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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抵挡不住疼痛的折磨,向日葵费力地摸索出乔钦给她的止疼药,就着床头柜上的水吞了下去,然后合上眼睛靠在床头休息。
惨白的脸上已经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本来艳红的嘴唇也失去了颜色,干裂地煞白,刚刚喝的水也没能把嘴唇给浸润半分。不知何时,她手里紧紧攥着一样东西,通过窗户渗进来的光,隐约闪着亮泽。
一节细小的银白色链子从手中划出,每一朵精致的向日葵都连接地恰到好处,上面细碎的钻石在只有略微的亮光中也不能掩盖其光芒。
这是当初东方承父亲去世后在她家借宿一晚离去前留下的,和她的名字一样的向日葵手链,他当初说这根手链代表一个承诺,要是以后看到这根手链,他东方承就答应向日葵一个愿望,还她一个承诺。
她此刻正紧紧握着这根来自东方承的手链,紧紧握着,就像握着这份情,这份爱。
向日葵突然很想他,抓起电话想听听他的声音,熟练地搜出东方承的电话,看着屏幕上那个名字,手指却迟迟没有按下那个绿色的小健。
突然有些害怕他的声音,不知道是怎么了,可能她终究是脆弱的,在父母和乔钦面前她不得不坚强。然而面对东方承,自己深爱的男人,她就退缩了,恐惧了,生怕此刻听到他的声音会崩溃,在刚刚经历了非人的痛苦后。
说到底,还是不想让东方承知道,自私也罢,绝情也好,她都不去管了,没有精力了。
第八十五章:为谁掩饰为谁说(下)
向子孺从家里出去以后,心情痛苦烦闷,在附近地酒吧喝了好多酒。
酒吧的老板和客人都不住地看他,一个军装笔挺,英姿飒爽的男人正在闷头灌酒,若不是墨绿色的军装和肩膀上醒目的两杠一星,谁能想到眼前的这个人是个少校啊!
“先生。”酒吧老板走过去迟疑地开口,这样一位如果在自己店里喝醉出事,他可当不了。
向子孺摆摆手:“没事。”
老板也不再多话,只得离开。
向子孺是一个自持的军人,从未有过这样的行为,而且是酩酊大醉,作为亲人,作为向日葵的哥哥,他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再怎么铁铮铮的汉子,再怎么威武的军人,他还是他,向子孺,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地疼爱妹妹的哥哥。
作为一名军人,虽然是中国和平年代的军人,但子孺知道自己的工作还是有危险性的,所谓自古中忠孝两难全,子孺也是,他庆幸自己的妹妹是多么聪明懂事,那样一个崇拜他的小小女孩,一直以来也是他作为哥哥的骄傲。
乔钦从向家出来,刚好看到了在人行道上歪歪扭扭行走的子孺,此刻的他虽然路都走不稳,但依旧军装笔挺,全然一副正气十足的威严形象。
把车靠在路边,乔钦穿过马路,像相反的方向跑去,终于追上了那个英挺的身影:“子孺哥。”
向子孺转身,微笑:“是你啊,阿钦。”
闻到他身上散发的酒味,乔钦略一皱眉:“子孺哥,你喝酒了?”他印象中的向子孺教养十分好,别说喝酒,就连一点小小的坏习惯都似乎在他身上找不到。他明白,一定是下午的事情,让子孺心情很不好。
“子孺哥,我们谈谈。”
做进乔钦的车,两人都没有说话,汽车平稳地前进着,向子孺在副驾驶座上调低座椅,闭目养神。
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两个男人,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亲入兄弟的男人,在此刻都不愿意面对彼此,都不愿意再次挑起那个共同的伤疤。
刚刚乔钦说想和他谈谈,只不过是不放心醉酒的子孺流落街头,虽然他的身手别人奈何不了他,但他的身份他的形象摆在那里,那是容不得一点污点的,更何况醉酒的他真的有什么事,他怎么跟向日葵交代?怎么跟向家父母交代?
乔钦把子孺带回了自己的公寓:“子孺哥,你现在满身酒气,回去肯定会让叔叔阿姨还有小花朵担心。今晚住我这里吧!我去收拾客房。”
“阿钦。”子孺叫住转身离去的乔钦。
“真的没办法了吗?”
