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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厉摸摸鼻子,一只手按住她的小手,眼睛刻意放沉,带着厚茧的手带着她的食指和中指含进嘴中,刻意用舌头顶弄着,充满某种暧昧的暗示:“任务完成了就行,其他伤亡暂且不算。”
叶辛越抽出手指掐了掐他的手,知道他碍于部队守则不能跟她说任务的事情,也终于大发慈悲地不再追问。
言母下午就赶来了,见到受伤的儿子和坐在病床旁给他削水果的叶辛越,不由会心一笑,然后上前心疼地看着言厉受伤包扎的地方:“怎么着了?一回到家就差点牺牲了!你存心要吓我们是不是?”
言厉微笑着扯过母亲的手,再让她这样如果真的哭出来,第一个不放过他的肯定是家里的老爹。“妈,没事,哪个当兵的不受伤呢?”
“小越,你看他!辛苦你了,看着我这个臭儿子,就想抽他几耳光子。”言母对于叶辛越是又爱又怜,她看着言厉和叶辛越互相认识,吸引,再是儿子一头热地扑到部队里去,其中不是不怨,但是她也是个明白人,清楚地看见过叶辛越每次谈起言厉的时候那茫然而悲伤的眼神,所以才由得他们这群年轻的胡来。
她不是怨自己的儿子为了叶辛越而舍弃家里给他的一切,而是怨叶辛越践踏儿子的真心让他白白受伤。
自己的儿子,总归是最心疼的。
他们在一起的事情也是言厉一方面告诉他们,当时见到言厉跟丈夫谈起这件事的时候,言母也安心了,释然了。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受过伤害,绕过远路,却依然在一起的是最初的那个人。
叶辛越很好,她近几年的努力他们都看在眼里;她看着言厉的目光依然不变,更添深沉的眷恋。
“没关系的,言叔叔呢?”叶辛越问道。
以往见到言叔和言伯母都是寸步不离的,言叔待言母如同是自己最重要的肋骨,总要细心护着才能不至于自己心疼。不像她家,叶青华和妻子大多数日子总是相敬如宾,甚至有时候是相对无言。
这样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的家,都是为了一个女人,那个曾经一再地在太阳下笑得温和而优雅的女人而变得貌合神离。
叶辛越不懂,叶青华爱自己的生母,却不能和她结婚,最终害的是两家人,是两个女人。
后来她长大了,知道了那种无奈叫身不由己。
叶青华有他的身不由己,所以爱,却不得。
她永远记得那日昏倒前,母亲含着血泊的嘴,喃喃唤出的那个男人的名字,她曾不止一次在母亲的嘴里听到过……“……青……华……”母亲的眼底是混沌而破碎的光,但是至始至终,都没有恨,更没有怨,有的只是她一如既往的美好。
叶辛越想起自己当初拼命从那个魔窟逃出来,那时她的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当那个陌生而熟悉的脸庞在公安局出现的那一刹那,叶辛越看到那个男人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破碎和狼狈。
他颤抖着身子走到她面前,那个时候的叶辛越早已经无了表情,她之最纯真而甜美的心,被遗失在那个昏暗无光的地方,给了一个叫做薛皇玄的男人,由他一拾而起再狠狠地无情的辗碎。
“小越……小越……我是爸爸,我是你的爸爸……”叶青华把当时迷蒙的她搂在怀里,手根本不敢用力,害怕触及到她身上一青一紫的伤痕,那不该是一个政界强人该有的表情,他的眼底是心疼,是悔恨,是寂灭……
她跟叶青华回了家,华氏在见到一身伤痕的她时是微微一愣,随即无声无息地回房。
叶青华请来了家庭医生,寸步不离地看着医生给她包扎,滴水,她全程没有说话,只是在第三天转醒的那一刻,她问叶青华:“妈……妈呢?”
她的嗓子干哑地十分难听,她也是皱了下眉。
叶青华坐在椅子上不动,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只说了一句:“以后,爸爸就是妈妈,爸爸替妈妈来爱你。”
多公平的交易,上天夺了你的母亲,却还把父亲赐予你。
还有什么不知足?
