧按住胃部的身影在提醒他,陈淼没有改变的似乎只是表象,其实怎能忽视那人眼中透出的伤心,怎样忽略那个单薄身影落下的孤寂。
很多年后,陈玮再不敢说“我有何错。”如何不错?老天是公平的,给了他妻子孩子做为儿时失去亲情的补偿。他是幸福的。可他的弟弟呢,他给的伤害没有让陈淼自甘堕落,可多年的隐忍却还是把他的内心毁得千疮百孔,积郁成疾……
柳荷说,“要我怎么原谅你,你毁了他的一生,也夺去了我的希望。”
那一天,他看见一张和父亲一样的诊断书上写着陈淼的名字。
空忆
踌躇几许,柳荷仍然不知道对于那段和陈淼分开的回忆该如何描述。自从心里有了陈淼,回忆可以是喜亦可是悲,只须他的举手投足,只字片语,那怕只是一个眼神,柳荷回想起来都无比生动。可那几个月,和陈淼没有丝毫交集的日子,柳荷忘记了自己当时是否悲伤,更妄谈悲伤的程度,脑海里思索不到那个人,仅有的回忆,是和陈玮的一次交谈。那是因为,从这个人嘴里,听到了陈淼唯一的讯息……
世界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改变而改变,和刘珊就读于不同的学校,学业繁忙,联络也就少了。从此,再没有人提到那个人。柳荷想也许时间真的可以淡化一切,她真的,可以放下陈淼。可每个寂静无声的夜晚,柳荷总在心里说,“陈淼,今天我没有想你。”每天,每天,一直这么对自己说。夜里,哪怕泪水可以渗透枕巾,白天,依旧了无痕迹。
以为心如死水之时,接到了陈玮的电话,电话那头还是传来了那个人的名字。
“喂,我是陈玮,我想问你,你和陈淼究竟怎么了……”
世界空了,心里空了,柳荷再听不清电话那头在说什么。忘了回应电话,忘了质问陈玮,耳边只是一遍遍重复着一个声音“陈淼……”,用陌生的声音回荡着。柳荷落泪无声,就如对陈淼的思念,不敢喊出声响,只能借着别人的声音,在脑海中把他名字激荡。
还是和陈玮见了面,其实很不容易,因为母亲现在都会在放学的点打电话回来查勤。可依旧因为那个人,不能拒绝。约了离家最近的肯德基,陈玮给她买了蔬菜汤,鸡肉卷。都是她不喜欢的。脑海中又回忆到,和陈淼过来,陈淼笑着把土豆泥推给自己,“我买了很多,你慢慢吃。”可再美好的回忆,没有了触手可及的那个人,是涩的,空的。
“你们最近没见面?我问他,他不回答,可脸色不好看。”陈玮不解地看柳荷,他确定如今陈淼和柳荷的关系绝非一般,怎么会说不见面就不见面了。这几天,他如何也想不通。
“你何时开始关心他了。”柳荷不认为他们自己的事有必要同外人说。
“以前,我是过分了。没想到有他那么不记仇的傻瓜。”陈玮似乎是要道歉,可又别扭的不愿言明。“你们吵架了?”
“没有,只是不见面了。”柳荷想她绝对不会因为吵架离开陈淼,因为每次和陈淼吵后,都心疼懊悔,恨不得时空倒转。
“为什么?不想见?不能见?”陈玮发现他们之间决不是吵架那么简单。
“不能见的话,想与不想又有什么意义。”柳荷反问,只会要求他们不见,谁会在意他们心中想是不想。
“你们很久没见面了?我前段时间腿骨折了,刚拆石膏。是陈淼背我下楼去医院的。”陈玮好笑的发现,他说自己骨折的时候,柳荷都没有抬眼正视自己一眼,可提到陈淼背他,柳荷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嗯。”柳荷心里想,你比陈淼还高大,那么重陈淼怎么背得动,微微心疼可又不能说什么。
“那之前,我们还在吵架,是我在骂他,然后一脚踩空了……”
“报应。”陈玮还没说完,柳荷就狠狠地回瞪他。
“你那么为他抱不平为什么不和他见面?”陈玮苦笑,继续说,“我也让他不用背我的,他的力气也不大,就三层楼他就喘得不行。“
“你比他重吧,好意思的。”柳荷想陈淼怎么那么傻,前一分钟还在咒骂他的人他下一秒竟然还背人去医院。
“他对我说,‘你是我哥哥,我不能放着你不管’。”陈玮忘向窗外,目光有丝波动,“他居然还把我当哥哥。”
柳荷不知该说什么,心中一遍遍骂着,傻瓜,傻瓜。
“小柌那天出差在外地,得到消息往回赶也要好几个小时,陈淼就帮我挂号,排队,推我去拍片,上石膏,那时候我几乎忘了我们这么多年的生疏。心里就告诉自己,以后要把他当弟弟看。”陈玮说着,还是没有把他之前向陈淼要房子只是气话,他已经把钱还给了陈淼这件事说出来。因为他知道他此时解释柳荷也只会把它当作事后狡辩而已。
“你这么容易就忘了你们之间的生疏,这么容易就能化解了你给他的伤害?”柳荷愤恨,体会到了陈淼的好才说这种话,简直可笑。
“给他的伤害,我意识到了。那天,小柌赶来,急切地向我问东问西的时候,我边安抚她,却见陈淼远远地站在那里,很孤单。”陈玮抬眼观察柳荷的神情,“我让他去我们家去吃晚饭,他说不想吃,就和我们道别了,我看着他就这么走了,手还一直捂着胃。”
“他太累了就会不'炫'舒'书'服'网'。”柳荷幽幽地开口,不难想象那日陈淼的背影是何等萧瑟,为什么,你们都这么留他一个人。
“上次,我也看见他吐了。他从小胃就不好。”陈玮看着柳荷的眼睛说,“我们已经走不近他了,只有你可以扶他一把,你忍心留他一个人?”
怎么忍心?为什么有人当年可以忍心离开,有人可以忍心拆散他们,却要问柳荷怎么忍心。上天知道她有多不忍,特别是听到“留他一人”之时,心痛得几欲窒息。
“柳荷,就这几个月,他就瘦了很多。虽然他表面不说,但他一直都想着你。这段时间我一直去看他,一次,我看他胃口不好,就拉他一起出去吃,他只点了碗小馄饨,吃了几口就说‘不是这家,柳荷以前买过一家很好吃。’似乎意识到什么,之后他一直没有开口,到最后就一碗馄饨也没吃完。”陈玮回忆。
“我妈妈不让我们见面。”柳荷再也忍不住,轻轻啜泣,陈淼,你不是答应我好好吃饭,好好对自己的吗?怎么可以不守信。
“这,哎……”这个原因,陈玮为难。清楚这两个人都是循规蹈矩的人,对别人而言父母的反对几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