乔钦沉默。闭着眼睛承受心里翻江倒海的地疼痛。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他也无数次问过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居然还是回到了原点,甚至比回到原点更痛苦,那是希望破灭后的揪心地痛,那是撕心裂肺地痛苦。或许从没有给过自己希望更好,可是他不甘心,他不甘心,不甘心。
再多的不甘心又能如何呢?昨天接到了迈克尔的电话,又是一个噩耗,虽然他预感到了这样的结果,努力了好多年都没有进展,或者说是惨败,何况短短的数月时间呢?他很敢接杰克教授的援手,也很感谢迈克尔这么多年成功或失败的不离不弃,始终并肩作战。
或许这一切,已经真正到了尽头了吧?勉强镇定,平复绞痛的心脏:“杰克教授会想办法。”
明知道是安慰的话,下午已经明白地知道答案,当着小葵的面,当着全家人的面已经宣布了结果。但冷静稳重如向子孺,在绝望中挣扎的向子孺,此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他要的是乔钦给他希望,他要坚定这个希望。
他像个孩子,要打人给他一个保证,即使这个保证不能做什么,保证不了什么,但他任性地想拥有,因为他害怕,他恐惧,即使和真刀真枪杠上他也没有这样害怕恐惧。一切因为他在爱这个妹妹了。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向子孺居然在抱头痛哭,这样不顾形象,这样肝胆俱裂地哭泣,是向子孺生命中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直最后都没有哭过,一滴眼泪都没有流过。
这次哭了很久很久,乔钦也不去安慰,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那个呢?一个个无人的夜晚,蜷缩在被子里哭泣,以前是年少时想念向日葵;后来的赴美求学到一个孤身漂泊,父母也不在身边,寂静的夜晚想的也是她;最后到这个沉重的打击,乔钦风光的背后谁知道有多少痛苦的泪水。
到洗完澡后,人也清醒了,下午一个人冲动地跑出来,完全没有理会家人会不会担心,现在赶紧给妹妹打个电话,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力的慌乱,瞬间百感交集,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说最近有任务,不能回家了。
他此刻听到她的声音就安心了,他租金不是真的忙,是不想回家,他要调整自己的心态,他怕失控,在什么事情上都能把持自己的向子孺,此刻却悲哀地发现自己和常人没两样。可不是吗?他也是个普通的哥哥啊!
第二天乔钦告诉向日葵昨天子孺哥住在他家,因为乔钦并不知道向子孺已经打电话保平安了,他怕向日葵担心,就亲自来接她下班。
向日葵怕引起骚动,所以让乔钦哥哥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了,等下班直接去停车场找他。
“我哥哥怎么会住你家?”向日葵奇怪地问。
“昨天从你家回去,刚好在路上遇到了子孺哥。”乔钦发动汽车缓缓驶离地下停车场,顿时眼前一片明亮:“他喝了点酒,我不放心,就带回家了。”
她滴酒不沾的哥哥居然会喝酒?乔钦哥哥说喝了一点,如果只是一点,那么也不至于不放心到把他打回自己家的地步!看样子并不是只是喝了点酒。
“哥哥他喝醉?”是疑问也是肯定:“他怎么了?”当问出口就后悔了,早就知道答案的,何必多问呢?只是机械性地脱口而出,心疼地很,他的哥哥居然会醉酒,居然会为了自己出去灌醉自己,可想他是多痛苦,多伤心。
他没有告诉她子孺昨天晚上痛哭的事情,他不想让向日葵徒增歉意和痛苦了,那么多哎她的人都用自己的方式赋予着爱,他只希望她能坦然地享受别人爱或者为她的伤心,但乐观的一面希望给她看到,而那泪水背后的焦灼和肝肠寸断,只要他们来承受,哪怕是一滴眼泪,一次心底的剧烈抽搐,都是因为她,因为他们共同爱着的,宠这的她。
“没醉,大概心情不好。”只是欺骗也无所谓,知道彼此都心如明镜,但还是不由自主,有时自欺欺人或许也会觉得对方会相信,就此地无银地加了句:“部队里的事,子孺哥说是机密,没告诉我。”
向日葵笑笑。向子孺在部队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有什么能打击他的?对自己哥哥了解如他,对工作尽力了就行,付出全部心血,不求回报,着是他的军人本质,何来醉酒?
第八十六章:子孺动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超悲催