还有什么不能知足……
那个时候的叶辛越甚至不知道叶青华为了揪出薛皇玄不惜动用了家族的力量,整个C市因为叶青华的暴怒而变得终日人心惶惶,但是结果却不了了之。
因为那是薛皇玄,北美最大黑手党“北方孤狼”的少主,那个家族唯一舔血活下来的男人,他是唯一的继承人。
记忆回笼,嚼在嘴中也只剩苦涩,叶辛越甚至没有听到言母是怎样回答的,直到言厉握了握她的手才勉强回过神来。
言厉几不可查地皱眉,最近她出神的频率简直不正常,让他有些担忧。
叶辛越没事人般地摇头,两人听完了言母不多的唠叨,在言厉的默许下,叶辛越把言母送到医院门口。
门口有言母的专属司机,叶辛越瞟了瞟车里,才笑着对言母道:“阿姨,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您也别太担心。”
“小越,我相信你。”言母一语双关地握住她的手与自己的交叠,眼睛里是温和睿智的光,“我说你怎么会不爱我那个脸臭的像石头的混球呢,这样一来,我就放心了。”
“言姨……”本以为言母停留必定是有什么对自己说,叶辛越也做好了被言母责备的准备,但言母的这个举动,却更让叶辛越有些不知所措。
“哎,你们这些年轻的我也管不着了,老了,守着孩子他爸也算是过了下半辈子。但是厉儿还年轻,他需要的,是一个能陪伴他一生的人,那个人,我相信会是你。”言母微笑,“我看得出来厉儿是在乎你的,你也是。既然已经定下来了,就不要管什么意外了,人的一生总该有那么一次奋不顾身的。”
言母走了,徒留下叶辛越在医院门口苦笑。
叶辛越没有告诉言母,奋不顾身,是她这辈子做的最多的事。
奋不顾身地爱了,奋不顾身地逼他走,奋不顾身地和他在一起……如果这些还不算奋不顾身,那么还有什么可算?
薛紫凝最近很安静,什么动作也没有乖乖地在军区医院上班,反倒是周勖,在言厉还在病房的时候就第一次拜访了。
那个时候叶辛越去了倒热水,言厉看着虚空想着那一天的事情,周勖就如此戏剧地出现了。
如果不是周勖手上拿着果篮,脸上带着惬意的笑容,言厉也不会放下戒备。
早在之前言厉就已经拿到了周勖的资料,想到他和早几日那个神秘男人的关系,他的眸子深了深。
“言大队长,精神不错。”周勖笑着坐下,毫无客人的有礼。
“不过是轻伤,还没资格让我病怏怏。”言厉勾起唇角,看着周勖的目光里带着某种不经意的探究。
“其实你不必这样看我,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周勖邪笑的时候和叶辛越挺像的,都是妖气十足,带着十足的妩媚,只是出现在周勖身上却一点也不减他身为男人该有的吸引力,“而且我认为我的身份并不重要,不是吗?”
周勖说完眼睛扫了扫言厉的肩膀,那里被纱布缠着,看不出伤口,但是周勖一下子就能看出来那里是言厉身上伤得最重要的地方:“那里,伤得不轻,小越知道吗?”
听不得一个男人如此自然地叫出她的名字,言厉微微皱眉,却没有多说什么:“有心了,不过是任务。”
言厉最近联系不上郑凛叙,他好像失踪了似的没了踪影,以至于言厉根本不能像他打听关于那天军火交易时那个男人的有关资料。
郑凛叙无论在黑白两道都有很重的影响力,对于言厉的需要,郑凛叙几乎是毫无保留的。
第四十章
“薛皇玄。”周勖忽然吐出这三个字。
看到言厉的眸子深了深,周勖点头:“如果我没猜错,那个射伤你这里的人,就是叫薛皇玄。”他指了指言厉的左肩,那里受伤最重,肩带受损,如果差了几厘米,整条左臂都会被废,“我只能提供你这个消息,至于其他,无可奉告。”
“你有什么目的?”深知周勖的为人不简单,言厉不相信他会如此无偿地告诉自己想要的。
周勖笑了,十分乖张的模样:“我是不想到时候被刑警队的人请到警察局去,浪费我的时间。直接告诉你也好过被一群无知的家伙质问。而且……不是为了你。”
周勖才刚刚对言厉眨眼,叶辛越就进来了。见到周勖在,而言厉正皱眉不语的场景,她无声地凝眉,还是走了进去。
言厉正看着叶辛越,眼神里带着难测的深意。叶辛越侧过头狠狠瞪了周勖一眼,不知道他跟言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